吳明淡淡的說道：“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他雖然是在提問，但語氣卻是肯定的，似乎無論夏雲墨如何否定，都是在撒謊。
夏雲墨呵呵笑道：“你的情報雖然厲害，你又怎能保證不是你的情報有漏洞呢？”
吳明也笑道：“情報也許有紕漏，但除了你的蹤跡外，還有另一樣東西可以表明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夏雲墨問道：“什麼”
吳明道：“武功！”
夏雲墨疑惑道：“武功？”
吳明點了點頭道：“對，武功也同樣如此。雖然你的武功融合了其他許多門派的武學，但都是似是而非，絕非我見過我任意一種武學。”
“或許這其中有你自創的武功，但也有從其他門派中吸收的武學。而這一些武學，看起來和某些門派的武功很像，但裡面的精髓卻已有改變，這一種改變，並不比再創一門武學簡單。”
“這兩點結合，便足以論證我先前的話語。”
夏雲墨微微頷首，隱形人組織的龐大，的確出乎他的意料。
而這小老頭學究天人，僅僅是從他先前短短的兩招中，就窺探出太多太多的東西。
他行走過諸多世界，見識過許多精彩的武功，不知不覺間就已將這些武功的精髓融入進去。
雖然許多世界似乎都有相同的武功，但這些武功經過數年的演變，雖然算不上脫胎換骨，徹底成了另一門武學，但卻也不會和這個世界的完全相同。
只是他卻想不到，會如此輕易的就被看破了。
夏雲墨哈哈大笑：“老先生的想法可真是天馬行空，叫人難以揣摩。”
吳明喝了一口茶，說道：“這本不過是我的一個荒謬古怪的猜想。可是，我看到了你的眼神，我知道，我的猜想並沒有出錯。”
原來，他先前的話都是在誆騙夏雲墨，他自己也認為這個猜測太荒謬了。
可是，夏雲墨的神情，卻讓吳明證實了他的想法。
小老頭的眼中已經神光大放，他仔細打量着夏雲墨，撫掌笑道：“天外來客，想不到有生之年，我還能夠親眼目睹，這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夏雲墨搖了搖頭，小老頭已認定他是天外來客，無論他怎樣否認，怕也是很難否認掉。
幸好，夏雲墨並不懼小老頭。
先前兩人一番坐而笑談，他進一步接觸小老頭。他也知道了，小老頭也是在先天之中，還未跨進那一扇門。
小老頭現在近乎走到了這個世界的極致，很難再進一步。
或許夏雲墨的武功比不上小老頭，但小老頭卻也拿他沒有辦法。
除此外，前些天在大船之上，“武俠世界”便已經告訴了夏雲墨接下來的安排，他需要小老頭的幫助。
為此，他也要向小老頭吐露一些信息，來換取彼此的信任，以及小老頭的幫助。
他並沒有解釋自己是否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而是反而問道：“老先生可曾覺得武道可有巔峰？”
小老頭捋了捋鬍鬚，說道：“武道有自然有巔峰，踏足巔峰之上，便再難向前探出一步，已是無路可走，四下懸崖峭壁，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
這是小老頭自己的感悟，如今的他，就已經走在了巔峰之上，進無可進。
夏雲墨又道：“老先生可曾看到門，一扇推不開的門。”
小老頭眼睛精光一亮，饒有興緻的說道：“哦，你也感看到了。”
夏雲墨點了點頭。
小老頭嘆氣說道：“那一扇門，老夫大概比你還年輕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推到現在依舊是紋絲不動。”
小老頭的確是不世出的奇才，武功、才學，都深不可測。
可惜，他也受天地所限，始終不能扣開先天之門。
夏雲墨想了想，又道：“老先生可曾聽過破碎虛空？”
小老頭皺了皺眉，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清楚。
破碎虛空這個詞本身就不存在與這個世界，夏雲墨將這個詞拋出來，本也沒有指望小老頭能夠回復。
他若真是回復了，那夏雲墨還得以為他也是另一片葉子上來的。
夏雲墨沉吟了一下，便說道：“武學的極高境界便是天人相合，到了這一層境界，內功運轉之間，天地的便會反哺武者，從而達到生生不息的境界。”
“武者的成就，不只是和自己有關，還和整個天地有關。若是像你我之輩，縱然是驚才艷艷，但在這一方世界中，便永遠推不開那一扇門，這個世界太小。”
“所謂的破碎虛空，可以理解為一種武學的至高境界。肉身和精神，都達到了遠遠超脫這方世界的水準，讓這片天地不再是你的囚籠。”
夏雲墨盡量用比較簡單的話說出來，告訴吳明，若是待在這個世界中，他絕無精進。
小老頭皺着眉頭，輕輕的“哦”了一聲，不難看出，夏雲墨的話對他衝擊很大。
思忖了半響，小老頭方才抬起頭道：“破碎虛空的境界如何？”
夏雲墨搖了搖頭，說道：“這種境界非如今你我能夠所能想象到，畢竟我們連先天之門都未曾扣開。”
“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老先生，每一個破碎虛空的高手，便都是有了神仙佛魔一般的手段，超凡入聖，高不可攀。”
接着，夏雲墨的目光轉到了小老頭身上，又道：“你我雖然近乎當世無敵，但若真遇到破碎虛空的高手，或許照面便已潰敗。”
小老頭撫手道：“若是可以，小老頭一定要去見識見識這樣的人物。”
夏雲墨笑道：“若是老先生你在另這一方世界中，或許不僅可以扣開先天大門，成為宗師一流人物，便是破碎虛空，也未必不可期也。”
小老頭笑道：“你主動來找我，又主動說這一番話，我想你一定有本事讓我離開這一方世界。。”
夏雲墨笑道：“是。”
小老頭又道：“天下間沒有白吃的午飯，小老兒這個道理在很早以前就明白，所以你一定有事要我幫忙。”
夏雲墨笑道：“是。”
小老頭又道：“你的武功近乎天下無敵，就算是我也不能真正擊敗你，所以你要我幫忙的事很有難度，”
夏雲墨笑道：“是。”
小老頭也露出笑容，說道：“說吧，你所說的事，我每一件都會盡量幫忙。”
夏雲墨站起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既然如此，老先生不妨先和我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