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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比無憂小一兩歲的男孩蹦蹦跳跳地朝廂房小跑過來。他長着兩隻幾乎垂肩的長耳。他拉着無憂的手開心地說道:“無憂哥哥,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原來是一筒油紙包着的月餅,油紙上寫着“芝麻月餅”四個紅字。以前每年中秋節,師父都會給他買一筒這種芝麻月餅。這種月餅在這一帶最為常見的,因為製作簡單,味道不錯,價格也實惠,是平常人家都能消費得起的。

無憂感激地說道:“長耳,這月餅是你東家送的吧?”

長耳小弟點點頭:“我們東家大嘴嬸太好了,送了這麼多月餅給我。她還交待我也給你送一些過來。明晚我們就在這裡一起吃月餅賞月吧。”

無憂這才想起來,明天就是中秋節了。這次師父不在身邊,無憂都忘記了買月餅。

“長耳”只是這男孩的外號,得名於他的耳朵出奇的長,幾乎要垂到肩上了。長耳的真名叫做“曲凡”,是附近曲家村的一個孤兒。他的父親多年前離開村莊後,就一直沒有回來過,杳無確切音信,也有傳聞說他參軍後戰死沙場了。他的母親身體不好,也在兩年前病逝了。他就給鄰居大嘴嬸放牛,大嘴嬸管他一日三餐,有時也會把她家孩子的舊衣服送一兩件給他。

無憂有時會去附近的村莊化緣,跟長耳認識後就成了好玩伴,有時還一起在大嘴嬸家吃飯。長耳經常會來寺廟裡找無憂一起玩,有時也會在寺廟裡過夜。可以這樣說,無憂那兩間小屋是這倆兄弟最溫暖的家。

大嘴嬸也挺心疼這兩個可憐的孩子,這過中秋了還特意送了月餅過來。這份情意讓無憂特別的感動。

無憂摸摸長耳的頭,點頭道:“好,明晚你早點過來,我給你做烤肉吃。”

長耳最喜歡無憂做的烤肉,他第一次吃過以後告訴無憂,這是他吃過的最美味的食物。

無憂小和尚,其實就是一個假和尚,包括他吃肉這事,附近經常來上香的村民也是知情的,大家也都見慣不怪了。按師父的意思,讓無憂剃個光頭,是為了他方便在寺廟裡生活,有時候也可以去化緣。師父還說,無憂不是佛門中人,以後是要還俗的,而且預言他未來會在修真界攪起大風大浪。無憂並未當真,他覺得師父這是在激勵他而已,未來誰知道會怎樣呢。他覺得能把腿上的殘疾治好了,過上有肉吃的生活那就不錯了。

無憂擅長烤肉,師父也是不管他的,還專門在寺廟後面建了兩間小屋給他住,就是為了讓他能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無憂也不用擔心肉的來源,他對野獸有着天生的敏銳嗅覺,哪裡有野獸出沒,從哪裡經過,他都能判斷得很準確,布下的捕獵陷阱基本上每次都能捕到獵物。雖然他腿腳不便,但憑此技能捕獲的獵物比一般獵人還多。

無憂把長耳拉過來,解開他的褲帶,褲頭直接拉到膝蓋處,露出白嫩的小屁屁。長耳的右臀部有兩排紅色牙印清晰可見,還有點紅腫,結着一些血痂。

“還痛嗎?”無憂心疼地問道。

“嗯,不動的時候還好。就走路的時候,有一點點痛。”長耳答道。

“你讓我少來找你玩,免得被路上那條惡狗咬到。可我在村裡沒人玩,所以忍不住就想來找你。我這次專門削了一根打狗棍帶着呢。”長耳有點委屈地說道,然後自豪地晃了晃他新削的打狗棍。

這打狗棍削得挺精緻的,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帶一根棍子也不見得能嚇住鮑家的那條惡狗。那條惡狗據說是從西域來的異種,體形巨大彪悍,別說長耳一個小孩不是對手,普通大人都不見得是它的對手。

無憂眼裡閃過一抹狠色。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苦思除狗妙計。他沒有高尚到要為民除害,只想為長耳小弟除掉路上的這個危險。

無憂讓長耳坐在小板凳上,再用右手握住長耳的左手,掌心相貼,把洗髓易筋真氣渡到長耳的臀部。經過真氣來回三次沖刷之後,紅腫和淤血基本都消了。

長耳看着不再紅腫的牙印,疑惑地試探着按一按,然後加大按壓的力度,發現一點都不痛了。長耳開心地叫道:“無憂哥哥,你真厲害!”

無憂微笑道:“上次給你的那些葯看來見效還是有點慢。近日我又溫習了一下師父教我的功法,然後悟到了一些治傷的法門,沒想到見效竟然這麼快。”

“長耳,我們去看看後山陷阱里有沒有捕到獵物。”無憂拉着長耳朝後山的捕獵陷阱走去。

看着無憂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長耳問道:“你師父說你這腿還要多久能好?”

“堅持每天修鍊的話,大概還需要半個月吧。”

“好哇,到時我們就可以一起上山打獵了,還可以一起去很遠的地方玩,還可以”長耳憧憬着等無憂腿好了以後一起玩的情形。畢竟無憂走路不便,有很多事情是做不了的。

無憂摸摸長耳的頭,爽快地答應道:“好好好,以後你想做什麼都行,都聽你的啦。”

行經約一里,來到一棵約有兩尺粗的大樹下,地面上露出了一個洞口,上面覆蓋的雜草和樹枝已經被壓塌了。樹榦上還有無憂寫來警示附近村民的幾個大字:“注意陷阱!”

往陷阱里一看,果然有獵物掉入。無憂從草叢裡拉出一副跟陷阱差不多高的梯子,二人沿着梯子下到陷阱里。掉進來的獵物是一隻棕色的麂子,因掉到倒插的竹尖上失血過多,已經死了。有一些血跡呈黑色且凝固了,而離麂子最近的一些血還是鮮紅的,並沒有凝固,無憂由此判定,這麂子大概是在早晨掉入陷阱的,然後一直流血,死了還不到一個時辰。

無憂看着流血而死的麂子,內心有點自豪地想:“我對野獸的行蹤判斷還真准,幾乎每次都能捕到獵物。”

二人拿出繩索,把繩索的一端綁在麂子的身上,然後拉着繩子的另一端回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