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琤望着侍者在褚璣面前竭力推薦各色燕窩製品，褚璣都只是淡淡一笑的神情，知道自己這回丟人又是丟大發了。這位可算是燕窩老手，自己還要在她面前班門弄斧，說來吃什麼燕窩。

“不是說要吃燕窩的，點了這幾樣都不合口味?”褚璣慢慢吃着自己的木瓜炖官燕:“這東西要常吃，偶爾吃一次沒用。”

“我知道，一直都在計劃要買。最後又捨不得了。”楚雲琤很大口地吃着燕窩撻，褚璣叫的幾樣都是很好吃的恩物，跟她出來真的很有口福的說。

“攢錢準備嫁人?”褚璣慢慢加着椰汁:“對自己好點，除了你自己會真心對自己好，別人誰都不會。”

“嗯，我早上聽你說你有孩子了。你先生一定很不滿意你每天那麼晚回家。”楚雲琤喝了口燕窩:“公司的人總說你的性格很像個男人呢!”其實內心總在想什麼樣的男人能夠做褚璣的先生，或許她的先生真的就是街上的路人甲一枚。也或者就是那種傳說中騎着白馬的王子，就像威廉一樣帥。要不肯定降不住褚璣這種女人。

“用不着別人滿意，我自己做得高興就好了。”褚璣咬了一口燕窩撻，以前每天下班趕着回家最後還不是一樣，早知道就該拿個正經主意才好。不過目前看來這樣子挺好的，可見人都是需要拿出點厲害來給人瞧瞧，也叫人知道再好的脾氣也是不好惹的。

楚雲琤用手托着腮滿是崇拜的看着褚璣:“這種話好像現在都沒有人說了，很多人都是活在別人的世界裡，不會再有自己存在。”

“那你的人生需要別人參與而已，有的東西還是自己分享的好。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你活着的意義。”褚璣擦擦嘴角:“還要吃什麼，這裡的水果撈很有名。”

“這麼多吃了會發胖的。”楚雲琤有點羞赧地看看小肚腩，再看褚璣偏瘦的身材:“怎麼你就不長胖啊?”

“晚上七點以後就不吃不喝了，再好也不吃。”褚璣轉身叫了一份水果撈:“而且我吃素，不過那些珍品例外。”

楚雲琤很適時地閉口，那份水果撈顯然是很有誘惑力的樣子，如果再不努力吃的話，真是有些暴斂天物了。褚璣反倒吃着自己面前那份，慢條斯理地挑出自己最喜歡的水果一一放進燕窩盅里，木瓜和草莓果在雪白的燕窩中沉浮，彷彿就是為了這一下的風華才會有了如此絢麗多彩的顏色。

“媽媽......媽媽”剛進門就看見丫丫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雙手用力拍着。李阿姨端着一被雪梨汁在喂他，小嘴咧得很開，居然可以看見白白的小萌牙。

“乖乖，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褚璣洗過手，過來抱起寶貝:“媽媽親親。”

“你吃飯了嗎?”李阿姨看她穿得跟早上出去的時候不一樣:“回來這麼早?”

“吃過了，你們呢?”褚璣接過梨汁:“我來喂丫丫，您忙您的去。”

“我給你炖了點銀耳雪梨粥，要是晚上不想吃就做明早的早餐吧。”李阿姨看她臉色總是有些發黃的樣子:“你晚上睡得那麼晚，要好好休息才行。”

“嗯，今天一定早點睡。”褚璣笑着把兒子抱在懷裡:“丫丫夜裡好乖，都不怎麼鬧。吃牛奶也只有一兩次，很叫我安心。”

“丫丫知道媽媽忙，不忍心再打擾媽媽了。”李阿姨指着桌上的電話:“今天有個陌生的電話，是北京打來的。我帶着丫丫到小區裡面玩去了，回來的時候看見號碼就寫了下來。”

“我看看。”北京的電話?

除了何清邈知道這個座機以外，包括律師都只知道自己的手機，至於別的不相干的人就越發沒機會知道這些了，如果有人知道了電話也就可以循着電話找人。說過不會再讓丫丫見那個人的面，丫丫只是自己的兒子，從他出生開始那個人就沒有盡他自己該盡的責任，那點錢能夠幹什麼?剛剛只夠買一罐奶粉的，以為他那點錢自己會看上眼。

“我知道了。”褚璣用手機回撥過去，傳來的居然是李若耶帶着壞笑的聲音:“親家母，嚇壞了吧。我找你們何大經理要過來的電話，還以為你會感激我對你的慰問呢。”

“有事說事。”褚璣抱著兒子站在卧室里，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大雨。雨霧蒙蒙間，褚璣深深吸了口氣。似乎自己這根弦真的是綳得太緊了，要找個機會好好送一下。

“你這次做的事情簡直是轟動了京華，誰都知道小小的一個京劇院青年團居然在華東取得了往劇場加進站票的成績，我估計接下來你的生意會目不暇接。”李若耶幾乎在那邊是歡呼雀躍的神情:“褚璣，我就知道你會做得叫我們刮目相看的。”

“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褚璣時不時用手逗逗兒子:“這麼一點小事你還值得打長途過來問問，應該是在跟尹俐俐他們一起說我，做點事還不能做得低調一些?”

李若耶忍不住要罵人，估計是想到對方這個說什麼也是自己搞不定那種女人，還是忍住了自己想要罵人的衝動:“你要是這麼說的話真是不厚道，我知道你有這麼驕人的成績，高興都是來不及，哪裡還能說想你低調不低調。誒，說實話你怎麼就不肯把自己大名登載出來?還是我那天看到你們何大經理，問起來才知道是你帶着人做的。”

“登出來叫人糗一頓，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豐功偉績。”褚璣很平淡地笑起來:“你那邊有什麼好玩的東西，比如說好看的首飾珠寶弄兩個到我這兒來。這些時候沒時間出去掃貨，很無奈。花錢是我最喜歡的事情。”

“要不這麼著吧，我幫你問問故宮博物院賣不賣?”李若耶遇到褚璣就是沒轍，尤其是褚璣犯貧的時候，只有自己算是知道一星半點她心底深藏的寂寞:“關靖宇到你們那邊了，你肯定遇見了。”

“嗯，遇到了。還自以為倜儻風流呢!”褚璣不無鄙視:“居然跟我充當什麼情聖的樣子，受不了。”

“他對着你就是情聖了，我倒不覺得他平時怎麼樣。在北京的時候，吃了兩回飯。問起你，我可沒說你離婚什麼的話，估計以為你還剩着呢。”李若耶電話中聽不到半點笑意:“要不也不會強行把自己的公司連根端到你那邊去了。”

“我謝謝他。”褚璣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來這邊是好事，居然跟我搶生意來了。還好我不做那當京劇的事情了，要不還真是麻煩。你知道我打麻將都不殺熟的，來個熟人下手多不方便。”

“褚璣，關靖宇你儘管下手。說不定以後連帶着他都被你收入囊中了。”李若耶很自信又是帶着莫名的肯定:“你應該聽說過趙欣欣這個人。”

“知道，就是華都夜總會的掌上明珠。”褚璣看着寶貝兒子在懷裡昏昏欲睡的樣子，李若耶很成功的剝奪了自己每天跟兒子溝通感情的黃金時段，不過這件事還是弄清楚的好，以後也能夠堤防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