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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也覺得不可思議,看着那一捧錢笑道:“穀雨,那這麼說,我們做上一個月的連枷,豈不是蓋房子啊什麼的都沒有問題了!”

穀雨噗嗤一笑,過去撓小滿,“瞧你個貪心鬼,你還說我貪心,還說我貪心!”

小滿吃癢,吃吃的笑着。。王氏抱着夏至進屋,看着兩個閨女這兩天勞作,臉色被曬得有些發紅,精神卻很好,蜷在床上笑成一團,而床上擺着大把的銅錢。她一邊哄着夏至一邊說道:“夏至瞧你姐姐,又開始財迷了。”

穀雨過來捏捏夏至的臉,夏至張着長了兩顆牙的嘴咧嘴一笑,口水就流了出來,甚是可愛。穀雨趕緊用手絹給他擦,“娘,你又說我,這回可是姐姐,說咱們什麼都不用做呢,每天都做連枷,一天一兩銀子,一個月就是三十兩,我們發財了!”

王氏此時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我們今天就賺了一兩銀子!”

小滿見王氏不相信,“你看,都在這裡了。”

穀雨把這些東西一起收起來,心說小滿想得太簡單了,這連枷是容易做的東西,也就是一些木頭用皮繩連起來,別的人一看就會做,換句話說,也就是技術含量不高。這回能夠好賣,完全的就是因為佔了先機,人無我有而已,這種生意也做不長久,還是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

穀雨把自己這想法一說,王氏安慰她道:“穀雨不用愁,這不是已經很好了嘛,我們現在有吃有住的,還有這些應急的銀子,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小滿此時想想也對,就摸摸穀雨的頭,“對,我們現在已經很好了,大林哥他們家更苦。”

說話間,穀雨跟小滿把那錢一百個一百個的串成一串,夏至的手不停的在抓撓,流着口水也顧不得,直到抓到兩枚錢,這才安穩了。

穀雨見他的樣子甚是好笑,“娘,咱們家最財迷的是夏至!”

串好了錢之後,零下的就放回罈子,然後拿出三串錢,遞給王氏:“娘,這個一串給文嬸子家,一串給陳伯伯家,還有一串給姥姥,雖然也不算什麼,但是也是我們的心意,總不能讓他們幫着咱們吧。接着又拿出兩串,“娘,這些留給爹,明天他要出門買一些酒肉,這打穀之後還要插秧,太累了肚子里要有油水才撐得住。”

王氏看着穀雨一串串的在那分配,她也很是欣慰,這小閨女雖然看起來財迷,只是卻是個明事理的,瞧着他肯給這幾串錢這點就看的出來,況且此時穀雨還在問:“給多了我們也沒有,要不我真想一家一戶分個幾十兩的,只是要咱們家是地主才行。給一串,是不是太少了?”

小滿笑呵呵的道:“這錢還是你的主意賺回來的,他們過來幫一天忙,你要是給太多怕是不會收,還不如分開來,下回再給一些也好。”

穀雨心想也是這個理。

第二日仍舊的下田,只是他們再也不用戴那些奇怪的帽子,忙了半天,就把那塊田上的禾都割好了,剩下的仍舊是搖把手打穀,幾人輪着,驚蟄的手已經起了水泡,只是他一聲不吭的咬牙受着。而割稻子的四個婦人已經轉戰到了另外一塊水田,也不用擔心曬場的問題了,昨日大柱娘買東西的時候,就已經說了,他家裡的曬場跟陳永玉家的很近,家裡一時也用不了那麼多,可以借給穀雨家用三四天的,所以穀雨他們乾脆的一鼓作氣,趕緊的把地里的稻穀割回來晒乾。

第一批稻穀經過兩天的暴晒,已經幹得差不多了,此時還是攤開在曬場的一邊,只是曬得厚一點罷了,新打的穀子很是新鮮的晾在另一邊,許秦氏跟江氏在那守着,把王氏趕回家看孩子,而小滿問穀雨小荷就是不回去,小荷一邊聽許秦氏講古,一邊在那綉東西,小滿也是,文嬸子就在那納鞋底,王氏放心不下這麼一群人,回家熬了一瓦罐的綠豆湯,提了過來。還提着一籃子的碗。

王氏正好趁此機會把各自的一串錢塞給三個大人,她們俱都推辭,江氏還說:“哪裡來的這麼划算的買賣,以後我倒是什麼都不做了,天天的上穀雨家幫忙,十天就是一兩銀子,可以做多少哦事情。”

文嬸子也說:“就是,我家大林做那麼苦的活計,一天也才十文錢呢。”

穀雨實話實說,“姥姥,江伯母,文嬸,我跟你們說,我們昨天賣出去的東西,賺了一兩銀子呢,就是一千個錢,一家一串,我們家還是有的賺的,耶不算是工錢,這就是咱們合夥做生意賺到的,我分給你們的還少了,你們要是不要,就是嫌棄太少。”

許秦氏一巴掌招呼過來,卻是雷聲大雨點小的拍在穀雨的肩膀上,笑罵:“你才多大,就知道說這些話了,既然是穀雨孝敬姥姥的,我就不客氣了,只是你個小人精可別後悔,等明日再問姥姥要,姥姥可就不依了。”說完見江氏文氏都在猶豫,心知她們也是好的,一直都是幫着穀雨一家,收錢她們心裡也不落意,只是許秦氏心裡自有計較,來往來往,又來才有往,既然是穀雨的心意收下的好,哪怕以後要填補,少不得的拿去買東西回來便是。於是許秦氏連帶的把錢往她們身上塞:“拿着拿着,咱們可都是爽利人,再不收着穀雨可要後悔了,讓她明天自個兒哭去!”

一群人又在那笑了一會,王氏惦記留在家裡的夏至以及許氏,就先回去,卻見陳江生急匆匆跑來,卻見綠豆湯已經見了地,頹然一坐。

王氏見他那樣子,有些好笑,“江生,跟嬸子回家,家裡還有呢。”

陳江生卻搖搖頭,“不,我要留在這跟她們玩,回去只有夏至那小屁孩,他還不會說話呢!”

一說完穀雨騰地站了起來,敲了一下他的額頭,“說誰小屁孩呢?!”

大人們見穀雨這厲害勁又有些好笑,小荷卻把手中的碗挪過來,“江生哥,我這碗還沒有喝過的,我分你一半。”

陳江生這才笑着一邊喝綠豆湯一邊在那說著事情。

也不知道說到什麼好笑的事情,陳江生哈哈大笑,問穀雨,穀雨都是愣神的不知道她們在笑什麼,心裡已經在想怎麼改良連枷,也想怎麼改良脫粒機,不知道李得泉帶出去的連枷賣的怎麼樣了,要有些技術含量的,早點籌謀,等到晚稻收割的時候用得上,要是能夠賺上一筆,那就好了。

傍晚李得泉歸家,說的連枷的事情,起初那老闆愣是不肯,說那古里古怪的東西賣不出去,哪知道聽李得泉說完,也就同意放在店裡代賣,定了五十文的價錢,賣出去一個,給老闆八文。

接下來的幾日仍舊的收割,穀雨家的稻子就算全部都收回來了,陳永玉家的也收的差不多,只是還差一塊水田離莊子里有點遠,陳永玉就讓大家休息一天,不要累垮了,還等着插秧的,而剛巧就是休息的那天,下了傾盆大雨,還颳了大風,一群人守在家裡看着瓢潑大雨,都舒了一口氣,照舊的這陣子還是一起在穀雨家這邊吃飯,杜大林這日也沒有了活計,跟大傢伙呆在屋子裡,李得泉趁着還有東西,就趁着空閑把連枷做起來,杜大林是個手腳勤快的,跟李得泉配合的甚是默契。

第二日天色放晴,一伙人就去陳永玉田裡幹活,稻子已經被大風吹倒伏在水田裡,收起來有些費力,不過好在人多,忙活半日也俱都做好了。下半日,家裡來了一個客人,竟然是那雜貨鋪的老闆托來的,帶來了之前賣了連枷的錢,還托話說是李得泉趕緊的做些連枷,趁着現在是獨門生意,趕緊的多做一些去賣。

一家子又是歡喜一陣。

陳永玉得知穀雨答應借了兩袋糧食給文嬸子,誇了穀雨一通,還拍着胸脯保證起來,說自己家還有往年的存糧,不像穀雨家也就是頭回種田的,文嬸家要是不夠吃的,剩下的他都包了,什麼時候還都不打緊的,再說人多幹活也熱鬧,以後乾脆的合夥算了。文嬸子正愁着那犁地的事情,聽這麼說自然感激不盡。

晚飯的時候,大家都還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之中,哪知道卻見大林垂頭喪氣的回來,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地主家的稻禾被風吹倒了很多,一群人割起來的時候就費力不少,進度自然就慢了很多,而田地主也不問什麼,見那麼幾個人一天收的田太少,說是要扣他們的工錢。

話一說完,穀雨就惱了,“這個地主真是沒有眼力見的,單單的想着自己家的事情,大林哥,以後不去他家裡幹活,叫大家都別去,到時候那倒扶在田裡的收不回來都發了芽,讓他吃草去!”

一家人也都義憤填膺的,勸說著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