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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大哥鼓足勇氣說了這番話,哪裡料到是被人聽了進去,還不止一個人。。//

他癱在地上,一時間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鐵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啊你,你說你要是早點說至於到今天這樣嗎?那些樹是你那個拜把子兄弟砍的?”

淳大哥趕緊擺手,“不......不......”卻是說不出來的無力。

陳永玉自然走上前,嘆息一聲,“淳大哥,你何苦這般,你倒是想着老祖宗會怪罪,但是要是讓他居心叵測的這般下去,之後那片林子被毀了,你於心何安?”

淳大哥的眼神在黑暗之中躲閃,他當然不希望是培富乾的事情,但是心裡卻隱約的覺得不對勁,況且那天他神神秘秘的過來交代那樣一番話,“不是我不說,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穀雨把最近得到的消息稍稍整理一下,看淳伯父這樣的神情,知道他還有事情並沒有說,也不急於一時,只是勸說,“淳大哥要是你不信,以為他還是當年你救回來的那個人,何不等明日讓人叫他過來,跟他好生的說上一回,你看他過得是什麼日子,你過的是什麼日子,他但凡還有一點情義,你何需走到這一步。”

淳大哥躲躲閃閃,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次日,穀雨沒有去那邊屋子,有些事情並不需要親力親為,她打開驚蟄的信,那麼厚厚的一疊,裡面的內容讓她心驚不已,所以她才願意帶着夏至一起回到桃庄,希望自己最終能夠幫得上一絲半點的忙,但是

她卻有些迷茫起來,又把最近的事情跟驚蟄好生的說上一遍,想着安錦軒那邊的境況究竟是如何了?卻不好問,這恩斷義絕不相往來·總是要有個樣子。

如此又隔幾日,莊子里的桃樹雖然沒有被砍,卻是傳出來一個謠言——李家做桃醬,傷了桃樹的魂......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穀雨冷笑·原來還以為是什麼事情,狐狸尾巴,原來在這裡。

那些言論很有模樣,說祖祖輩輩這麼多年下來,頂多的桃子是給人這般吃,他們卻是好,又是蒸又是煮的·到頭來賺到一點昧心錢又不分給莊子里的人,那麼多人做苦工,又是人家李家得的大頭,這不,老天爺就讓桃樹死了,以後保不準會不會出別的······

原來,培富竟然是這樣的手段,雖然看着很是離譜可笑·偏偏的有人信。

穀雨安安穩穩的做着,卻很快收到了驚蟄的信,原來李得河他們去雲州的時候·恰巧驚蟄在那,當下的就寫了回信,不用像以前那樣兜兜轉轉一兩個月都不見得能夠捎到的。

打開信看完,穀雨有了打算。

夏天的早晨,涼爽宜人,太陽還沒有顯示威力,一切都很美好。

培富心情自然好的不行,美滋滋的想着,幾年了,也就是這個時候過得最好·想當初他來這莊子的時候,心裡卻是有怨言的,不單單是他,就是婆娘跟娃兒也有些嫌棄,這黃泥巴地方什麼都沒有,還不如不來呢·幸好他下定了決心,不僅是來了,這裡的人卻都是有些木訥的,用起來方便得很,不然守在原來那地方哪裡有這樣的安然日子過,什麼都是自己說了算的。

等以後這邊生意穩定下來,賺的銀子,足夠到鎮上買一個大宅子,這邊又有買賣,那是什麼日子?員外不就是這麼來的?

門口有人叫,說是他那結拜大哥喚他過去。

他答應下來,卻有些不耐煩,暗自嘀咕,一點事情都辦不好,發財的大計差點毀在他的手裡,瞧瞧他那沒有出息的樣,不就是死了婆娘,再娶一個不就是了,把自己弄得那個模樣,他就看不上他。

看不上卻也只能將就,要不然這莊子里的人相幫起來可是害怕,到時候自己終究還是外來人,再說還有好多事情要等着他去干。

也就是兩條巷子,培富就見到了那個茅草屋,一股子酸臭味道讓他皺眉,卻不動聲色的叫道,“大哥,你一大早的,是腿腳不好?”

淳大哥見他這般,想着當年還扶着自己回來,抖抖嘴唇不知道該不該說。

培富卻沒有想那麼多,張嘴就道,“你有啥事情不?我那邊還忙着呢?”

淳大哥抬眼望着後門,眼神堅定起來,“培富,你······收手吧。”

培富眼睛一瞪,那點好心情就消失了,原來這瘸子害怕了,當初幹什麼去了?“大哥,你怎麼能夠這樣說,我又沒有做啥?有什收手不收手的。”

淳大哥有些苦澀,見他那眼神,暗暗後悔,自己怎麼能夠任由他這樣下去,禍害到了莊子後悔莫及,“培富,你聽大哥一句,上次你說讓我照着你說的辦,那些又是泥腳印又是樹葉的,豈不是冤枉了大虧,那邊的樹是不是你去砍的,那些樹有老祖宗守着,祖祖輩輩都葬在那,會遭報應的。”

培富被他說的有些後背涼颼颼的,有些嫌棄一般的在地上吐了一口,“大哥,我這有什麼法子,那個大虧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再說誰讓里長不同意你守林子的,要是能夠那般我何至於出這樣的主意。不就是砍了幾棵樹嗎?這不好的就來了,莊子里不是同意照料你了,什麼都不用煩心。”

淳大哥心裡一涼,接着道,“要不我不去守林子了,你以前不是說過,等日子好過了就接我過去,你瞧你房子都建起來了,這侄子侄女的看着也是好的,這房子再下雨就要塌了,不如今天就搬過去吧,以後還看什麼林子,有你們......”

什麼什麼?培富不記得舴己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但是看樣子這個瘸子要賴在自己家裡?想得倒是美,誰要給你養老送終了?只是又不好直說不行,只不過沉吟片刻,“大哥,瞧你這心急的,我那邊你侄子快要成親了,這總要留個大一點的屋子給他吧,兒媳婦的嫁妝又要放一個屋子,這樣一來我那邊就有點擠了。再說你這邊里長不是說找人給你修葺了?一個人住着自由自在的,我想着反正明年就要建屋子了,到時候再接你過去住好的,你看如何?”

淳大哥此時已經心裡有數了,這麼多天下來,老鐵頭裡長几個都在跟自己敘話,他以前只當培富當真是賺到了一點辛苦錢而已,這個時候倒是不想管他了,以後要是靠他?

他已經想清楚了,不能再錯下去,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勸勸培富。

培富又開口了,“大哥,我聽莊子里有謠言,是不是說李家當時做那個桃醬,有方子,你哪時候不是跟咱們庄的二叔公熟,悄聲問他一句唄?”

淳大哥警醒過來,沉聲說道,“你問這個做啥?”

培富眨眨眼睛,“你沒聽那些話?我們那邊倒是有破解的法子,都是李家當時弄那個壞了莊子的靈氣,這要是想化解,就要一步步的來,我想着我要是去問,人家必定的當我是不懷好意,只想着你去問問,到時候也算是為莊子做了一件好事。”

見淳大哥不點頭,培富有些心急,豁出去的架勢,“我實話給你說了吧,這要是我把桃子這般拿出去換錢,不也是整個莊子得益嗎?到時候這邊的咒也解了,到時候我有能力了,才能好好的孝敬您。

淳大哥笑了笑,眼底卻有了冷意,“哦,是這樣的,我姑且去試試。”說完轉了話頭,“只是這樣一來,我以後可是沒臉再呆在莊子里了,想到大虧的事情就不舒服,不過誰讓他們不仁呢?你好生跟我說說,我現在倒是還糊塗。”

培富見他已經答應了,哪裡還想那麼多的,他吃准了淳大哥的性子,死要面子的,他反正已經下了水,是不敢亂說的,就算是亂說,又有什麼人會信?“我不是看大虧是那樣的嗎?怕他以後亂來,聽見他說第二天要去砍竹子,我就讓你這邊弄點腳印,再去林子那頭行動......哎呀你就不要管那麼多了,反正事情懷疑不到你頭上,我不過是讓你踩幾個腳印而已,他被趕出去也是為了莊子好,等以後這林子我都包下來,莊子里不讓你去守林子,我讓你守去,住在裡頭,就是神仙過的日子。”

淳大哥此時心裡卻是有數,“那你砍的樹?為什麼又說是被咒了呢?這又不需要怎麼個解法,問二叔公那邊做啥?你也想要做桃醬還是?”

培富心裡暗罵,該明白的時候不明白,這個時候想這麼多做啥?“莊子里的人都這麼說,想必也是對李家早有成見,所以······”

“所以你就順水推舟,想着把李家趕走自己吃獨食?想着把桃子便宜的運出去自己賺錢?”

培富剛想說你倒是猜准了,這才發現並不是淳大哥在說話,而是他那屋子破破爛爛的後門,鑽出幾個人來,都是一臉憤怒想要吃人的架勢。

他見有幾個面熟的影子,冷汗就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