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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自然不只是一步的距離,在蘇餘一步踏出的時候,他的下一腳就踏足了虛空的血蓮之上。

泛着漆黑冷芒的一掌拍出,直接擊向魂天帝的胸膛之上。

魂天帝心頭警兆突起,身影收縮,險之又險地躲避了那次全力攻擊,只是雖然避過了大部分要害,卻是擦過了腰腹。

轉眼腰腹周圍就化為了一片虛無,空無一物,卻是詭異地連鮮血都沒有流出。

斗帝之中本身也就有着強弱之分,更何況以熔煉生靈之血這種歪門手段。

此時的魂天帝有些後悔,他以為憑藉著他的修為,以及煉製修復的斬帝鬼血刃,擊殺一個同等級別的對手綽綽有餘,卻是沒想到對方也擁有着比他那斬帝鬼血刃還強上太多的兵器。

如今連那柄斬帝鬼血刃都化為廢鐵了,如果再留下的恐怕都會有隕落的危險。

魂天帝當即立斷,天上的血雲瞬間收束到體內,踏碎空間,下一刻就出現在千里之外。

雖然人到了前千里之外,蘇余自然還是想送他離開。

手中的誅仙劍虛抬出一個角度,然後猛然刺出,這一刺刺在空處,似乎與那奔逃到千里之外魂天帝沒有干係。

然而極為詭異的,卻是誅仙劍的前段消失了一般,仔細看的話,卻並不是消失,而是刺入了虛空。

遠在千里之外的魂天帝身軀驀然一顫,停頓了下來,卻是身後一截劍尖突兀地從虛空透出,刺入了他的身軀當中。

那股恐怖噬血的氣息沿着那扎入體中冰涼的劍身上傳來,魂天帝的身軀有些顫抖。

他察覺這柄石劍極為恐怖這吞噬着他的周身精氣,連血肉似乎都不放過。

然而卻不止如此,他發現連他的靈魂都是被吞噬的意向。

**消失,還方可通過修鍊再度凝聚而出,但靈幻意識的消亡那可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數千年來,魂天帝第一次感受到了他都快要遺忘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

這股情緒瞬間充斥了他的整片腦海,此時的格外清楚,如果無法脫離這柄極為詭異的石劍,那麼連同他的靈魂,都將消失於這片天地。

死死盯着那透體而過,露在胸膛前的那截泛着妖異血色光芒的氣息,魂天帝一咬牙,一掌拍下。

誅仙劍的確可以以外力打斷,蘇余又如何不防備,磅礴到如同大海一般力量直接灌入其中,那其上妖艷的光芒更是盛了幾分。

轟的一聲響起,魂天帝鋼鐵一般澆築的手掌變得血肉模糊,他身後的那片山脈被逸散的氣息碾碎成灰塵,然而他身軀里的那柄劍還是未動分毫。

但其中磅礴的恐怖吸力還是依然存在,吞噬着他的鬥氣,吞噬着他的鮮血,在蘇余的加持之下,誅仙劍發揮的力量被增長到最大。

瞬間就削弱了大半的魂天帝面色怨恨地望着南面的方向一眼,變得如同乾屍一般的面容閃過一縷狠色,高抬蘊含磅礴力量的雙手悍然對着身軀一下。

身軀化為隨風,靈魂脫體而出,所使用的竟是壯士斷腕的舉措。

只是壯士斷腕,棄車保帥的舉動並不會每次都能成功,就在魂天帝的虛幻靈魂在此逃脫時,蘇余陡然出現在其身後,將其禁錮住,石劍再度刺出。

這一刺,那虛幻的身影便是發出嗤嗤聲,破開了一個大洞,同時伴隨的還有靈魂體的慘叫聲。

只是這慘叫聲根本沒有持續多久,靈魂體就被石劍吞噬了個乾淨,消失地無影無蹤。

天上無盡血雲再度散盡,陽光重歸大地。

蘇余再度望向了那誅仙劍,只是誅仙上血色光澤流動,而那些斑駁劍體上卻是再度添了一道細小的裂紋。

他似乎有着感覺,這石劍似乎強大了一些,只是其中依然有着那凶厲的氣息侵擾。

但說是仙兵,還是比不上真正的仙兵。

蘇余搖搖頭收回了誅仙劍。

以為一場並不算激烈大戰,卻依然然雲嵐山周圍山脈夷為了平地,但好在雲嵐宗的主峰在蘇余保護下還在,加上這片山脈居多,再換一座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此時的納蘭嫣然依然沒有成帝。

時間再度過去了半年,沒了魂天帝支撐的魂族以及魂殿實力,早在蘇余的手下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而這段時間,蘇余也開始培植在這個世界的勢力,或者隨手為之,或者想留下一些東西,或者兩者都有。

雲嵐宗的勢力日益龐大,斗聖級別的強者更是出了好幾位,這下不止在加瑪帝國,就是在中州,乃至整個鬥氣大陸都是不可小視力量。

就算他離開,有着菩提古樹,以及帝品雛丹的搭理,這依然是一方巨擎的存在。

然而這所有一切,都沒納蘭嫣然成帝事情的重要。

廣闊無垠的雲界之中,那高逾百丈,直入雲霄的石像依然屹立在這方空間之內。

時間在流逝,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彷彿亘古不變的石像之中驀然傳出一道奇異的波動。

雖後天穹碎裂,一道極為耀眼的金色光芒從天而降,只是幾個呼吸間,再度消失,與此同時,一道彷彿這片天地主宰氣息從中蔓延而出。

雲界之中留存的帝品雛丹,墨龍兄妹,以及天火尊者等人,都是同時望向了那高高聳立的龐大石像,攝於龐大的氣勢威壓屈起身體。

雖然那恐怖的氣勢威壓讓他們極為難受,但更多的卻是目露崇敬嚮往之色。

在這時,那堅硬無比的石像炸裂成粉碎,露出了懸立空中一片仙光繚繞,超凡脫俗的納蘭嫣然。

雲界山巔。

半腰上的蘇余遙遙望着那半空之上氣息已然變得縹緲不凡的納蘭嫣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搖搖頭,他踏上了通完山巔的一條小道,走上了一片階梯,抬着平穩的步調緩緩地等上了山巔。

在他走上山巔的那一刻,他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只看見最後一道那有些挽留的目光後就消失在原地。

山巔變得空蕩蕩,只留下一個目光堅定的絕měinǚ子望向了蒼穹。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