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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槐花看着那左右搖晃的大屁股消失在門口,嗤的一聲笑了。

魏亭溫和的面容有稍許龜裂,“你要是不喜歡她,現在就可以讓她離開。”

夏槐花哈一聲,“你在開什麼玩笑?她是這裡的女主人,我呢,充其量只不過是魏家的養女,我有什麼立場讓她走?”

魏亭眉心微蹙,面色稍沉,“你抬舉她了。”

夏槐花不想跟他爭執他的這些腌臢事,“蓮姨,我的房間在哪裡?可以帶我去看了嗎?”

阿蓮受寵若驚,“可以可以,您現在就可以去看!”

“槐花喜歡清靜,帶她去裡面的客房。”

“是的,先生。”

……

……

三樓,客房。

房間很寬敞,有獨立的衛生間,落地窗外是陽台。

晚風徐徐,蕾絲鏤空的窗帘飄動飛舞。

這裡,的確是一處難得的清幽之地。

只聞鳥叫,不聞人聲,寂靜的彷彿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夏槐花整個人重重的摔在雙人床上,粉色的床單顫動兩下,陷下去一個人形的輪廓。

阿蓮笑眯眯的看着夏槐花,“小姐看看還需要添置什麼嗎?”

夏槐花晃了兩下身體,試了試床墊的柔軟度,“不用了,都挺好的。”

“那阿蓮就不打擾小姐休息了。”

阿蓮走後,夏槐花掏出手機,給劉永清發了一條短信報平安。

時差的關係,劉永清現在應該還沒起。

沒想到那傢伙秒回。

“知道了,自己注意安全。”

夏槐花嘴角盪起一抹微笑,翻身趴在床上。

“起這麼早是準備爭奪今年的優秀員工獎金嗎?”

“我一直很優秀,不需要獎金。”

夏槐花嘴角笑意加深。

兩人還是頭一次用這種方式交流,相比起面對面交流,劉永清好像有趣了很多。

夏槐花,“那今年的獎金,就不發了。”

劉永清,“我的老闆姓周嗎”

夏槐花,“好好乾,敢偷懶的話,不姓周也能扒了你一層皮。”

劉永清,“遵命。”

放下手機,她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自從凌肅犧牲之後,沒有人知道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看上去和平常無異。

只有她自己知道,一顆心潰爛化膿成了什麼樣。

到了這裡之後,她愈加肯定了自己來美國是對的。

她有一種預感,或許凌肅和她一樣來了這裡。

就像他自己所說,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又怎會甘心就這樣讓他犧牲了?

而最想要他命的人,就是劉子銘,她的好哥哥。

她來美國,除了要見一下她的父親,最主要的,還是要見見她的這位好哥哥。

躺在床上的夏槐花,臉色忽明忽暗,最後變成痛苦的神情。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自己睡著了,又感覺沒有睡着。

冷不丁的覺得,床尾站着一個人。

似真似幻的感覺,激起了她全身的雞皮疙瘩。

她猛地坐起來,視線一片模糊,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琪琪。

她雙手抄在睡衣口袋裡,微仰着臉,注視着床上的夏槐花。

“這裡進屋不用敲門嗎?”

夏槐花剛睡醒,聲音帶着沙啞的睡意,氣勢上弱了很多。

呵~琪琪笑了,“我進我自己家,還要敲門?”

這是來找茬的了?

可惜了,她就是玩大家來找茬長大的。

懶洋洋的躺回床上,夏槐花眯眼看着她,“自己家裡來了客人,也不用避嫌嗎?這要是個男人,指不定現在就把你壓在身下了。”

她的態度,讓琪琪一怔。

夏槐花趁她走神的功夫,悠閑自在的扯過旁邊的輩子蓋在腿上,“你該不會就是用這種方式得到了魏亭吧?!哈~這也太老套了!”

琪琪的臉色很難看,也間接驗證了夏槐花的猜測。

她磨了磨後槽牙,在摸不清夏槐花戰鬥力的時候,不敢貿然進攻,“你叔叔喊你吃飯!”

話音未落,她早已轉身走到門口,似是想到什麼,又回頭,“不要魏亭魏亭的叫,他是你叔叔。”

夏槐花眯眼看着琪琪消失。

琢磨着那麼大的屁股,這個琪琪應該是個混血。

東方人中,還很少看見有人有那麼大屁股的。

夏槐花沒準備下去吃飯,面對兩個倒胃口的人,壓根就吃不下。

坐了一天的飛機和汽車,胃酸早就泛濫,不想再被刺激。

她推開被子,撩開窗帘,站在陽台遠眺。

天已經暗了下來,從陽台的方向,剛好可以看見夕陽的餘暉無私的撒在空曠的草地上。

牛羊已經回籠,草地上寂寥安靜。

若不是風吹動樹葉,這一切,美的就像是一幅畫。

可惜,再美的景色,都抵不過凌肅眸光中的那一抹亮光。

不出一會兒,魏亭端着托盤走了進來,環視一圈,視線鎖定在陽台那一抹日漸消瘦的背影上。

他將托盤放在床頭柜上,“怎麼不下去吃飯?”

夏槐花的聲音從陽台順着風傳來,“我不想看見你。”

這話說的,既真誠,也虛偽。

她確實不想見到他,可她不下去吃飯,也是為了見他,跟他單獨聊一下。

“你如果不喜歡我,就使勁吃飯,把我吃窮,看見我變成一個窮光蛋,你就能舒服一些了。”

夏槐花轉身走進來,“這也是你的心理醫生告訴你的?”

魏亭已經洗漱過了,身上不再是單一的中山裝,而是換上了一身灰色的運動裝。

頭髮有些濕,懶散的垂在頭上。

這幅樣子,看起來舒服多了。

“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我父親?”

這是夏槐花憋了一晚上的話。

她迫切想要知道,凌肅究竟在不在劉子銘手中。

“你先吃飯,我就告訴你!”

魏亭把飯菜擺出來,朝夏槐花招手。

夏槐花深吸一口氣,走到床邊。

飯菜是中式的,但不地道。

能把木耳和西紅柿一起炒,充分證明這個人對中國廚藝了解的不夠深入。

兩碟小菜,一碗清粥,夏槐花一氣呵成,一碗粥眨眼間下了肚。

她拽出一張紙,粗魯的擦着嘴角,“現在可以說了吧,把你真實的目的,一起說出來,我洗耳恭聽!”

她不相信魏亭是因為想她,才把她接過來。

從一開始就沒相信過他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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