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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的後山裡,有威脅的高級妖獸早已被清除的乾乾淨淨,剩下的低階妖獸見了修士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威脅。

呂軾吹着口哨,單手砍着樹,好像遇到了什麼非常開心的事情。他的雙手只是經過簡單的包紮,那瓶丹藥最後還是沒捨得用。

這種丹藥叫三寰丹,乃是療傷聖葯,一顆價值兩塊下品靈石,他哪捨得這麼糟蹋了,反正這樣的傷對他來說,算是家常便飯。

整整一瓶三寰丹,足足有近十顆,要是賣了得多少靈石啊,呂軾兩眼放光的美美想着!

雖然這是拿命換來的,可這依然擋不住他的賺錢夢想,但這種療傷葯,他不會輕易出售的,誰以後還能不遇到點危機的事情,而這相當於多了一重堅實的保證。

黑黃樹雖然堅硬似鐵,但呂軾現在的明王不動金剛訣已經到達第四層,掌握了它的紋路,對呂軾來說顯得異常簡單,三下一棵樹。

呂軾每次都會多砍幾棵,他知道外門弟子的不易,既然被稱為大哥,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總得稍微照顧一下小弟們。

額外完成任務後,隨意的和其他幾個人打了個招呼,在一群羨慕的眼神中,呂軾微微得意的回去了,黑黃樹不用他操心,自然會有其他人帶回去。

走了沒一會,就看見不遠處兩道影子閃現而來,看來的方向,好像是衝著呂軾而來。

其中一人長得風度翩翩,白淨面皮,有幾分豪邁。

呂軾在御靈宗混了八年,內門弟子中稍微有點名聲的,他都認識。

知道這少年名叫趙佳,現在鍊氣期七層,看起來大方洒脫,其實頗有心計,陰狠狡詐,乃是公認的小人。

而且趙佳八年之前還是他的跟屁蟲,天天跟在自己的屁股後面,馬屁拍的梆梆響,現在他鹹魚翻身成了內門弟子,總會時不時虛偽的炫耀一番,來顯擺內門弟子豐厚的福利。

那意思差不多是我每月靈石都很多,根本用不了,可我就是不幫你,讓你看着干饞。

就如有錢人,總不會錯過顯擺俗氣的機會。

呂軾對這並不感到生氣,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能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何況有誰願意幫助他這樣的廢物,做人情還希望那一天能有回報呢?他沒落井下石,這就算不錯了。

趙佳看見呂軾笑了起來,笑容溫和,目光掃了一下呂軾身後的大狗,笑容里不免多了幾分譏諷。

“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又見面了,親愛的小呂哥。”

呂軾本來想繞過去,卻發現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站立,隱隱站成夾擊之勢擋住了他的去路,趙佳還好,繡花枕頭,銀槍蠟燭,看起來氣勢不錯,在呂軾眼裡只是顯得可笑。

另外一位,神情漠然,如他一般靜靜地觀察着自己。雖不說話,但人宛如藏在紙裹的利劍,掩蓋不住他的鋒利,看樣子打鬥經驗豐富,是個難纏的對手。

呂軾感覺很無奈,打量着兩人停了下來。有朋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有蒼蠅自遠方來,就會比較煩心了,更噁心的是這蒼蠅還不能一巴掌拍死。

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雖然只有兩字差別,但卻是兩個世界,要走過去對天賦家境平庸的人來講,不清楚要付出怎樣的努力,裡面的心酸不是一兩句話能表達清楚。

“八年之前的稱呼,怎麼今天聽起來這麼刺耳啊。咱倆認識這麼多年,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呂軾有些驚詫於趙佳的語氣,今天上來竟然如此和氣。黃鼠狼給雞拜年,安的什麼心,他心裡一清二楚,身上唯一一點能榨取的,也不過是那海牛的聚集之法。

“看你說的這麼生疏,咱們好久不見,小弟可是非常想念之前的美好時光。”趙佳眼珠子一轉,打起了友情牌。

趙佳正說著,抬頭卻發現呂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表情彷彿已經猜透了自己的心思,他當即也不再掩飾,開山門山道。

“當然了,咱們一個門派的,得互相幫助,聽說呂哥有訣竅能聚集海怪,特來請教一番,我們相識一場,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拒絕我。”趙佳搖着山河扇,彷彿指點江山的說道,這山河扇是低階法器,未嘗沒有示威的意思。

呂軾看着趙佳,笑道:“嗯,我最佩服你這一點,無恥起來和呼吸一樣自然,能做到這一步非比尋常。”

“你!”趙佳充滿笑容的臉,頓時沉了下來,“你應當明白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之間的差距,就如門派的靈獸和你這條土狗一樣大,只要你能這秘訣告訴我,我保證你在外門弟子中不會受到任何的刁難。”

最後一句威脅的意思很明顯,要是今天不告訴他,以後在外門弟子中,休想過的安穩。

黑鐵早已通人性,聽見趙佳的話就不懷好意的望着他,但呂軾暗地裡擺了擺手,讓這一根筋的土狗稍安勿躁,萬一不小心把對方咬死了,那還怎麼賺錢。

沒錯,就是賺錢,趙佳不知道他在呂軾眼裡已經成為有錢的凱子了,辛苦撲捉海牛哪有打地主舒適,與妖獸爭鬥哪如和人忽悠來的靈石多呢。

呂軾裝作受到威脅,但還想掙扎一下道:“即使是兔子,着急了還會咬人呢,更別說是人了。教你這法子也不是不行,但你想想,我就靠這麼點東西生活,你法力比我高,腦子比我好使,而且每月門派還會額外發你靈石。教會了你,我以後怎麼在門派中混呢?”

誰都喜歡誇獎,這話讓趙佳心裡有些認同,但他是個小人,才不會管其他人死活呢。

他和呂軾一樣,起身低微,從小的貧困讓他低調慎言篤行,通過外門弟子的考核之後,又經過六年的煎熬掙扎,終於熬到現在的內門弟子。

對修仙更進一步的渴望,對重新成為凡人的恐懼,讓他開始慢慢轉變,內門弟子的收入也不算太高,門派的資源不經允許更是想都別想。

趙佳就把主意打在外門弟子的身上,隔三差五的就去找茬,糾纏,成了他外門時期最痛恨的那種人,幾年時光,就恍如惡鬼臨世,拋去了兒時的老實和單純,像吸血鬼一樣吸取哪些本來就沒有多少血汗靈石的外門弟子的骨髓。

呂軾乃是人性專家,怎麼會不清楚趙佳的心裡,稍微略拍馬屁就順手捏拿道:“除非你給我一定的補償,要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門派的執法隊也不是放哪好看的。”

趙佳倒不怎麼怕執法隊,畢竟一個內門弟子和一個外門弟子的份量不同。小人不怕麻煩,但他怕賺不到錢還惹來麻煩,猶豫一下問:“那你出個數,我看看再說,強調一下啊,我們的忍耐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