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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軍慢慢地向著前方走去,速度非常慢。

白天在村子裡受過的教訓,柴軍還記得呢。為了避免被突然冒出來的村民發現,也為了不被那些煩人的看門狗察覺到自己的存在,柴軍盡量將自己走路的聲音降到最低,同時眼看四方,耳聽八方。

要是還有誰能發現這種狀態下的他,他真要認命了。

就這樣向前走了一段距離,柴軍發現一些工廠的門口躺着昏睡過去的看門狗。

在開門狗的身上,柴軍還發現類似飛鏢的東西。

這種事情多半是尹勃凱做的,他應該用類似mázuì針的藥劑,通過飛鏢的方式讓看門狗昏睡過去。只是用這種方式讓看門狗昏睡,估計支撐不了多久。柴軍也不知道這些看門狗被弄暈多久,他必須抓緊時間行動才行。

自知時間緊迫的他哪裡還顧得上觀察看門狗的情況,三步並作兩步就靠近自己的目標工廠。

柴軍的目標工廠基本用鐵皮搭建而成,只有底層用磚石圈起一圈,上面就用鐵皮做屋頂。因為那些鐵皮釘得實在嚴實,柴軍在外面根本無法看到內部的情況。不過這種程度的工廠對柴軍而言根本沒有什麼用,很容易就能闖進去。

柴軍繞着工廠轉一個圈,確定工廠只有一個大門,然後才停在大門前,一腳蹬出。

砰!

其實這家工廠的大門真不怎麼嚴實,區區鐵門在柴軍的腳下就像紙糊的。

只是一腳而已,那鐵門就轟然倒下。

至少和那群放gāolìdài的倉庫相比,柴軍面前的鐵門真的不堪一擊。

大門被踹倒的剎那,柴軍又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彷彿回自己家一般。

工廠內,幾乎所有人都被大門倒地的聲音驚動,不禁瞪大眼睛看過來。在他們的眼眸深處,柴軍看到震驚、慌張、疑惑等各種情緒。同時,一些在倉庫內部的人還慌慌張張地將什麼東西收起來。

柴軍看到工廠內的人基本是男子,年齡在二十至四十歲之間。

和柴軍以前看到的gāolìdài團伙的打手不同,眼前的男子基本都很羸弱,一看就知道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類型。再綜合郭警官提供的情報,基本可以肯定這些人就是失業的白領之類。

柴軍走進工廠笑道:“各位都曾經是金三爺手下的員工吧?當年收入不菲的你們竟然落得如此田地,你們不覺得很心塞嗎?我還想知道,像你們這樣的人,心底里至少有幾分傲氣吧?怎麼就自甘墮落去做這種事情?”

柴軍話音剛落,就讓工廠內的人紛紛面露怒容。

他們都雙目噴火瞪着柴軍,一副要將柴軍生吞的樣子——柴軍好像戳到他們痛處。

“你是哪來混蛋?輪到你跟我們這樣說話?我們喜歡做什麼事情都和你無關!”

“你少在那裡說風涼話!傲氣能值幾個錢?能填飽我們的肚子嗎?快要餓死的人從來不需要什麼體面不體面!”

“你要怪就怪那個將金三爺趕盡殺絕的混蛋!要不是他,我們根本不至於這樣。”

說話間,其實這些曾經在金三爺手下做事的人中,已經有人認出柴軍。一旦有人認出柴軍,消息再慢慢傳開,那些人看向柴軍的眼神就更加不對勁兒了。不知不覺間,柴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反正他覺得四周的溫度好像降低很多。

如果說這些人一開始看向柴軍的眼神像是想生吞柴軍,那他們現在就想將柴軍凌遲處死。

柴軍擦擦鼻子說:“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對。”

柴軍話音剛落,就有人怒氣沖沖地吼道:“就是他!他就是以前給金三爺帶來很大麻煩的柴軍!我聽說金三爺之所以落網,就是因為他把金三爺的罪證搞到手!要不是這個混蛋,我們根本不用失業!”

“那就行了!揍他丫的!”

有人帶頭後,那些轉行當小偷的失業白領們頓時像是潮水一樣湧上來,浩浩蕩蕩的還挺嚇人。即使是柴軍,也只有上次gāolìdài團伙被圍攻時,見識過類似的場面,而且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數比上次還要誇張。

在工廠內本來擺放着很多鐵鏟之類的東西,看來也是用來偽裝加工廠用的。

用這種東西偽裝,成本非常低,也適合他們這些錢包不是很寬裕的人。

如今順手抄起鐵鏟之類的東西衝上來,戰鬥力好像還挺不錯的。

柴軍兩手插着口袋,站在工廠門口,苦笑着說:“等會兒不會被吊錘吧?這次不能像上次那樣搞到幾米長的焊接鐵管,看起來有些頭疼。要赤手空拳對抗這些人的鐵鏟什麼的,想不被他們打到好像不太現實。”

眨眼間,那些轉行做小偷的人離柴軍已經不足五米遠。

要是算上他們手中一米多長的鐵鏟,這個距離還要繼續縮短。

柴軍看了看四周,最後看上被自己踩在腳下的鐵門。

柴軍先是後退幾步,然後將鐵門撿起來,彷彿握着遊戲里的雙手劍一般說:“各位朋友,我和你們金三爺雖然有點過節,但是真正搞垮你們金三爺的人姓王,和我無關。你們將債都算到我頭上,其實很說不過去。大家都是讀書人,就不能文明點?”

那些本來沖向柴軍的人在柴軍話音落下的剎那,就猛地停下來,像是被柴軍說服。

當然,柴軍可不相信言語有這麼大的威力。

他只相信真理在大炮的射程內而已。

至於他手裡的大炮,當然是那扇比鐵鏟不知道大多少倍的鐵門。

柴軍也不知道鐵門具體有多重,反正至少在三百斤以上。柴軍雖然靠着臂力,硬生生地將鐵門提起來,但是他的身體在鐵門面前依然像是手機面前的小甲蟲。這種誇張的體積對比給人視覺上的衝擊,似乎挺大的。

柴軍輕鬆地提着鐵門說:“那麼,我們是不是能文明點坐下來,講講道理呢?”

一個人從那群轉型當小偷的白領內走出來,跟柴軍說:“你找我們想做什麼?”

這個走出來的réndà概四十歲左右,戴着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但是舉手投足之間,他又帶有幾分威嚴,明顯在這群小偷中擔任管理職位。在金三爺沒有被搞垮之前,他在金三爺那邊的職位估計也不低。

不過現在提這些事情顯然已經沒有意義。

柴軍笑着說:“沒什麼,其實就是聽說你們最近在江南市做了很多不法的事情,對江南市的治安帶來很大的負面影響。我現在也住在江南市,就覺得有責任來解決一下你們的事情。聽我一句勸,不要再做這種事情如何?”

在出發之前,郭警官曾經給柴軍兩個選項。

其中一個選項是將這些小偷全部緝拿歸案,另一個選項則是想辦法阻止他們犯罪。

從表面上看,當然是抓人比勸說他們改變想法更加困難。可是看到對方恐怖的人數後,柴軍又覺得阻止他們繼續犯罪會更加容易。因為就算將這裡的人全部抓回去,郭警官那邊也未必關得下。

要是郭警官回頭還要找柴軍要伙食費就搞笑了。

不過柴軍雖然努力勸說那些人不要衝動,但是對方好像沒有聽勸的意思。

反正當那些人看過來時,柴軍就覺得他們的眼神是在嘲諷自己。

那個看起來有點威嚴,管理着小偷們的眼鏡男也冷笑道:“這種何不食肉糜的話就不用跟我說了,要是找得到工作,我們至於做這種事情?金三爺的生意雖然被人接手,但是接手的老闆根本沒有繼續聘請我們的意思!”

柴軍一愣,終於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淪落到這個地步。

畢竟在柴軍看來,以他們的能力,總不至於連工作都找不到。

可是如果說柴軍的人不願意聘請他們,那就說得過去了。

就在柴軍想着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時,工廠的屋頂上突然傳來一聲喊叫。

柴軍抬頭看去,才發現工廠的正上方有一個通氣口,有一個男子的臉從通氣口裡冒出來說:“各位聽我說幾句好嗎?如果你們是因為找不到工作才去做小偷,那你們完全可以拜託柴軍幫忙,因為真正打敗金三爺的人就是他,他才是真正的幕後老闆。”

毫無疑問,在工廠上方大喊大叫的人就是本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尹勃凱。

原來這個混蛋不敢參戰,就爬到工廠的屋頂上看戲去!

如今看到有希望解決問題,他就跑出來胡說八道。

也許尹勃凱覺得這樣胡說八道可以解決問題,讓柴軍給那群失業的傢伙安排工作。可是當尹勃凱說出這件事時,柴軍並沒有看到那些失業的人有請求自己的意思,反而看到他們用殺人的目光瞪過來。

那個管理着小偷們的眼鏡男更是義憤填膺道:“原來你才是幕後老闆!虧你剛才還騙我們是那個姓王的打敗金老闆!都是因為你這個混蛋,我們最近幾十天才會過得那麼艱難!我們跟你沒完!”

在這個眼鏡男的帶頭下,那些失業者的滿腔怒火像是找到宣洩口,再次衝上來。

那浩浩蕩蕩的樣子,簡直像是缺堤的洪水!

柴軍一看這個樣子就不想繼續壓制罵人的衝動,抬頭詛咒尹勃凱說:“你小子是不是想生孩子沒屁眼?本來快被我擺平的事情,你竟然又插一隻腳進來,讓事情變得不能更糟糕!如果你敢下來,看我不揍得你滿地找牙!”

尹勃凱看到情況不妙,頓時乾笑起來。

同時,他又提醒柴軍說:“柴先生,形勢緊逼,你還是看看怎麼處理掉這些小偷再說吧。要是你不把他們擺平,連我都會有麻煩。我爬到屋頂上來,還不知道怎麼跑呢,小弟的性命安全可就看你的了。”

如果可以,柴軍真想轉身就跑,讓尹勃凱嘗試一下被包圍的感覺。

他要是被包圍在屋頂上,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一定很有意思。

可是柴軍又覺得自己要是被一群失業的白領嚇得逃跑,說出去挺丟人的,回頭說不定還要被郭警官笑掉大牙。

光是為了不讓那種事情發生,柴軍就得硬着頭皮撐下去。

柴軍雙手用力往前一堆,再向上一撥,就讓很多衝上來的白領止住步伐。就連那些白領手中的鐵鏟之類,也被柴軍輕輕一撥就全部飛上半空,在半空中翻轉着,最後又落到柴軍手中的鐵門上。

同時因為角度的問題,那些落到鐵門上的鐵鏟自然劃向柴軍這邊。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