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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在馬車上的蘇余沒有在意一旁那書痴少女探尋的目光,而是望着那兩路奔騰而來馬賊也是感到有些奇怪。

連莫山山都能察覺到哪馬賊之中的修行者,他自然沒有道理察覺不到。

蘇余心想按理說事情已經有了變化,這些修行者應該不會存在,難不成是為他而來的。

而在這個那些馬賊已經衝到營前,望着其中那個兩個像燈泡一樣的修行者,蘇余恍然之間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那兩名雖是穿着馬賊棉甲黑袍,卻那手上的武器卻都是僧人使用精鐵打造的鐵杖,尤其那身上的氣息,分明是那些月輪國佛宗的僧人。

此時的莫山山也是察覺到了那僧人的氣息,微圓好看的臉頰變得如同雪地上的寒冰一般。

她以為月輪國的那位曲妮瑪娣大師做得足夠過分,卻沒想到是如此地過分。

“還請師兄幫忙。”

莫山山對着馬車邊的那名少年盈盈行了一禮,柔聲說道,一名洞玄境的修行者她能夠對付,但兩名就很是吃力了。

需要幫忙,她就便說了。

蘇余微微一愣,因為他看向那書痴少女不是對着他行禮,而是對着他身後的那輛馬車。

心中生起怪異的感覺,看來書痴的眼睛不好,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好。

“嗯,這些人翻不起大浪。”

蘇余點點頭,手掌虛握,一柄掛在馬車上,有着大河國特殊模樣的秀劍無聲無息地脫鞘而出,然後落入他的掌中。

雖然zìyóu通讀書法,和練習符意,莫山山的視力下降,但那空氣中的氣息流動她還是能夠感知到。

她愈發覺得不可思議,都說她是王書聖弟子,有着天下三痴的盛名,但她分明感覺到自己的念力竟然也是不如對方。

而且對方對念力隨意,輕若無物不逸分毫的使用,都讓她有種觀為嘆止的感覺。

長而疏的睫毛顫了顫,莫山山收回了目光,此時還不是她想這些的時候。

依如今蘇余的實力,殺這些連修行者都不是的馬賊自然沒有什麼難點,修行者身體羸弱,那只是對於這個世界而言。

握住了那柄大河國的秀劍,蘇余便是出了車陣,離開了防禦的營地,坦坦蕩蕩地走向了那兇猛衝來的馬賊。

那些馬賊之前否是草原上的蠻人,膽子想來膽大包天,面對那緩緩走來的少年,都是連帶露出了猙獰的神色,手中的鞭子疾抽身後的馬臀,想象着下一刻那少年就被踐踏馬上的暢快。

而在這時,那為首的馬賊發現對面那少年手中的輕長薄劍微顫了一下,就消失了蹤影。

正疑惑間,他的耳畔聽見輕微的風聲,像是在林間有風穿過樹葉的輕顫,接下來他的脖子就突兀一涼。

這下的馬賊終於反應過來那是劍師的飛劍,一聲嘶喊就要脫口而出,然而洶湧冒出的卻是一喉嚨的血水。

他發現他的視線變了,那少年的身影脫離了他的視線,一陣天旋地轉,他最後看到的是一片散發泥水的草地。

這樣的異狀讓那些馬賊微微一顫,然後突然想起隊伍中那實力驚人的大人物,然後繼續咬牙揮鞭繼續前進。

因為速度極度地快,那柄細長的秀劍已經消失於了空氣當中,只留下偶爾停滯的一瞬,但每一下的停滯虛影,帶走的都是一條鮮活的性命。

連續落於草地,再被踐踏的同類,那些馬賊心中頓時有了懼意。

“殺了他,殺了那小子。”

馬賊瘋狂大喊,在這片茫茫草原橫行,他們不是沒遇到過飛劍克敵的劍師,而對付這類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打斷那劍師本人的控制。

既然這少年不知死活地脫離了營地,那給他們的就是最好的機會。

幾條烈馬奔騰衝出,面對那少年的身影是,高高揚起了鐵蹄,想要將面前的人物踐踏致死。

蘇余的身影紋絲未動,而後方一道特殊的氣息突然落至,那前方几名馬賊的身上便是冒起了熊熊火焰,痛呼倒地。

蘇余轉頭看了看那後方的書痴少女一眼,雖然他不需要,但也沒說什麼。

那修長的秀劍,已經變成了一個奪命的幽靈,每一次出現,便是有一個身影落馬,轉眼馬賊就消失了近半,那潛藏其中的兩名僧人終於忍不住了。

策馬奔前,其中一名僧人磅礴的念力便是對着少年刺穿而去。

察覺到周圍氣息的變化,蘇余微微偏頭,眼神鎖定了那人群當中的中年僧人一眼,目露同情之色。

跟他比念力,蘇余只想到一個詞,不自量力。

只是那僧人顯然沒有這樣的覺悟,也更本沒有在意對方的目光,在他慣有的意識看來,對方是劍師,那麼在操縱飛劍的過程中就最忌諱打擾。

多年的沉靜的修習,道石對自己的念力很是自信,隨着念力的磅礴而去,面對着那名少年,他露出了冷漠的笑容。

只是下一刻,他的笑容就是戛然而止。

他以為他的意識是大海,而對方的念力是扁舟,那麼接下當然是他看到扁舟傾覆的那一刻。

然而他沒想到,他沒看到對面的扁舟,卻是看到了一座山,看到對面才是一片海。

接下來對面砸過來了一座山,掀起了一片海,他那所謂的念力就如同大海波濤中晃蕩的扁舟一般,瞬間就化為粉碎。

念力上的反噬是巨大的,更別說是面對蘇余這樣幾乎不可能遇見的傢伙。

道石的身軀劇震,定在了原地,接下來就有鮮血從耳孔眼睛,嘴角各處流了出來,七竅流血,連那被風土侵蝕變得粗糙的面容上,從各處細微的毛孔里也是沁出了一絲絲纖毫的血珠,看起來尤為的恐怖。

莫山山手中的符意藏而未發,看着這一幕蹙起了眉頭,她自然不是為那名僧人感到同情,只是覺得那少年操縱飛劍的同時,還與那名僧人對戰,她覺得念力太強,強得不可思議。

應該是洞玄巔峰。

她點點頭,下了定義。

雖然也有着略微的好勝心,不想承認對方比她這個符師還厲害。

至於知命,她沒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