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空間里，東方正坐在清朝格格身上，手裡拿着一張破黃紙。
對方猛的睜開了眼睛，他嚇了一跳，這應該是女殭屍，怎麼辦？
下一秒，他做了個驚人的舉動，右手放在女殭屍的眼睛上，用力往下一抹，將她眼睛合上。
所謂死不瞑目就是這樣，給她合上應該瞑目了吧。
三秒後，眼睛又睜開了，東方又給她合上，再睜開再合上，反反覆復，無窮盡也。
站在坑上面的高德傻眼了，這人竟然玩殭屍，還玩的不亦樂乎，牛逼。
“你玩夠沒有！”
女殭屍突然說話了，這口氣不知道憋了多少年，第一次開口，嘴裡冒出一股黃煙。
呃～～
大官人感覺像聞了陳年老屎一樣，噁心的只想吐，大爺的，這殭屍還自帶生化武器，救命啊。
“měinǚ，不，姑娘你居然活着，太好了。”東方忍住吐，露出驚喜萬分的表情，好像躺着的是他老婆一樣。
“你是……誰？”女殭屍眼中帶着茫然，睡了那麼久，啥都忘了，感覺自己就像媽媽的智障。
東方不動聲色的憋着氣，直到味過去了才呼吸，受不了了，這殭屍口臭比臭豆腐都要猛烈。
我說我是你爸爸，不知道你會不會咬死我，如果說是你的優樂美，又怕你要和我舌吻，那簡直生不如死啊。
“你是誰？”東方看出來她腦子不太清醒，先問問她。
“我是一位格格，我阿瑪是親王，對了，我們大清是不是亡了？”
女殭屍有些激動，一下坐了起來，與東方盡在咫尺，兩顆尖牙泛着寒光，好像要吸血一樣。
“嗯，你們的大清早亡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大清怎麼會亡！我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
女殭屍嘴對着東方的鼻子，一口氣說了十八個不相信，每一個不都是一股強烈的氣流。
滔滔不絕的口氣連綿釋放，憋氣根本沒有任何效果，因為整個空間全是味，就連上面的高德都臭的躲開了。
只見大官rénliú下了淚水，第一次發現口臭居然辣眼睛，辣的眼淚止不住的流，鼻子都快廢了，感覺毛細血管都臭萎縮了。
靠你皇阿瑪，不相信就不相信，有必要重複十八遍嗎，你特么是格格牌復讀機啊。
“姑娘，大清已經亡了，請你接受現實吧。”東方很想抽死她，又怕她一激動咬過來，連忙安慰。
“不，大清沒亡！我不接受，不接受，不接受……”
殭屍格格又激動了，抓着東方的肩膀，對着他的臉猛吼，不多不少，又重複了十八遍，新一輪的口氣撲面而來。
這一次，大官人除了流眼淚，耳膜還嗡嗡疼，臭氣順着鼻腔，直達大腦，眼前的視線都臭扭曲了。
大姐啊，你的大清又不是我滅亡的，幹嘛如此傷害我，還持續性暴擊傷害，我真的快崩潰了。
“大清真亡了？”殭屍格格又問了一遍。
大官人快瘋了，大姐，我該如何回答你，你這十八遍真的會要人命啊。
他現在終於明白降龍十八掌為啥那麼厲害，帶十八的都惹不起。
“那個，好像還沒亡……透吧。”
大官人咬着嘴唇，也只有我才能給出如此厚顏無恥的答案。
唉，人在口臭下，不得不無恥啊，誰讓咱求生欲強烈呢。
“沒亡透是什麼意思，亡還是沒亡？你別騙我。”
“亡了，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殭屍格格捂着耳朵，搖着頭，和個噴氣機一樣肆意揮灑。
沒有任何意外，驚人的十八遍，這格格的數學老師一定很欣慰。
東方感覺靈魂似乎都受到重創，雙眼獃滯，身體輕微顫抖，精神一陣恍惚，麻麻，我快要掛了。
沉默，無聲無息的沉默。
“我們是什麼關係，是夫妻嗎？”過了一會，殭屍格格開口道。
東方沒說話，用眼神掃描她的臉，長得不醜，就是難看，越快越彆扭，越看越像個殭屍，還有外露的獠牙，居然泛黃了，是不是被口氣熏黃的。
格格啊，別怪我太坦白，就算以後娶個chōngqìwá娃，也絕不可能娶你，死了這條心吧。
“不是，我們什麼也不是。”
“哦。”
讓人意外的是，殭屍格格並沒有很激動，淡淡的點頭，忽然，她張嘴咬來！
挖槽！
東方嚇得跳了起來，直往後躲，“你幹什麼！”
“咬死你啊。”
“你有病吧。”
殭屍格格指着自己的大腿，“你什麼也不是，憑什麼坐我腿上，不咬你咬誰。”
“這個……”東方也覺得剛才的姿勢確實有些不雅，這傢伙可是清朝人，保守的要死。
“你叫什麼？”殭屍格格並沒有繼續咬人。
“我叫東方，你呢？”
“愛新覺羅·韞鳳。”
她好像想起了一些事，嘆了口氣，“大清確實亡了，族人都都改成愛姓了，你叫我愛鳳吧。”
愛瘋？？？
臭不要臉，你咋不叫愛迪生或愛因斯坦呢
東方一臉黑線，你這名字很貴啊，都可以換一個腎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mínguó幾年？”
“現在是21世紀，不是什麼mínguó，格格啊，你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接受……嗯，你要慢慢適應。”
大官人現在說話很小心，這個復讀機一不小心就重複十八遍，真要被熏死，這死法太丟人了。
“我們的時代……結束了？”
殭屍格格眼中一片迷茫，她也想起來了，皇帝都退位了，大清亡了，曾經的輝煌沒有了。
“那個愛鳳啊，曾經如過眼雲煙，不如好好適應現在的生活，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你我的新時代。”
大官人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給殭屍講道理，我咋這麼優秀，蒂花之中我最秀啊。
“謝謝你東方。”
“客氣啥，對了，你真的是殭屍嗎，為何會說話，還會復讀？”
“何為復讀？”
“就是這樣……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東方學着她剛才的樣子，搖頭晃腦，好像地主家走丟的傻兒子，徒有其表，卻無她的生化武器。
“我不是殭屍，我沒有死，只是沉睡了好多年。”
愛鳳沒有隱瞞，開始講述自己的過往。
她出生在清朝末年，成長在mínguó，見證了一代帝國的隕落，也見證了新時代的崛起。
十八歲那年，她得了不治之症，彌留之際，她老子找來天師，使用無上道術將她封印，並服用了一顆至寒寶珠，保證身體不腐爛。
若干年後，病毒都熬死了，她還活着，只是有了屍化的特徵，小虎牙變長了，四肢僵硬了，再也不能蹲下尿尿了，實在是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