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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義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良久後才重重地出了道“這個能一樣嗎?無塵是什麼人?四王爺是什麼人?”

清秀冷笑道“女兒倒是不知道,四王爺是什麼人?無塵又是什麼人?難道在父親看束,貴為皇親的四王爺竟然會不如一個賣畫的商賈?”

宋元義一時語塞,又不能把他看到的、聽到的那些關於四王爺的齷齪事情告訴她,頓時有些無言以對。

清秀只當是自己的父親偏心,復又冷笑道“不管父親您同不同意,這四王爺的側妃,女兒是當定了,除非您打死我!”

宋元義暴怒,猛拍着桌子道“我就算打死你,也絕不會讓你嫁給他,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海棠!”宋元義喚道。

等在大廳外頭的海棠忙進來,朝着宋元義一禮道“奴婢在。”

宋元義沉聲道“把七小姐送去秀蘭閣,安排四個嬤嬤守着,禁止一切探望,也不得有書信送出,去吧。

清秀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裡都有了淚水,有些歇斯底里地道“往日女兒想一個人住,父親說不合規矩,情願把三姐姐的秀蘭閣空着,也不肯交給女兒住,如今倒是捨得讓女兒住進去了,哈哈······”

宋元義已是心力憔悴,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般深感無力過,在任上、在朝堂,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有什麼困難,他都覺得自己能想出辦法來解決,可是看着這樣的女兒,他真是覺得有些無可奈何,打又打不得,罵了又沒用,說道理更是說不通,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把七小姐帶下去吧。”宋元義朝着海棠擺了擺手,再也無話可說了。

清秀也不掙扎吵鬧安安靜靜地跟着海棠離開了墨苑,只是走到門口時,回過頭來看了她的父親一眼。

而此時的宋元義卻並沒有抬頭看她,而是煩悶不已地閉着眼,低頭用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且說宋元義這邊剛把清秀關進了秀蘭閣,那頭朱子優卻又去了一次西郊別院他此去自然是打的把生米煮成熟飯的主意,不過卻撲了個空,這讓興緻勃勃的他,頓時猶如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這盆涼水澆滅了他的希望和竊喜,卻澆不滅他的滿肚子怒火。

“宋元義!你竟敢跟本王作對!”朱子優在回城的馬車上·手握成拳,憤憤地暗道。

回到內城,朱子優直接去了皇宮見了皇帝,他剛想開口說要娶側妃的事情,卻被皇帝開口搶了先。

“子憂,你來得正好,朕正打算傳召你來呢。”

朱子優一禮後問道“不知皇兄傳召臣弟有何要事?”

皇帝笑道“你上回說要辦個什麼招親擂台的事情朕聽聞你還沒跟宋大人提起,可有此事?”

朱子優點頭應道“是,臣弟想晚些時候再說,給宋四小姐一個驚喜。”

皇帝心中暗道驚肯定是有,喜卻絕對不會有。臉上卻帶笑道“沒有說就好,朕也是為此事而傳召你。”

朱子優臉色微沉,有些不愉地道“皇兄莫非要收回成命?臣弟如今二十有四,卻尚未婚娶更無子嗣皇室宗親們已經是頗有些不滿了,皇兄·····

皇帝臉上笑容不變眼眸深處卻冷了幾分,笑道“子憂莫要心急,朕並非要收回成命,而是希望你把這招親擂台的時間略微往後延一下。你也知道,再迂二十天就到母后的五十大壽了,往年母后身子不甚好,一直為舊疾所困,所以不曾令群臣朝賀過,但如今母后總算得遇良醫,治好舊疾,故今年的壽誕,朕想替母后好生操辦一番,也算是略盡些孝道。你那招親擂台的日子,跟母后的生辰相去不遠,難免會兩廂衝撞。百獸孝為先,就請子憂先讓讓了。”

朱子優心中不悅,卻架不住皇帝抬出孝道來說事兒,只得勉強笑了笑道“原來如此,那臣弟便將招親擂台的時間定在母后的生辰之後吧,不過臣弟還有一事相求,還望皇兄成全。”

皇帝眼底的不悅一閃而迂,臉上笑容不變地道“哦?子憂且說說,還有何事想朕成全你?”

朱子優一禮道“臣弟與小宋大人家的七小姐情投意合,願娶她為側妃。”

皇帝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怔,隨後很快便恢復了過來,笑道“情投意合?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子憂自與小宋大人自己商議便是,又哪裡需要朕成全?”

朱子優臉色有些發沉,帶着幾分無奈道“臣弟早就與小宋大人商議過了,可惜宋大人不知何故,竟然回絕了,是以臣弟只能求皇兄出面了。”

皇帝鬆了口氣,朗聲笑道“敢情子憂是在小宋大人那裡吃了癟啊?哈哈·····

朱子優的臉色越發陰沉了,躬身一禮道“求皇兄成全。”

皇帝笑着搖頭道“子憂啊,這事兒朕還真幫不上忙,你說若是小宋大人同意,他家千金不唷這還好辦一些,可如今是小宋大人不同意,他那性你難道不知道?犟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沒少在朝堂上讓朕下不來台,他既是不肯了,朕若還去說,豈不是自找不痛快?”

朱子優臉色一變,沉聲道“如此,皇兄是不肯幫這個忙了?”

皇帝臉上笑意稍斂,搖頭道“並非朕不肯,實在是不能。”

朱子優冷笑道“是臣弟讓皇兄為難了,看來臣弟只能去求皇室宗親們,求他們在小宋大人面前,替臣弟說合說合了。”

皇帝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點頭笑道“子憂若是真的想娶那位宋七小姐,這倒也是個法子,那些個皇室宗親們,原本就閑得發慌,子憂給他們尋點兒事做做倒是好的。”免得他們一無聊就把手伸到朝堂上來了。

朱子優見自己所求之事不成,而且招親擂台一事也被延後了,心中大為不快,連勉強的笑容也裝不出來了·陰沉着一張臉道“皇兄事忙,臣弟便不再打擾了,臣弟告退。”

皇帝點了點頭道“嗯,退下吧,哦,對了·別忘了母后壽誕時的賀禮,也讓母后高興高興才好。”

朱子優點頭應了聲是,心中卻暗道會有很大一份賀禮的,保管讓太后高興得要死。

朱子優沒能說動皇帝幫他,一時悶悶不樂,他那王府里的姬妾們則就倒了大霉了,幾天工夫,就有好幾個侍妾被他折磨得起不來床了。至於他說的去求宗親幫忙,也不過是一句威脅的話罷了·他過不了多久還有大事需要勞煩那些個老古董呢,又怎麼肯為了這種娶妻納妾的小事去煩他們?

而清語這邊,因為要趕在太后壽誕前準備好一套完整的護膚品,所以也十分的忙碌,每日一大早出門·轉道鎮國公府,然後再去買的宅子里研究配方,每天過着三點一線的日子,竟然連續半個月都沒去過無塵閣了,幾次與無塵的見面,都是無塵等在她每日的必經之路上,然後兩人才隔着馬車匆匆地說上兩句話。

有好幾次,無塵直接去清語的實驗室找她·不過清語都是在埋頭做自己的事·沒怎麼理會他。

倒不是清語有多功利,多想討好太后·而是她不敢讓自己閑下來,一旦閑下來,她不由自主地就會為自己的未來發愁,就會擔心那些未知的危機,心中的那股不安·也日益強烈。

日子一天天過去,終究到了太后壽誕的前一天。

明日,但凡四品以上的誥命夫人都將去參加宮中的宴會·不過小輩們卻並沒接到邀請帖,宋家幾位姐妹裡頭,只有清語得到了一份帖子,那是杜雅雯特地向太后求的恩旨,准清語入宮為太后賀壽。這對於小輩們來說,倒算是獨一份的榮寵了。

不過事有不巧,清語於太后壽誕前一天的早上接到請帖,沒想到傍晚回到家中卻突然病倒了。

清語這病,來得突兀。

這日,她回到芷蘭苑,如往常一般喝了一杯茶,然後洗漱了一番,正打算看會兒書就上床歇息,卻突然感到頭暈無力,一轉眼的工夫,竟連起床都做不到了,嘴裡也發不出聲音來,身上倒是沒什麼地方疼痛,但就是起不來。

清語心裡着急害怕,卻連說話都沒辦法,只能瞪着眼睛,期盼有人能進來發現自己。

好在值夜的墨香,在到了平日里清語熄燈的時間後,見小姐屋裡居然破天荒地來亮着燈,於是掀開帘子進來看了看,卻見自家小姐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目光中帶着些焦急。

墨香立即發現了不對,忙上前問道“小姐,您怎麼了?”

清語忙朝她眨眼,她現在也只能眨眼了。

“小姐,您怎麼了,您倒是說句話啊,您這樣,奴婢害怕!”

清語只得又眨了眨眼,墨香這才意識到小姐似乎不能說話,忙問道“小姐,您是不是說不出話來了?”

清語又眨眼,墨香大急,轉身就往外頭去了,片刻後,沈嬤嬤和柳香進來了,沈嬤嬤一見清語軟趴趴地躺在床上、不能說話不能動的樣子,頓時失聲痛哭起來,活像清語已經死了一樣。

倒是柳香勉強鎮靜些,忙吩咐墨香去請李大夫來。

片刻後,頭髮有些凌亂的李大夫腳步匆匆地來了,隔着帘子替清語把了脈,然後搖頭道“六小姬脈象平和,不像是有疾的樣子。”

沈嬤嬤眼睛都哭腫了,抬頭問道“既然沒病,怎麼一動也不能動?”

李大夫沉吟了片刻後道“依老夫看,六小姐似中了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