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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局長,您好。”褚璣撥通了電話:“是的那件事實在是麻煩您了,明天一定到市局來跟你當面道謝。是,還是不要公開處理了。這個肯定是要跟您添麻煩的事情,我知道你也是不好處理。再說他本人也是京劇團的團長,總不能不顧忌國家顏面。還是處以罰款吧,好的。麻煩您了。”

林愈蕃嘴角掛着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容,褚璣的心思轉得太快了。就是自己一個男人也未必能做到她所做的一半,光是這個電話就能看出來褚璣心思不是一般人可以捉摸的。

“媽媽,到家了。”丫丫看到自己很熟悉的環境,終於歡叫起來。比起剛才在醫院和車上那副神情簡直是換了一個人:“丫丫自己下車。”

“慢點走。”褚璣看著兒子回復到先前的樣子,總算是略微放心。阿姨跟在後面下車:“我去看着丫丫。”

“沒事了,我先回去。你乾脆在家休息一天,不要趕着回公司了。”林愈蕃看褚璣不勝其煩的樣子:“孩子沒事就行了。”

“麻煩你忙了一上午,吃了飯再走吧。現在回去,會也開完了。”已經沒有多餘的腦子來想別的事情,丫丫沒事是比任何事情都要讓人安心的。

“那就只好打擾你了。”林愈蕃沒想到褚璣居然會自己開口說這話,任由他自己來想的話說不定自己說要走,褚璣都不會多做挽留。可是她還真是出人意料挽留自己,是不是一下子頭腦混亂起來?

“安吉爾。”丫丫看到自己的愛犬,忍不住跑過去:“過來,讓丫丫摸摸。”

安吉爾看到小主人,汪汪叫了幾聲就跑過來跟丫丫蹭起來。褚璣往裡面走,丫丫和他的狗狗也跟着進去。林愈蕃往前走了幾步,安吉爾一下轉過頭往他身上撲過來。

林愈蕃一把抱住安吉爾:“安吉爾,乖乖的。不許叫”順勢撫摸了記下安吉爾脖子上的長毛,安吉爾一下子安靜下來。這隻牧羊犬還不到成年的時候,蜷縮在林愈蕃身上沒有再向先前一樣大叫。

“叔叔,好棒。安吉爾平時都喜歡大叫的。”丫丫拍着手叫起來:“每次叫起來的時候,媽媽和婆婆都拿他沒辦法。”

林愈蕃抱着安吉爾,丫丫牽着林愈蕃的衣角往裡面走。褚璣到了門口玄關處換家居鞋的時候,扭頭看到這一幕很有些意外。丫丫除了自己還沒有對別人有過依賴的樣子,可是當丫丫拽住林愈蕃一角的時候,臉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神情不免讓人覺得丫丫真的在這一刻很信賴身邊的人。

“坐。”褚璣剛招呼林愈蕃坐下,丫丫已經挨着他坐下:“叔叔,你看安吉爾是個男生還是女生?媽媽說是女生,我覺得安吉爾是男生。他的叫聲很大的,媽媽說丫丫是男生所以說話的聲音很大。那麼安吉爾一樣也是男生。”

“狗狗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叫聲都會很大。”林愈蕃把安吉爾放下後,順手把丫丫抱起來:“告訴叔叔,你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剛才那件事有沒有把你傷到?”

“我怕針扎到了,就往後面跑。後來是君君阿姨來了,阿姨抱着我走了。沒有被針扎到,要不丫丫會疼的。”丫丫很認真地伸出手:“要是媽媽不去的話,阿姨也不會讓那個人把丫丫帶走的。”

“你要是傷到了,你媽媽會傷心的。”林愈蕃在丫丫臉上親了一下:“答應叔叔,以後遇到你不認識的人一定不要跟他走。還有一定要記住你媽**電話,這是可以找到媽**方法。知道嗎?”

“丫丫不敢讓媽媽傷心的。”丫丫很聽話地從沙發上下來:“媽媽,丫丫以後再不敢讓媽媽傷心了。”

“好了,媽媽知道了。是媽**疏忽,才會讓人鑽了空子。”褚璣摸摸兒子的頭髮:“寶貝兒,你把婆婆也嚇壞了。婆婆在她房裡,去跟婆婆道歉。說自己不乖,才會讓婆婆傷心。以後再也不會了。”

“嗯。”丫丫穿着小拖鞋蹬蹬蹬往阿姨房裡跑去,褚璣給林愈蕃倒了一杯剛煮好的咖啡:“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沒什麼,小事一樁。”林愈蕃喝了口咖啡:“你的咖啡煮得很好,這是南山咖啡?”

“買了很久,很少有時間在家裡煮咖啡。”褚璣點點頭:“有時候煮好了就是為了晚上熬夜準備的。”

“剛才那個人真是丫丫的爸爸?”林愈蕃幾次話到嘴邊都咽了下去,不過褚璣不會是一個沒有眼光的女人。上次跟自己談起來的時候,雖然沒有帶着自己的喜好在裡面,維護也未見得有多厲害,總是能夠聽出還是有些情義在裡面的,不相信這個男人會卑鄙到這種程度。所以不管接下來怎麼樣,還是要把自己的疑問問出來。

“嗯。”褚璣喝了一口咖啡,臉上已經看不出來有先前的憤怒。只是淡然到沒有任何情緒:“很久了,至少沒想到回來打攪丫丫。有什麼可以直接沖我來,不要去找丫丫。丫丫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怎麼會出這種事?”林愈蕃看着褚璣:“你好像是預感到這種事會發生一樣,雖然丫丫出了事你很擔心,但是你對於這件事的承受能力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我早就知道了。”褚璣抿抿嘴:“丫丫的英國國籍就是為了這件事才辦下來的。”

“看來對於這件事你早就準備好了。”林愈蕃對褚璣越來越有興趣,這跟自己在以前遇到的女人太不一樣了。別的女人只是知道怎麼去討得男人的歡心,或是怎樣花錢才能讓男人注意到自己。褚璣偏偏不是這樣的女人,她知道未雨綢繆,去面對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這樣雖然耗費心神,卻不是任何人可以做到的。

“我不會眼睜睜看自己受人欺負而不知道還手。”褚璣起身倒了杯咖啡給他:“也不會答應別人欺負丫丫的。我是唯一能夠保護他的人,必然會在別人沒有想到的前景下先想好對策。”

“好像女人很少會有你這樣未雨綢繆的,叫我都有些自慚形穢了。”林愈蕃還是忍不住說出這句話,這個女人總是可以叫自己說出平時說什麼都不會說出的話,已經是在商場中打滾多少年的人,明知道商場是容不得人有絲毫心軟的,面前這個女人未嘗不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只是對着她還是有些沒轍,不知道是不是欠了她的。

“自慚形穢?這話好像不該是你說出來的。”褚璣笑笑:“阿姨準備做飯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肯定是比不上你的世外桃源做的好吃,將就吃點吧?”

“我是不是第一個在你們家做客的男賓?”林愈蕃這才有機會看褚璣家中的裝飾,看來褚璣的欣賞水平和鑒賞能力還真是不一般。所有的東西都是因為家中房型的裝飾而存在,一點都不覺得突兀。也不會叫人覺得不倫不類,尤其是放在窗下的兩個裝飾櫃就是臻品之列:“這對花瓶倒是有趣得很。”

“這是一對雍正粉彩。”褚璣也不隱諱:“有一次到倫敦去購物,正好參加一個拍賣會。英國人對於我們的瓷器很是熱愛,但是總是會有漏網之魚。非要說這對粉彩是高仿,我說我就喜歡高仿,用很低的價格買了回來。一鑒定,居然撿了漏。當時沒處放,就存在香港花旗銀行的保險柜裡面。搬家以後才拿出來,丫丫很乖從來不去觸摸。”

“要是被那群老夫子知道,只怕腸子都悔青了。”林愈蕃笑起來:“英國人多半都是古板而固執的,如果知道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誤所造成這麼大的損失,估計幾個人會把交易所關閉很久。”

“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也值得他們這樣?”褚璣撇嘴:“我後來還是看到有個英國人非要花大價錢買一對乾隆朝的東西,其實那才是一堆假的。而且乾隆朝的東西,多半都很繁縟顯得小氣,不如前朝的好。如果擺在一起就能看出差距來。”

“我還沒有這麼深的鑽研,你到底會多少東西還真是叫人捉摸不透了。”

“走了?”陳君君晚上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左顧右盼,沒有發現想看到人的影子。只是看着褚璣從丫丫房間里出來:“你那位藍顏知己到哪兒去了?”

“什麼藍顏知己?”褚璣看了她一眼:“只要是看到一個男人你就會扯到我身上來,我真是那樣的人?”

“算我多事好吧。”陳君君有些餓極了:“有什麼可以吃的,我接連做了三台急診手術。已經是前胸貼後背了,你知道醫院的盒飯最不好吃的。我劃拉了兩口就全扔了。”

“有飯自己熱了吃。”褚璣端了杯咖啡在沙發上坐下,臉色不是很好。陳君君也顧不得他好不好了,先填飽自己的肚子才是正經。跑到廚房不多一會兒就端了一大餐盤的飯菜出來:“嚯,不會是你今天親自下廚了吧?還有這麼好吃的東西,褚璣你要是再說你跟那個帥哥沒什麼的話,就不怕長出皮洛曹的長鼻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