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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

汀雅坦然地認同了喀什亞的話語,毫不遮掩對他的拒絕和排斥。

“您深夜不請自來,實在是讓我有一點慌亂。所以……如果您能轉身出去就再好不過了。”

見着眼前的女子以一副從容不迫的姿態說著‘慌亂’二字,喀什亞笑了,注視着她的金色眼眸更是熾熱。

“不必慌亂。”

“如果是露薇爾的話……今晚我可以盡量溫柔一點。”

語氣聽上去有點兒像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施捨了,想來曾經被喀什亞盯上的女人們皆沒有什麼好的下場。

“我不明白。”

“明明有那麼多可愛的少女等着您的垂青,您為什麼一定糾纏於我呢?”汀雅攜着嘆息地問道。

“露薇爾,你是不同的。”

一邊說著,喀什亞滾燙的手掌也是抓住了她纖細的腳踝。火熱的熱度順着腳踝處傳來,頗有一種被猛獸撕咬住了、無力掙脫的感覺。

“哪裡不同?”

未有掙扎,汀雅挑眉輕聲反問。

凝視着魔女柔和輪廓的視線炙熱依舊,喀什亞的嗓音嘶啞,他低聲說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徹徹底底地佔有你。”

這自然是黑魔法「魅惑」的作用了。

儘管當初魔女只說自己是在衣物上在熏了一點催情的藥物,可實際上,她同時也是在身上施下了「魅惑」。

如今看來,這效果是有點兒適得其反了。

感受到喀什亞粗糲的指尖已經順着她小腿的腿腹滑上,汀雅的另一腳結結實實地踩在了他的手上,似笑非笑地問道:“您就不能再忍忍?”

“不能。”

他已經忍耐得夠久了。他從來沒有試過有這麼一個被他看上的女人,直到過了一個月的時間還沒出現在他的床上。

汀雅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

她碧綠色的眸光越發溫柔了,可其中卻流露出了點點昭示着死亡的意味,如同一塊通體抹上了劇毒毒液的華美寶石。

“既然您執意如此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坦白說,她實在是不願意委身於喀什亞。如此,便只能……

試試在這裡、在今夜,將喀什亞送入死亡的懷抱了。

嘴邊揚起了和婉的微笑、目光迷離,汀雅不退反進,她的手輕輕觸到了喀什亞透着銳利神色的面龐、迫使他抬眼看她。同時,柔和如微風的聲音也是即將在她嘴邊浮現。

可正當這時!

五組的營地突然起了騷亂。

聽到外頭傳來的陣陣動靜,汀雅停下了她的動作。雙手收了回來、隨意捋了捋散落的長髮,她偏頭笑問:“您還要繼續嗎?”

喀什亞一頓。

溫香軟玉在前,他自是心有不甘。眉頭皺起,‘嗤’的一聲從喀什亞的嘴裡發出。顯然,這是對好心情被破壞的不滿。但糾結了一番後,他到底沒有繼續剛才的動作。

起身,攏了攏衣衫,喀什亞望向魔女的目光充滿了遺憾。

“我出去看看。”

“好的,那……”汀雅微微笑了下。

“我就明夜等您前來了。”

縱然不太肯定喀什亞會不會有明夜了,但即使有的話……那興許他人生中的最後一個夜晚。

待喀什亞匆忙離開後,一直如士兵一樣盡忠職守守在外頭的佐伊走了進來。

“騷亂是你弄出來的?”汀雅輕聲笑問。

“不是。”

佐伊平靜地否認了。

汀雅不置可否,但看着佐伊的神色,她倒是不覺得她在說謊。那麼……喀什亞在她心中的位置,或許也要掂量一下了。

如果珀涅敢當著她的面鑽入其他女人營帳的話……這可不就是死兩個人這麼簡簡單單的問題了。

“你就不想着阻攔一下嗎?”

面對魔女的試探,佐伊沉默不言。

不過,也不難看出,她的緘口的含義無非是‘我會努力完成他的所求所願’之類的意思。

這種回應讓汀雅啼笑皆非。

“這種男人……真不知道你喜歡他什麼。”

佐伊倒也沒有激憤地與她爭辯,只一聲冷哼,反問:“我喜歡就喜歡了。關你什麼事?”

她的乾脆利落倒是讓魔女一愣。

微微垂下了眼眸,碧綠色的眼眸流露出了星星點點的溫柔。她細聲咀嚼了一遍佐伊的話語。

“是啊。”

“喜歡就喜歡了。”

這兩個字有時候真的會讓人做出與平常截然不同、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說這個了。”汀雅指了指營帳外頭,問:“外面怎麼了?”

“有人想要離開。”

“離開?”

“去夜狩。”

製造出騷亂的人是劍術部五組的成員。直到第四晚時,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三人無視了領隊和導師的指令,毅然決意單獨離隊、於夜間狩獵。

夜狩放到現下可謂是相當危險的事情。畢竟因前三日為形式所迫,此時他們距離被視為禁區的森林內圍部分已經不算太遠了。

此時,營地中。

意圖擅自離隊的隊員被攔下,正在好事被壞的喀什亞和有如寒冰的西布拉伯前面承接怒火。而當視線落在了四周或是看熱鬧、或是神色同情的學生上時,西布拉伯驀然察覺到了哪裡不對。

“集隊!”

他沉聲喊道。

指令一出,眾人立刻站好,筆直如柏,臉上也立刻只剩下嚴肅的表情。

“就這麼多人?”西布拉伯皺眉。

“還有露薇爾和佐伊在營帳內!”一名隊員喊答。

“叫她們過來。”

“是!”

待兩位女生到來後,西布拉伯清點了一下總人數。

——只有十二人。

還少了兩人。

“凱斯和卡科海呢?你們最後一次見到他們是什麼時候?”

跟他們二人比較熟的隊員答道:“好像是……晚飯之後吧。”

西布拉伯沉吟。

半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冷聲說道:“我去找他們。”

“你們全員留在營地不準離開。若再有人擅自私自離隊,作大過處理。”

“是——!”

西布拉伯離開了。

望着他一瞬不見的背影,留守的眾人議論紛紛。

至於汀雅——比起將這兩樁事件當成意外處理,她反倒覺得這上演的是一出調虎離山之計。

“終於要開始了。”

她碧綠色的眼眸中沒有流露一星半點的不安,反而儘是期待。

許在今夜,便有人要從權利的遊戲中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