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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費盡心機去刑部打聽消息的時候,弘晝和可盈逛街已經逛累了,正好剛到正午,弘晝就帶着可盈和黛玉找了一家酒樓吃飯。

雖然三個人出來有點體驗民情的感覺,可是,到底身份不一樣,吃飯的時候還是找了一家比較大的,檔次看起來還蠻不錯的酒樓,可盈在進門的時候,看着酒樓上高高掛起的牌子,上面寫着龍源樓三個大字,就感覺好像特熟悉的樣子,一時也想不起在哪聽說過,搖搖頭也就不再多想。

進了酒樓,弘晝讓小二幫着找了個安靜的包廂,坐好之後,讓小二把這裡的招牌菜都端上來嘗嘗。

在菜還沒上來的時候,弘晝拿了茶壺給可盈還有黛玉都倒了一杯茶招呼兩個人:“都渴了吧,快點喝口茶,那個,林丫頭啊,多喝點水,補充一下體內流失的水份,這天也太熱了,曬的人都快成肉乾了。”

黛玉抿嘴一笑,端着茶杯優雅的喝了一口茶,被那茶水苦澀的滋味搞的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人家黛玉那是大家閨秀出身,對於品茶真的特別在行,稍次一點的茶葉,泡茶的手藝不好,人家就喝不下去。

可盈和弘晝這倆貨,什麼好茶放他們手裡也是糟蹋,就是茶葉末子,他們也能喝出龍井的味,真不是一般人。

雖然說來古代也有一些時日了,可這倆人對於品茶上面,一點都沒長進,弘晝端起茶杯來,一口喝光,又倒了一杯,又是一口悶。

黛玉看弘晝這樣喝茶,拿手帕遮了嘴輕笑,卻不敢出聲,可盈看弘晝這麼丟人,拿腳在下面踢了踢他的腿:“你這吃貨,有你這麼喝茶的嗎?真是糟蹋茶水。”

弘晝一抹嘴:“茶本來就是讓人喝的,喝到肚子里就得了,還酸不溜丟的講什麼喝的方式,迂腐,告訴你,咱要的是結果,不注重過程。”

可盈氣結,想起寶黛當初在妙玉那裡品茶,笑話寶玉的那句話,忍不住就說了出來:“你豈不知,這喝茶也是有講究的,一杯為品,二杯那是俗人的喝法,像你這麼喝的,那還真是......飲牛飲驢的蠢物了。”

弘晝讓可盈這麼一說,當時也生氣了,瞪着一雙丹鳳眼不服氣的頂了回去:“還說我,你以為你是什麼好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喝茶水和白開水那是一個味,嚴重的味蕾失調。”

黛玉坐在一旁,盡量讓自己透明化,很好笑的看着兩個人鬥嘴,感覺這才是正常人的生活呢,真的是平淡又溫馨,這樣的生活,千金都不換呢!

不一會兒,菜上桌了,三個人早就餓了,當下也不管什麼儀態不儀態的,都搶着夾菜吃,也幸虧弘晝點的菜份量足,又不油膩,盡夠三個人吃的,吃多了也不會鬧肚子。

吃了五分飽之後,三個人吃飯的速度明顯的慢了下來,屋子裡除了聽到筷子動的聲音,別的什麼聲音都沒有,顯得特別的安靜。

突然,隔壁包廂里有動靜傳來,似乎是好些人進去了,聽到有人叫小二來點菜的聲音,還有人吵吵嚷嚷的,亂成一團。

等了一會兒,隔壁安靜下來,大概是那些人在喝茶吧,倒沒有再高聲喧嘩,可盈和弘晝也沒當一回事,只管吃自己的飯菜,可就這時候,聽到隔壁一個人大叫了一聲:“紀昀兄,在翰林院呆的不錯吧,聽說你最近還和宮裡的一個老太監發生口角,是怎麼一回事?”

就這一聲,弘晝嘴裡的飯差點沒噴出來,心說,紀昀這名字怎麼就這麼熟悉呢,不會就是那個人吧?

可是,不對呀,史書上可是記載了,紀昀字曉嵐生於雍正二年,現今雍正九年,要按史書上所說的,他應該才只有七歲,怎麼都不會在翰林院的,這可能是同名的吧?

可盈聽到熟悉的名字也支起了耳朵,顧不上吃飯,認真的聽着。

“我說你別總是抽煙行不行啊,都成大煙袋了。”又聽到有一個人的聲音傳來,接着就聽到煙袋鍋子在桌子上扣的聲音。

一個帶點沙啞並不難聽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不抽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我平時寫點文章可專靠這煙來提神了,李白那斗酒詩百篇,咱比不上,可這要是不吸煙了,怕是一篇都寫不出來。”

得,聽這話,還真就是那個人了,怎麼歷史偏偏改變了呢,紀曉嵐那就是吃三聚氫氨的奶粉也不能抽的這麼快啊,這七年就長成成人了,也太厲害了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林妹妹和寶姐姐都出現了,再出現一個紀曉嵐好像也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算了,管他呢,就當看戲了,反正也不能把咱怎麼著,弘晝邊吃邊想着。

弘晝沒心沒肺的,不拿這當回事,可盈就不一樣了,紀曉嵐這個名字的出現真是對她打擊很大啊,心說,這都是神馬世界神馬世界呀,穿紅樓了還不行,還來個鐵齒銅牙,好嘛,都湊一塊了。

弘晝看看可盈抽抽的嘴角,顫抖的筷子,知道這些都是可盈在表示她的壓力很大。

那邊廂,幾個人又開始聊了起來,一個人問紀曉嵐:“紀昀兄,聽說你把那老太監氣的夠嗆,給我們講講,究竟是怎麼回事?”

過了一會兒,紀曉嵐開了口:“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你們也知道吳總管吧,也不知道怎麼就看我不順眼了,那天碰到我,非要我對個對聯,也是那幾天倒春寒,我穿的比較厚了一點,趕晌午的時候太熱了,就拿着扇子扇,那老傢伙上來就說,小翰林,穿冬裝,執夏扇,一部春秋可讀否?”

紀曉嵐話說了一個段落就停了,另外幾個人着急的不行,都催着他快講,到底是怎麼對的?

可盈和弘晝也聽的呆了,都支起耳朵想聽聽紀曉嵐怎麼回罵那個老太監,話說,論小心眼紀曉嵐是當之無愧的全國第三。

第一那是四四老人家,第二就是弘曆這個傢伙,第三就是這個紀大煙袋了,到了乾隆朝的時候,那第一就變成了弘曆,第二被和坤佔了,第三還是紀大煙袋。

對了,紀大煙袋都出來了,也不知道和坤現在在哪呢?

過了一會兒紀曉嵐見逗的幾個人真急了,不慌不忙的說道:“我當時那個氣啊,直接就回了一句,老總管,南地人,走北方,那個東西還在嗎?真是,把那老東西氣的,差點沒咽氣。”

話一說完,滿屋子的人大笑,有笑紀曉嵐小心眼不給人留情面的,有笑老太監自不量力,關公門前耍大刀的,總之亂成了一團。

撲哧一聲,可盈也笑了出來,感覺這個紀曉嵐還真是好玩,真真不愧了鐵齒銅牙這個稱號。

小黛玉坐在一邊,臉憋的通紅,笑吧,不符合身份,不笑吧,又有點忍不住。

弘晝喝了一口茶,看了黛玉一眼:“林丫頭,想笑就笑,別憋出病來。”

話一脫口,黛玉立馬笑倒在可盈懷裡,嚷着讓可盈給她揉肚子。

那邊,一伙人笑完了,紀曉嵐啪嗒了兩口煙,又道:“我這剛膈應完那個老太監,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一個侍衛來,我也不知道哪得罪他了,趁我不注意拿石子丟我,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麼大的勁,竟然把我給弄了個狗啃泥,你說這倒霉勁,下次再見到他,看我不作弄死他我。”

又有人問:“侍衛,你知道叫什麼名字嗎?要知道的話,咱們查查他家住哪,等休沐的時候,堵在半路上揍他一頓。”

得,這還是個暴力份子。

“知道,挺熟的,好像是叫善保還是什麼的。”紀曉嵐回答了一句,又開始抽起煙來。

可盈和弘晝對神一眼,還真是鐵齒銅牙的世界,原來,紀曉嵐和和坤這時候就結了仇啊,也難怪一輩子不服對方了,

吃完了飯,結帳出去,三個人也沒有興緻玩了,很快坐車回府。

一回家,把黛玉打發回她的院子里,可盈和弘晝關起門來感慨。

“這都是神馬世界,神馬世界啊?”可盈仰天長嘆。

“穿越大神都是神馬玩藝啊?”弘晝恨的咬牙切齒:“大神,能不能告訴我們還有多少東西我們不知道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下子清穿,一下子紅樓,又一下子紀曉嵐的,俺們神經就是再大條,早晚也得瘋了。”

“弘晝!”可盈淚流滿面,深情的叫了一句:“我以後再也不罵你了,看在咱們倆一樣慘的份上,我要對你好一點。”

“沒事。”弘晝安慰的笑笑:“老婆,咱該打打,該罵罵,你老公別的本事沒有,皮實着呢。”說著話,擠眉弄眼,擺了幾個poss,來了一句廣告詞:“有事,找弘晝牌出氣筒,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經久耐用,是您居家旅行,不可或缺......”

可盈被弘晝這麼一搞,哭笑不得,伸手在他光腦門上拍了幾下:“行了,看你能的。”

吐糟完,兩個人也不是那種想不開的,當然也不會糾結於這到底是什麼世界的問題了,夫妻二人手拉着手坐在床頭,開始每日的甜蜜時光,訴說這一天的心得體會,發表自己的意見,並且想想明天該怎麼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