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嚇人好嚇人。

二虎目光轉過，看向地上的死狗，竟生出了無比的可憐之心。可憐之後又覺得浪費，這麼大的狗，丟了多可惜。拖回去可以吃好幾頓呢。二虎想着，停下車，搬着那死狗上了牛車。

回去之後，王圓圓跟大牛一塊兒把狗都拴在了山廟前，這一條條狗，現在王圓圓面前乖得跟只兔子一樣，連嗚咽的聲音都帶着嗲。

終於搞好之後，都已經傍晚了。王圓圓回到廟裡頭，心中莫名的，突然就平靜了。那些狠厲和殺意，內心的躁動和戾氣，在踏進廟門的一瞬間，通通化作烏有。只剩一片平靜和祥和。

這樣大的轉變王圓圓自然是瞬間就察覺了的。她站在門檻兒邊兒，停下。退了出去，心中依舊平靜如水。

躁動不安消失了。

王圓圓進了廟門，看着那佛像，思忖起來。這是心靈的凈化？洗滌？自己殺孽太重，這裡也能洗滌心靈的塵土么。

王圓圓正背着手在廟門口想着，山上的狗突然狂吠起來。她轉頭，看向走進山裡的王碧蓮。

王碧蓮一走進來，就看到滿山的狗朝着自己衝過來，嚇得她差點兒背過氣去。幸好這些狗都拴着，朝着自己撲到一般就被繩子拉了回去。

嚇得她一身冷汗，好不容易緩過來，看着山裡廟門前站着的王圓圓。

“圓圓，回去吃飯了。”王碧蓮說道，聲音竟不同於平這幾日的斥責或怒意，而是出奇溫和。

王圓圓轉身，正對着王碧蓮，看着她。腦海里浮現起之前在箱子里看到的結婚證。

1975年6月7日。

真是好大的笑話。

爸爸知道不知道？爸爸去世的時候她太了，根本不記得什麼事兒。只記得爸爸哄她吃藥的樣子，和舉起她放在脖子上騎馬的時候。其他的記憶，早被十幾年的歲月磨得消失殆盡。

見王圓圓看着自己不說話，王碧蓮又道：“今天做了好大一堆你喜歡吃的東西。做了紅燒肉呢，還有你爸，專程去河裡給你抓了條魚。”

王圓圓肚子咕嚕一聲，點了點頭，道：“好。”

王碧蓮驚訝今兒王圓圓竟這麼好說話，卻沒有多想，只當是魚肉吸引了王圓圓。便帶着王圓圓往家裡走。

下了山，回王家的中途還要經過梁夏家。

剛走到梁夏家門口，就看到梁夏走屋裡頭走了出來。手裡還端着碗飯，裡頭夾了一大堆菜。

看到迎面走來的王圓圓停下腳步：“正說給你端飯來呢，這就回來了。”

王碧蓮在一旁看着，早就不爽了。她道怎麼王圓圓一出去就不歸家了，不過六七歲的孩子，哪兒有什麼生活自理能力？

原來是外頭有人養着，怪不得！

王碧蓮看着一陣火氣，說不定連王圓圓這些日子乾的雜碎事都是這家人指使的。看到梁夏將手裡的碗遞給王圓圓，上前一把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