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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天回去後,又隔了幾天,她已經記不得了,總之,又下了一場雪,期間,她擔心爸爸的風濕和頭風會犯,於是回了一趟清風鎮。回來之後上MSN,周瑾就通過驗證了,並且在線。

她對這人的MSN倒是記憶猶新,也知道自己當初加他是想道歉、解釋的。可陳昭華都把話說到那份兒上,明顯十分不待見他。蘇婉兒也就把那事擱下了,就當是認識一個朋友,何況那傢伙似乎在國外,而且對市場分析之類的應該很在行。要不然,陳家三哥也不會讓他幫陳昭華分析什麼市場。這樣的話,於自己的專業也有利。

這就是,蘇婉兒與周瑾相識的緣由,有一點利用的嫌疑,但後來基本上已經忽略了當初的相識。

她第一次在MSN上跟他打招呼:HI,他也回了一個相同的:HI,然後也沒問她為何加他,怎麼加了他。這讓蘇婉兒輕鬆不少,暗自覺得這男人不是聒噪、輕浮之輩。不像是網絡上的一些無聊淺薄的人,一開始就跟查戶口似的,問你家住何處、年齡、三圍、哪個大學畢業、幼兒園在哪裡上的…..總之,是恨不得將將你的資料全都打探了,總詳細的摸底調查,就是人口普查員也沒這樣詳細。當然,還有一類也是不說話的,一上來就彈視頻,你不答應,拒絕吧,他還退而求其次,要連語音。以致於有一段時間,蘇婉兒直接在MSN,Q等上的簽名一律都是:無故彈視頻者,一律拖黑。

就這簽名,周瑾笑好久。她也懶得理,好在周瑾從來沒彈過視頻,要過電話,問過三圍,連過語音。他真是十分淡然的人,也遵守着真正網絡朋友的規則。這讓蘇婉兒覺得安全隨意。

蘇婉兒在這個夜晚。驅着性感的女弓箭手“小喬出嫁”行走在月光斑駁的林間小道上,忽然就想起與周瑾的初相識,不禁靠着椅子微微笑。

江府郡園的夜晚很安靜,只有風偶爾吹過樹林。帶來的聲響。蘇婉兒帶了耳塞,靜靜感受每個畫面流淌過的音符。這些都是周瑾的匠心獨運。他是最神話遊戲的音樂總監。這一個人到底跟陳昭華有什麼過節,以致於,一樣淡然的陳昭華在提到這人時,會不屑一顧。神色憤然。

當然,她只是想想就算了。這些事,她又想不透。於是,繼續玩遊戲。女弓箭手還是個新手,但有一身漂亮的輕紗衣衫,雖然更像個仙子,但手上泛着淺色藍光的弓和白色羽毛裝飾的箭顯示了她弓箭手的身份。

本來,從巴蜀到中原可以騎着亂雲飛渡給的“彼岸花”飛行符或者用上一次他賣給自己的蓮花坐騎,但步行的感覺似乎更好。於是,她一路步行。偶爾在雜草叢生的地方,拿幾個怪練練手,一般來說,只要級別不是高處人物等級很多的怪,蘇婉兒都不會怕。

就這樣,一路走,自我感覺頗為良好。耳畔是凄婉的音樂。就這樣走了一段路,來到了渝州碼頭。其時,遊戲時間正是傍晚,夕陽染紅了天空。在江面上沉澱出一幅血紅的圖畫,水鳥在空中盤旋,碼頭上的船都靠了岸,NPC艄公靠在船頭有一搭沒一搭地抽旱煙。

這畫面美得讓人動人心魄。仿若真是穿越時空,回到蒹葭蒼蒼的先秦的俠客時代。她索性在碼頭上坐下,看日頭一點一點地落下。而窗外,月光西斜,白天正慢慢到來。

等她中途睏倦一下,打個盹。鬧鐘就響了。她一下驚醒過來,將電腦一關,就聽到葉瑾之在敲門喊:“豬,起床了。”

蘇婉兒立馬跳上床,拉了被子,半晌不答應,腦子裡卻想到的是昨晚的場面,恨不得時光倒流,將昨晚全然抹去。該怎麼辦?她算是鴕鳥,等到天明要真正面對葉瑾之才來思索這問題,最終得出的結論是無論何時何地何場景,都要將昨晚當作夢境。

葉瑾之在門外喊了幾聲,見她沒動靜,便也沒有繼續喊。於是,周圍變得靜悄悄的。蘇婉兒在床上輾轉良久,這才起身撲了粉,讓自己看起來沒有熬夜的憔悴。

她穿戴好走出去,卻發現葉瑾之不在。於是去四合院看看,廚房裡沒人,等轉回來才發現飯廳桌上有一張字條,說粥在瓦罐里,泡菜在桌上,先填肚子。他去忙一些事情。

蘇婉兒喝了兩碗粥,周伯就來了,請來的是一個面目清秀的女子,約莫三十歲,盤了頭髮,是辦公室女郎的經典裝束。

周伯做了介紹,說這女的叫阿碧,是江府門生中很優秀的人。阿碧上前來行了禮,便開始了新娘培訓的第一課。所謂的第一課是服飾,據說當天舉行儀式的禮服並不是上次做的中式與西式,而是江府郡園特地製作的,而且有鳳冠霞帔的。

蘇婉兒覺得很囧,聽說那鳳冠都有二十斤。她開始為自己的脖子擔憂。阿碧卻繼續說那衣服會曳地,十分繁瑣笨重。所以,走路時要格外小心。

蘇婉兒整張臉都黑下來,這哪裡是結婚呢,分明是折磨人。

在介紹完禮服後,又介紹各種禮儀,主要是注意事項,走路姿勢,以及邁步大小。

蘇婉兒聽得百無聊賴,阿碧卻是十分嚴肅,講解完全,又要抽問,又要蘇婉兒現場演示,一直折騰到將近中午,周伯來問菜譜。

蘇婉兒驚訝,問:“不是說這幾天要自己做么?怎麼又來問菜譜了?”其實,她心裡大約知道葉瑾之跟周伯打過招呼了。

周伯,略略點頭,不卑不亢地說:“四少說陳小姐身體不適。這幾天準備的東西過多,所以,就暫且不要自己做了。由江府郡園統一安排。”

蘇婉兒“哦”了一聲,說不出是甜蜜還是難過,隨手指了幾個菜。

周伯將菜譜遞給旁邊的人,詢問練得怎麼樣。阿碧倒是很會做人,說天資聰穎,一學就會。現在的一舉一動比江府門生做得都還到位。周伯意味深長地看了蘇婉兒一眼,老臉上露出了笑。

當天,又練了許久。直到日頭西沉也不見葉瑾之回來。蘇婉兒吃了晚飯,就在露台上散步,眼睛不由得往小徑上瞟,卻也沒見葉瑾之回來。

她一直等到八點過。天陰沉了,開始下淅瀝瀝的秋雨,這才回房去,心裡卻像是空了一塊。洗了澡出來,又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葉瑾之依舊沒回來。她又看看手機,確實沒有他發來的短信。不知道怎麼的,蘇婉兒心裡有點擔心。於是,給他打電話,他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

她心裡更着急,於是,猶豫片刻,跟秦冰打電話。她還沒問出口,秦冰就問:“陳小姐有什麼吩咐嗎?”

“沒。只是想問你,可知道四少去哪裡了?”

她一說完。就覺得這話似乎是自己很關心葉瑾之一樣,於是想要改口,不料秦冰回答得很快,說並不知道葉瑾之去何處,只是他早上臨走時,說有要事要辦,讓秦冰保護好蘇婉兒。

蘇婉兒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秦冰立刻說:“陳小姐,其實葉隊的工作性質你是知道的,隨時待命。隨時投入戰鬥,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而作為家人,因為工作的保密性,不能詢問。不能影響其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