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掌握的分寸非常巧妙，李氏逐漸被打的喊不出來了，屁股上也見了血，浸透了整條褲子，鮮血順着褲管開始往下滴答。
小丫頭們嚇得捂着眼睛站在那瑟瑟發抖，有的甚至嗚咽的哭了起來，完全是嚇得了。
靜芙沒說打多少板子，青黛就一直打沒停過手。
此時族長來了，得知靜芙回來了，本來是過來問候一下，說說宴席的日子，正巧碰上了。
奴才們趕緊給族長讓開道路，靜芙背着手站在那，一眨不眨的盯着挨打的李氏，臉上全程帶着好看明媚的笑容。
杜鵬趕緊迎了上去，湊近族長，低聲道：“族長，您勸勸吧，再打真打死了。”
族長只是撇了一眼，“早點死了更好，就是她將我杜家滿門的名譽扔進了茅廁里，至今都被人議論着，死了才好。”
他比靜芙更恨不得李氏去死呢，靜芙是因為死了娘，而族長則是因為李氏的出現讓杜家百年的清譽一朝淪喪。
再想建立好名聲可沒有那麼容易了，幾代人的努力因為一個女人，他們成了京城茶餘飯後的笑柄，焉能不恨。
杜鵬聽了尷尬的笑笑，站在一旁不說話了，行了，他念在母族的份上也算出力了，什麼結果可怨不得我了。
“芙兒。”
族長上前打招呼。
“芙兒給族長爺爺問安。”
靜芙規矩的行了禮，面帶笑容，完全不受鮮血的影響。
“嗯，我來是給你說後日和大傢伙說好了，咱們開幾桌宴席，到時候一起說說話。”
“好，我也有些話要和族老們說說，順便帶了點禮物給族學的兄弟們。”
靜芙露出淺淺的笑容，眼裡多了些好感。
“嗯，還有句話，你附耳過來。”
族長看了眼李氏想了一下，朝靜芙招招手讓她湊過來。
在耳邊壓低聲音，“讓她回屋死去，不要死在你眼前，與你名聲不好，為了老鼠打傷玉瓶，她不配。
打斷她的骨頭回屋三天就能要她的命，爺爺不攔着你報仇，但不能連累了自己的名聲。”
老頭可比靜芙手段更狠辣，也更懂得迂迴之道。
靜芙沉默了一下，微微點頭，“既然族長爺爺開口為你求情了，我也不能駁了爺爺的面子，青黛停手吧。
總不能真要了她的命，她可是我爹的心肝肉呢，李娘子你和丁香把人送回去吧。”
“是。”丁香站起來沉穩的應了一聲，看了眼李娘子。
二人抬着她走了。
“行了，以後都給我規矩點，小懲大誡也就罷了，你們都給我繃緊了皮子。”
族長爺爺沒好氣的瞪了眼地下一群亂糟糟議論紛紛的奴才。
“爺爺請屋裡喝茶。”
靜芙伸手拉着族長爺爺的胳膊，親昵的扶着進了屋。
杜老太太一直悶在屋裡沒出來，或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了孫女也不會聽吧。
族長進了屋，扭頭朝靜芙說道：“你剛回來，也累了，去休息吧，我有些話要和你祖母說叨兩句，鵬哥和兩媳婦留下。”
“是。”
“那爺爺，我先回屋了。”
靜芙挨個給在場的各位行禮後，施施然的走了。
江氏在靜芙走了以後抹了把汗，尷尬的笑了一句，“我算是服氣了，這正妻的位子合該是芙兒的，別人配不上，就這鎮定自若的氣勢我學不來。”
見着鮮血淋漓卻面不改色，依舊笑若春風，便是她管家多年也做不到如此鎮定從容，更不曾真的把人在眼前活活打死過。
族長進了屋注視這杜老太太，才緩緩開口。
“老三媳婦，有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說，李氏棄了吧，芙兒如今已經是六王妃了，從她站在靈堂前哭的時候，你們就徹底輸了。
芙兒拚命的往上爬，就是為了給她娘報仇的，你們誰也擋不住，為了杜家的兒孫還有個好前程，你們自己選擇吧。李氏必死。
我剛才不是勸她收手，而是讓把人帶回去弄死，她才樂意了，不然李氏會當場死在這的，我覺得名聲不好才勸了一句。
她的恨註定要有人來背鍋的，李氏背不冤枉，我也希望她死，她害得我杜家百年清譽受到玷污，族人都不希望她活着。”
“可昭兒回來我怎麼交代呢，我何嘗不知她恨意難消，這孩子怎麼變得如此心狠手辣了，簡直太過分了。”
杜老太太對靜芙有了諸多不滿的情緒，壓抑的久了也會產生不好的東西累積在心裡了。
“心狠手辣，這不是杜家一手教出來的么，不是你手把手指點引導的么？你們害死人家的親娘，死了就死了唄。
反正也不是你們閨女對吧，可卻是芙兒的親娘，女兒為親娘報仇有什麼錯么？
今兒要死的是杜家女，你們會饒過楊家么？我想不會吧，既然如此憑什麼說芙兒心狠手辣，我倒覺得她是我杜家最出色的嫡長女，絕無僅有！”
族長揚高聲音面色堅毅斬釘截鐵，並不認為靜芙做錯什麼，要是我女兒被人這樣害死，我也不會放過杜昭和李氏的。
杜老太太是李家人自然難免會偏向李氏一點點，氣歸氣，但終究他們是一個姓出來的。
但族長的話卻讓她啞口無言。
“母親，有句話我要說了。別說李氏保不住，李家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我得了一點消息，前兒六王府的大管家親自送了花給李家的大姑娘嫣然，齊家的靜雅還有三王妃，送了不同品種的花，但回話確實王妃讓特意送來的禮物。”
杜鵬嘆口氣停頓了一下，臉色也有點複雜難言。
“您知道這代表什麼？這代表着王爺做了許多事只為了討好芙兒，只為了搏她一笑罷了。您真的不能再糊塗了，否則杜家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啊。”
杜鵬語重心長的勸道，他知道母親想提攜李家，但出了李氏的事，恐怕李家都保不住了，芙兒的報復只是剛剛開始罷了。
杜老太太面色萎靡，揚起頭深深的吸了口氣，“是我錯做了決定，她恨我這個老婆子啊。”
“念在她對杜家還有最後一絲情分，杜家全族對她還有一點點利用價值，我們只能多多幫襯芙兒，別讓杜家跟着遭殃啊，一旦王爺出手，你我沒有任何轉寰餘地了。”
族長已經到了不得不插手的地步了，再這樣下去，杜家都不一定保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