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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份!”

“真是欺負人!”

“主人咱們可不能這麼算了!”

“對去教訓教訓他叫他給小小磕頭認錯。”

其他幾個小鬼使一起鼓嘈起來。

他們跟在林睿身邊扯着火兒、劉地的大旗在立新市已經橫着走慣了現在竟生了一個人類連續把小小弄哭的事件他們怎麼受得了再說了那個人名義上是小小的父親可是他已經把小小賣給了別人小小又因此被殺害有什麼骨肉親情也應該算盡了現在小小不去找他尋仇已經是她年紀還小心底善良了他還敢反過來“欺負”小小真大了他的膽了!

林睿皺眉說:“行了行了別在那裡瞎出主意了小小我幫你出個主意保證讓他好好地保留你的相片怎麼樣?”

小小看着他無比信任、依賴的主人用力點頭。

林睿咬着嘴唇轉着眼珠當火兒終於把門打開宣布“狐狸你可以吃了......我可把雞給你留下了!”的時候他卻扔下一句:“我有事待會來吃。”從窗口蹦了出去。

火兒看着他的背影不解地瞪着眼。

瑰兒在它頭上敲了一下:“看叫你這麼不講義氣小狐狸生氣了嗎?”

“不會吧......他也不能那麼小氣啊......”火兒咕噥一聲心裡到還是有幾分不安抓起那隻烤雞追了出去:“狐狸你看看你的雞我沒吃......真地給你留下了......”

瑰兒看着他們的背影苦笑着搖了搖頭。

男人一整夜都有點心神恍惚。

今天早上起來之後昨天那張變異的相片的樣子他倒有點記不清了究竟是真的上面多出了一個人嗎?還是去時自己看花了眼?過了一夜之後他到是對當時的情形想不清楚無法分辨是真實還是幻覺了。

但是作了一夜的噩夢夢中的影象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在夢中他回到了故鄉的農家小院兒女與妻子母親歡喜地出門迎接他可是就在他拿出在城裡為他們買回的禮物來準備分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一下子從站外跑了進來惡狠狠地瞪着他問“我的禮物呢?”於是周圍的景象都在那一瞬間被紅紅的顏色染透了那是一種血一樣的紅色就好像整個家院都浸在了血水中......

一夜之中他被類似這樣的夢境驚醒了無數次直到天亮在床上坐了半天還沒有分清自己是在現實還是依舊在夢中。

因為一直處於精神恍惚之中他耽誤了早飯上工的時候覺得自己頭腦脹渾身提不起力氣。在推車運磚時突然失足跌倒一車磚全翻在了路邊。

他在旁邊目光渙散地看了一陣嘆口氣蹲下來一塊塊地撿拾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他的正上方響起來。

“這位施主貧道有禮。”

男人抬起頭一個白白須的老道正站在自己面前。

這位老道士的年齡很難估量看他須皆白似乎是位七、八十歲的老者可是看他紅潤而毫無皺紋的面容又象是古四十歲的壯年尤其是是那雙包含着智慧與仁慈的深遂的雙目更是使人產生一種無法看透進而不由心生敬畏的感覺。

男人是個迷信的人自幼他就在祖母與母親逢年過節對各路神仙的祭奠中長大一旦家裡生了什麼事更是會帶來香煙繚繞紙錢紛飛磕頭聲禱聲響徹終夜的結果而他的妻子也是這樣一個農村婦女。

他自己很少親身燒香拜佛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唯物主義者恰恰相反他心中對於神佛對於妖魔鬼怪無比的敬畏他十分害怕一切他不能解釋的事情而一旦生了這樣的事他就會不由地向更加渺茫的神明存在尋求幫助。

當這位一看仙風道骨宛如世牙高人的道士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正在被那張可怕的照片那些可怕的噩夢困撓的男人忍不住看着道人出了一聲哽咽。

“施主啊如果貧道沒有看錯你是不是遇見了什麼怪異之事啊?”道人和藹的問。

男人不由自主地用力點頭。

“果然今天我從這附近經過就現這裡黑去翻滾鬼氣森森走來一看就看見你......唉......”他沒有說男人的詳情反而用一聲長長的嘆息代替更加深了男人種種假設的力度各種可怕的想象差點沒讓他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連忙拉住道士的衣袖哀求:“道長大仙您您幫忙給看看我是不是撞了邪了怎麼會夢見......夢見她還還......”

他張開了口才現自己沒有辦法把遇見的事說出來因為一旦開了頭就意味着要把事情的來朧去脈都說一遍也就意味着他必須把那件他自己、他全家人都不願面對不願再提及不願再回憶哪怕一個畫面的事情不僅僅自己回憶一遍還要對一個不相干的人講敘出來。不行不行不能說男人心中原本的恐懼被一種從心靈深處冒出來的更加寒冷的恐懼取代了那種恐懼抓緊了他的靈魂使他忘記了前一種的害怕:“不我沒什麼事我挺好的挺好的。”

男人慌忙地撿好了地上的磚推車便想走。

不會吧自己一向號稱立新市第一神棍的。不論達官貴人學者高官外商教授市井小民哪一個不被自己哄得滴溜轉?哪一個不在自己的生花妙舌之下乖乖地掏錢?眼前這個已經自己把自己嚇得渾身哆嗦而且一看就沒什麼學問的民工竟然不上當?這大大讓這位道長的自尊心嚴重受損。看來自己的職業能力要受懷疑了決不能就此放棄不僅僅是因為別人託了一回事也是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道士想着連忙快走幾步攔住了男人說出了一句令男人如聞雷鳴的話來:“施主你一共有三個孩子兩女一男我沒說錯吧!”

男人手一松獨輪小推車再一次倒地裡面的磚塊接連受了再次摔打顯示出了它們的產品質量——有一小半居然斷裂了。

“你你怎麼知道的不不你胡說什麼我哪來的三個孩子我只有兩個小孩只有兩個......”男人連車也不要了跌跌撞撞地逃走。

道士的動作有着與他的外表不符的靈敏一個箭步又攔住了那個男人:“施主如果我沒有看錯你這三個小孩之中排行第二的那一個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吧?而且嗯確實......她死的很慘啊......”

“不......沒有......我沒有三個孩子......我只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那個男人就好像見了鬼一樣的喊着連滾帶爬的逃走了一邊跑一邊還在喊“我沒有三個孩子我沒有三個孩子......”

道士一臉無奈而一直守在一邊全程觀看的小小又一次開始了大哭:“他說他只有兩個小孩他說他只有兩個小孩主人他剛才說......”

林睿一邊輕拍她的頭一邊看着那個人的背影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火兒不解地問:“就是他欺負了小不點了?跟他廢話什麼拖過來吃了算了。鹿為馬你也太沒用了!”聽了它的話小小的哭聲更大了而且林睿怎麼勸也勸不住。

小小對於拷刑、剝皮下油鍋一點興趣也沒有任由火兒威逼利誘她的要求簡單而堅定的只有一個——她要一張有她的存在的全家福並且要男人帶回家去帶回她曾經居住的家裡去。對於這個只活了五個春秋的小鬼使來說心靈中最最大的傷痛並不是死亡的時候受的那些巨大的殘酷的痛苦也不是在作一個任人驅使為惡的鬼使時因為執行對方的命令不利而受到的種種懲罰而是她被父親賣掉被強行從家中帶走的那一天。即使明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她也不願意這麼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