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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屍眼蟲!混蛋!誰殺了它們!死死死!統統得死……”

炎州市郊區某別墅內,傳出撕心裂肺的怒吼,聲音蒼老沙啞,卻中氣十足,言語間的惡毒讓人不寒而慄。

別墅里的傭人們戰戰兢兢,他們都是組織精挑細選出來的,來了這麼久,第一次見南法師發這麼大火,這下糟了,不知誰又要倒大霉,莫名其妙的死去。

別墅二層最裡面的房間,昏暗中帶着難聞的氣味,一位光着膀子紋滿奇怪紋身的老頭盤膝而坐,此時他已經平靜下來。

“能殺死屍眼蟲肯定道行不淺,咱們走着瞧,別讓我逮到機會,不然你讓生不如死!”

老頭猛然睜開眼,眼中迸射兩道紅光,片刻,雙眼恢復正常,讓人想笑的是,這傢伙居然是個鬥雞眼,讓本就不怎麼兇惡的臉龐顯得有些滑稽,任誰也想不到,這會是一位xiéè法師。

警局大院,一輛霸道駛進院子,一位頭髮花白,面色紅潤的老者被人扶下來。

陳峰和另一位大隊長在院長等候,一見老者立馬迎了上去。

“陳隊,吳隊,真的有鬼怪敢在警局殺人?”老者開口詢問,言語間還有些不滿,這麼晚了他老人家正睡好了,被一個催電話過來,能高興才怪。

“張法師,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事情是這樣的……”陳峰解釋起來,一行人邊走邊說。

李法師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根本聯繫不上,只好派人去住址尋找,暫時應該來不了。

不一會,他們來到休息室,東方正和女鬼們講道理,胡天一約了個妹子視頻聊天,王左道靠在椅子上打呼嚕,江海浪依舊在吃。

張法師撇了一眼這幾人,差點笑出聲,“就他們也會捉鬼滅妖?”

言外之意,就這幾個爛番薯臭鳥蛋有個屁用,別逗我。

見這位張法師高高在上,拿鼻孔看人的模樣,東方几人對他影響極差,這種沒禮貌的人,本事估計也強不到哪。

“在下王左道,天師王家人,道友是?”王左道已經醒來,出於禮貌自報家門。

“沒聽過。”張法師很高傲,根本沒有介紹自己的意思。

這下,江海浪不爽了,剛要上去理論,被王左道制止。

陳峰尷尬一笑,簡單介紹一下,心想法師都有病啊,一個個和未見面的仇人一樣,同行絕對是冤家。

別人高傲,東方几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冷言冷語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去看看屍體。”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方沒什麼共同語言,張法師懶得和他們說,要求去看屍體。

一行人一起來到停屍間,裡面陰氣森森,空蕩蕩的房間里擺了幾張床,何彬的屍體躺在中間一張床上面,讓人無語的是,屍體被綁的和粽子一樣,雙手雙腳還拷着手銬。

“你們這是幹嘛?區區一具屍體,至於怕成這樣嗎?”張法師一看屍體,立刻訓斥起來。

“張法師,這屍體快要屍變,我們又沒權焚燒,只好綁住。”陳峰解釋道。

“屍變,誰說的?電影看多了吧,哪有那麼容易屍變,合著你們大晚上叫本法師來,就是為了一具破屍體?”

張法師着急上火脾氣燥,還以為要收拾鬼呢,真是豈有此理。

“張道友,他中了屍眼蟲的血,很快就會屍變。”王左道怕他不清楚利害,抬出了屍眼蟲的大名。

“什麼蟲?一個破蟲子而已,你們至於如此害怕嗎,還屍變,想象力真豐富。”張法師是半吊子法師,半路出家那種,根本不知道屍眼蟲的恐怖。

“草,你個死騙子懂個球,警局怎麼會有你這種飯桶!”王左道爆發了,勞資當年滅鬼的時候,你他娘還偷看寡婦洗澡呢。

“反了,你居然敢罵本法師,陳隊長把他給我抓起來!!”張法師一下炸了毛,扯着尖嗓子大喊。

“靠,誰特么敢動我老闆,勞資一拳打爆他!”

江海浪這個不像打手的打手怒了,一拳砸在牆上,轟隆一聲,灰塵四濺,牆面出現一大塊凹痕,裡面的磚頭碎了好幾塊。

“這……”

所有人被這暴力一拳嚇住了,媽呀,這小白臉太猛了吧,這要是打在人腦袋上,絕對一拳爆頭。

現場一下安靜無比,張法師嚇得後退幾步,也不敢叫囂了,有時候拳頭就是道理,比語言管用的多。

“陳隊長,你們的法師來了,我們不打擾了。”王左道沉着臉走了,我們好心幫忙,憑什麼受你鳥氣。

“王大師……”陳峰苦笑,自家的法師那熊樣,他看了都想打,別人可是有本事人,哪肯受他鳥氣。

東方將一切看在眼裡,老騙子和小白臉真特么有個性,誰也不怕,xíng警隊長面前都敢橫,嘿嘿,哥喜歡。

離開警局,王左道讓胡天一先走,他們卻沒有離開。

“東方,咱們不能走,屍變關乎人命,既然見了就不能做事不理。”王左道語重心長道。

“大濕啊,既然不走,咱們為啥不坐在房間里喝茶多舒服,在這蹲點和賊一樣,是不是有點……”

東方沒說完,意思是不是有點賤,既然不管,一走了之多乾脆。

聞言,王左道臉色一沉,前所未有的鄭重開口:

“作為法師,可以窮,但一定要有骨氣,可以沒作為,但一定要心存正義,可以耍個性,但一定要明辨是非,降妖除魔不是口號,捨生忘死不是玩笑,如果連這都做不到,就不配為一個真真正正的法師!”

如此字正腔圓,正能量滿滿的講話,東方都不敢相信是出自老騙子口中,真是應了那句古話:人不可貌相,再猥瑣的人都有正經的時候。

東方是有些不正經,三觀卻是嘎嘣正,心下對老騙子評價高了一截,覺得和他混至少不會學壞。

沒人注意到,老騙子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一旁的江海浪一字不落的口型全部對上,他就納悶了,老闆逢人就背這段,怎麼屢試不爽,這些人智商都欠費了嗎?通信費過高這個老生常談的問題何時才能解決啊?

凌晨四點的炎州市真見過,也就那樣,無花無酒無美人。

“啊~”

一聲慘叫響徹夜空,打破了寧靜,警局大院里傳出嘈雜的吵鬧聲,不一會,槍聲四起伴着驚恐的喊聲,還有慌亂的腳步聲。

“走!”

沒有猶豫,三人快速朝警局跑去,大門還是關着,江海浪一記大腳,把側面的小門踢開。

剛一到院落,只見幾十個警察舉着槍不停後退,不遠處地上有幾rénliú着血倒地翻騰。

中央位置,何彬死而復生,雙眼全是眼白,嘴裡長出四顆獠牙,身上密密麻麻都是彈孔還不停冒着白煙。

此刻他手裡握着一隻斷臂,血水不停流淌,拿起斷臂狠狠啃食一口,白眼掃視四周,嘴裡發出古怪的聲音,似哭似嚎異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