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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旱災一旱就旱到十一月份。直到十一月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降下來,酷熱的夏天才終於露出一絲緩和的跡象。

這場久盼多時的大雨是真的大,讓煉瑤想起去年在多邦村遇見的那場颱風。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雨幕,什麼都看不清楚。

許多人為這場雨的到來而狂歡,尖叫着衝進雨里想要享受一番天然浴場的滋味,結果不到不到一分鐘就紛紛躲回家去。

豆大的雨又密又急,眼睛睜不開不說,還打得人生疼。再多淋一分鐘,真怕自己就要被這大雨打成篩子。

沒辦法衝進雨里狂歡,大家的興頭依舊不減。將盛水的器具推出去,不到一刻鐘就能接滿一澡盆。

將這一盆盆的水拖回來,女的還需要將水提到自家浴室去,男的乾脆就直接脫得只剩個褲衩,就在屋檐底下痛痛快快搓起澡來。

洗完澡後,發現大家全都白了不少,再看看盆里跟泥水差不多的洗澡水,先是尷尬,然後都忍不住齊齊大笑起來。笑聲里充滿睽違已久的痛快。

這場大雨後,已經乾涸多日的清水溪終於又出現一絲淺淺的細流。而隨着大雨的延續,水流也越來越粗壯,直至恢復到大旱前一半的樣子。

大雨足足下了一天一夜,因為乾旱時間太長而龜裂的土地也得到滋潤。小的裂縫已經消失不見,只剩幾條大的還殘留着,告訴人們這裡曾經經歷過怎麼一場曠日持久的旱情。

一天後,雨停了,太陽重新發揮自己的餘威。雖然氣溫依舊很高,但終於還是降下來一點。

之前氣溫太高,維持溫棚需要消耗的電量太大,反正也不缺糧,巫慶峰便連溫棚都空在那沒種任何東西。

現在既然氣溫開始下降,他便着手安排人慢慢拾掇起幾個溫棚和外面露天的幾畝地。

露天的地全種上玉米和紅薯,玉米地又套種上黃豆。溫棚里則是一半水稻,一半蔬菜。冬瓜南瓜這些耐放的菜不用說,大白菜和蘿卜必不可少,其餘的地方就種些本地蔬菜。辣椒茄子豆角包菜等等,每種種上幾分地,冬天就足夠他們輪換着口味吃。反正有彌空在,也不擔心會放壞。

新的菜種已經種下,胖嬸和齊母帶着人將去年存的玉米全磨成面。紅薯也做成紅薯粉和紅薯干。

現在太陽烈,放外面曬個一天半天的就全晒乾了。這樣也能存放更久。

至於那半地窖的大白菜,之前送出去不少,現在剩下的也不多了。想着馬上就有新鮮菜出土,齊母一點也不心疼地拿出來腌了幾罈子辣白菜。

見大家忙得興高采烈,想到去年做的牛肉醬已經吃完,巫慶峰出去跑了一趟,運氣很好地不知從哪獵了頭大野牛回來。

大概前頭旱得厲害,食物不夠吃,這頭野牛架子雖大,但看起來很瘦。不過好歹上千斤是有的。

這次的牛肉沒有拿出去跟村民們分享,全被大院留下來用了。

好的那部分肉被做成牛肉醬,那是煉瑤獨享的,誰也別想跟她爭。剩下的則做成臘牛肉、牛肉乾、鹵牛肉等等。牛皮也沒浪費,硝制後做成了幾雙皮靴,裡面還塞了棉,等着冬天時穿。

大院一動,整個千歲村也跟着動起來。見大院種的玉米和紅薯,大家也趕緊把家裡的玉米種子和紅薯拿出來種。沒有的不夠的就想辦法跟人換,總之一個月後,整個千歲村的地里就已經全種上作物。連房前屋後山腳邊,也被後來收留的那些人開墾出來變成糧地,每天殷勤呵護,那種過日子有奔頭的精神氣又重新在千歲村煥發活力。一掃幾個月以來乾旱帶來的沉重鬱氣。

煉瑤估計是過得最清閑的一個。修為方面已經築基,再提升可不象鍊氣期這麼容易。因此,她只每天完成必要的修鍊就夠了。

而且這段時間悶在藥房里煉丹,讓她手上的各種丹藥存貨也很豐富,未來幾個月完全不愁沒藥用。

她現在的主要精力放在催生重陽木上。

之前她幫鎮上催生了三棵二百年左右的重陽木給他們種上,保證一小片農田能正常種植。但相對鎮上一萬多人來說,這三棵樹能凈化的土地還遠遠不夠。她需要催生更多重陽木,儘早讓鎮上的農田都能得到凈化。

現在鎮上和周邊村子也學着千歲村的,在村裡和農田裡修建竹牆。只是到底不如千歲村地理環境得天獨厚,一道牆就能將居住區和農田全都圈進去。他們只能將人集中起來,在一個居住區域修上一道牆,然後再在農田裡修一道牆,每天都派人到農田那邊巡視,以防有人偷竊或野獸破壞。

築基以後,煉瑤催生的速度也更快了。很快就有十棵二百年的重陽木被催熟。

這次他們沒有叫鎮上來車拖樹,而是自己背着所有人,跑到鎮上,巫慶峰用法術挖坑,煉瑤直接從息壤里將樹移到坑裡,再輸入一些靈力,很快十棵重陽木就被種好了。

鎮上的人突然發現田裡多出來的重陽木,一個個驚奇不已。畢竟之前種重陽木,大家都知道這活不輕鬆。誰有這個本事能一夜之間就種出十棵重陽木?

下面的人自然無法得知真相,但莫白和王崢心裡都有懷疑對象。除了巫慶峰,他們不覺得還有其他人能在他們眼皮底下,完成這麼浩大的工程。

至於是用什麼辦法完成的,人家不願意讓人知道,得了好處的他們自然也不能去深究。他們只要知道,這十棵樹,讓他們東平鎮又多出許多可種植的農田,能養活更多的人就夠了。他們是真正的受益人。他們記住這份好,從此對巫慶峰更是推崇敬服,對他言聽計從。

而在東平安全區建立起來後,肖柯便知道自己的手下叛變了。他的話再也不起作用,無論他怎麼威脅利誘,得到的永遠只有表面的敷衍。

現在還能跟他一心的,大概也就只剩下一直依靠他生活的白玎玲。就算他被架空,便那些人也沒有虧待他。單獨的住房,一日兩餐也不會餓着他。哪怕水很緊張,他日常需要的飲用水也會按時送到他房間來。雖然跟以前沒法比,但看到鎮上其他人的生活,他的埋怨就沒法說出口。

也不對,自從自己自己被架空後,白玎玲也不再象以前那樣處處順從,讓他經常找不到人。雖然早知道這女人水性楊花靠不住,但在這個關鍵時刻背叛,還是讓他恨得牙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