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那人說來年咱們這兒怕是多雨的天兒。”王圓圓已經不敢太過於胡扯了。也不敢說太多，就怕老爺子聽出問題。

蔣老先生聞言，長長一嘆：“或許真的是我老了，現在竟然能預測到來年的大致氣候了。國家發展真快。”

“是啊，發展真快！”王圓圓連忙接着感嘆。一邊感嘆着，一邊起身給蔣老先生倒滿了酒。然後端着自己的杯子：“爺爺，來干一杯。為咱們國家發展蓬勃。”

蔣老先生端起了酒杯，卻是搖搖頭：“並沒有蓬勃。”猶豫了片刻，然後組織着語言，道：“為…咱們祖國以後能發展的更好，干一杯。”說著仰頭一飲而盡。

王圓圓也跟着一飲而盡！

“好了，你剛才說什麼，繼續說啊。怎麼老是說不到重點。”蔣老先生放下杯子，塞了一塊兒鹵肉到嘴裡。

“好，那我就一起說了。”王圓圓也跟着將杯子放了下來，抓了一把花生剝了放嘴裡，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那個人說來年雨水定然很多。那人離開後，後來大牛哥哥想了想，咱們村裡好多人都是種玉米不是？”王圓圓看着蔣老先生說道。

老先生點頭：“是啊，七成都種了玉米。”

“是啊！”王圓圓一拍桌子，一個女孩頗有幾分豪邁：“而且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種不了稻子的。那些人引不了水，沒力氣挖溝渠，所以大多都種的是玉米。但大牛哥哥說，來年啊，要是真的雨水太多，那些玉米都得完！

表爺爺，你知道怎麼個完法嗎？”

蔣老先生聽着，深思起來。剛才他聽王圓圓說來年雨水多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玉米的事兒。現在提到玉米，立馬就反應過來了！要是來年雨水太多，玉米是不長苞米的。

“我問大牛哥哥，他說要是雨水多，玉米就不會長苞米。來年那些種玉米的老人家就沒了收成，全都得完！”王圓圓說著，嘆了口氣，滿是惋惜可憐：“大牛哥哥還說，那些老人家，大多都是兒子女兒都在外面打工的，常年不回家，沒人照顧的。就靠着田地過日子。要是沒了收成，來年餓死在家裡都沒人知道！”

蔣老先生聽得皺起了眉頭。他有地，但是給了村裡的堂侄兒種。自己是沒力氣種的，不過自己好歹有積蓄。不靠着田地也能過日子。

但村裡許多老人，真的就是靠着那幾分地過活。地就是命。

蔣老先生怎麼也沒想到，平時看着混不吝的大牛，竟然能在知道來年多雨的時候，想到村裡的老人。

王圓圓看着蔣老先生的沉默的模樣，趁機又道：“大牛哥哥為了這個事兒，好幾日都沒睡好覺，白天在田埂上跑來跑去，唉聲嘆氣的。”

沉默良久，然後蔣老先生看着王圓圓問道：“那大牛準備怎麼辦？”

“我聽大牛哥哥說，想要勸村裡的老人們種水稻。”王圓圓看着蔣老先生。她本來是不打算這樣說的，但想到蔣老先生剛剛說的那些，又改變了想法。如此說道，然後問：“表爺爺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