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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舞帶着菡萏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花舞之前住的地方叫“舞軒閣”。

回來後被花離安排工匠整修了一番,她依然住這裡,這裡有原主的很多回憶,也頗為熟悉。

舞軒閣是三層,最上一層是各種花草,以前有人專門打理。

花舞也不曉得原主為啥在園子里,房頂上都種了各種花草,不過她不排斥這些花花草草,昨個,花離才雇了一個中年婆子看管,順帶給花舞這個院子看門。

二層是花舞的卧房,一層是個三間連接起來的起居室,東西兩側都可住人,偶爾花火花燃會來這裡蹭住,不過這些時候,大家都忙着修鍊,都沒顧及住哪裡。

中年婆子姓余,花舞叫她余嬤嬤,看到花舞領着菡萏過來,就趕緊過來伺候,“姑娘有客人,我去燒水來給姑娘泡茶吧。”余嬤嬤殷切地問。

聽到余嬤嬤一口一個姑娘地叫花舞,菡萏略有驚訝地看着花舞,“我就是個姑娘啊!別這麼看着我,小美人。”花舞笑道。

“去燒水吧,我這裡很少來客人,余嬤嬤把花茶拿來,給這位菡萏姑娘沏上。”花舞吩咐道。

余嬤嬤應聲去燒水,花舞帶着菡萏走向窗口,後窗下擺着几案,可以坐下喝茶,也可以彈琴。

菡萏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探尋花舞。

“別看了,我就是女人,去夢春樓是為了方便,才女扮男裝。”花舞率先坐下,指着對面,示意菡萏入座。

“這樣啊。”菡萏低聲道,似有悵惘,又說不出口的樣子。

“是花離要帶你來的嗎?”花舞看着菡萏,“是我自己要來的,少爺,不,姑娘不是說我是你的人了嗎?所以,花離少爺去夢春樓時,我就跟着過來了。”

“哦,我看你琴藝挺不錯,怎麼會到夢春樓了呢?”花舞展開聊天姿勢,她對美女的故事比較好奇,女人天生愛八卦嘛。

“我和父親來晉陽投奔親戚的,沒想到親戚家早在一年前就搬走了,父親長途跋涉,積勞成疾,一個月前下葬了,我沒錢葬父,自己賣身到夢春樓。”菡萏三言兩語交代了自己的身世,花舞內心感慨,這若不是自己遇上,明明就是戲文里的故事嘛。

不過,看着面前這小美人低頭不郁的樣子,還是蠻讓人感嘆的,“你這琴藝不錯啊!”花舞隨口問道。

“是,家父出自大戶人家,只是和家裡人鬧了矛盾,離家出走幾十年,把一手好的琴藝傳給了我。”菡萏解釋道。

“哦。”花舞若有所思。

余嬤嬤水已經燒好,端了一個托盤走了過來,托盤裡放置着各種花茶,因為花舞這院子里種了四季的花,春天的薔薇,夏天的梔子花,秋天的木樨花,冬日的梅花,故而各色花茶都有。

此時是秋季,院子里的木樨開的熱烈,早些天,余嬤嬤就採摘了不少木樨,此刻沏茶,味道和香味都極好。

“你就住我這裡吧,也不用回夢春樓了,那裡也不在乎多你一個,少你一個。”花舞低頭喝了一口茶對菡萏道。

“是,謝謝姑娘。”菡萏這次很乖巧。

花舞並沒有和她長談,她看得出面前這位並不是個簡單心性的人。

不管經歷過什麼,總之,目前看着對自己也無害,人與人嘛,都是慢慢相處,才會見得背後的意圖。

“余嬤嬤把東側間收拾給這位菡萏姑娘住,順便告訴少爺,讓他買幾個丫頭來。”

花舞不知道,花離早已經去買丫頭了,余嬤嬤很麻利地去收拾,花舞喝了一盞茶,對菡萏道:“你每日給我彈奏幾曲吧,你的琴音有助於我的修鍊。”

菡萏低頭稱是,隨打開琴,準備彈奏。

“對了,你有修為嗎?”花舞發現自己感應不到她身上的靈力。

“我沒有修為。”

“那你的琴音怎麼會有這種效果呢?”花舞暗自稱奇,菡萏卻說不上所以然來,只說是家傳。

接下來的幾天,花舞把菡萏帶去了藏書樓的頂層,菡萏彈琴,她和花火,花燃認真修鍊。

不過,很奇怪的是,琴音只對花舞修鍊有幫助。

花火和花燃聽起來也就是好聽些。

本來花舞是要拉上花離也來實驗一番,無奈花離實在忙。

晉陽城的城主預備人選訂了,不出意外是在宇文家和王家兩家,宇文家族出手的是宇文大少爺宇文京墨,也是未來宇文家的家主。

而王家也是王家的少主王正則,這兩個人是好友,也是競爭對手,兩個家族的人不停地在晉陽城私下拉攏人。

故而,給花家送請帖的人一波一波,不僅這兩大家族,包括這兩大家族後面跟風和吆喝的人也很多。

不同的小家族為了維護各自的利益,都相互攀扯關係。

花家本來有好多產業都在收復,況且據說花家的小少爺和太史大人關係不錯,這些人前仆後繼地送請帖過來。

花舞三個人雖說不是閉關,但是花離還是不大樂意花舞出去和人囉嗦,前兩次男裝,倒是沒什麼大事,可讓妹妹擋在自己前頭的事,花離還是覺得彆扭。

花舞樂的修鍊,這就累壞了花離,不停趕場的下場就是花離同學喝多了,然後長醉不起,花舞被花離的小廝安哥請了出來。

花火一向不管事,花燃是個娃娃心性,安哥倒是知道花舞本事。

“二小姐,少爺被人灌醉了,現在不省人事,我去請大夫了,可是你看外面還有很多請帖。”安哥抹着頭上的汗水對花舞道。

花舞蹙眉:“大夫怎麼說?”花舞更關心花離的醉酒。

“我過來時,大夫剛進門。”安哥急匆匆地在前面走。

花舞卻一個閃身超越了他,花離住在靠近大門的將離樓,就在花家的議事大廳後面,方便見外人和議事。

花舞腳程很快,幾息的功夫就到了花離的房間。

花舞掀簾走進去時,大夫正在給花離把脈。看着花離臉色蒼白地躺在床榻上,花舞擔心之餘,倒是很納悶,按理來說,花離也是鍊氣五階的修為,醉酒這種事情是可以把控的。

“這位姑娘,不用擔心,這位少爺就是醉酒了,身子骨還是很好的,我給他開一副葯,他喝下去就會好了。”大夫看得出花舞是這裡的主人。

花舞雖然一副簡單月白色的裙衫,可那渾身的氣度還是不凡的。

花舞拱手施禮道:“那麻煩這位大夫。”

安哥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花舞吩咐他去和大夫開藥方取葯,自己順手坐下來,給花離把脈。

上一世的花舞可是個名醫,中西醫都是好手。

仔細地給花離把脈,她發現確實沒問題,看着花離酣睡的樣子,看來真是喝了好酒了。

略沉思,她走出內室。

另外一個小廝安然從外面捧着一疊請帖過來,花舞隨手翻了翻:“都給推了。”

“這樣好嗎?”安然有點驚訝地看着花舞。

“我說推就推,就說少爺身體不好。”花舞一臉不悅。安然應了聲轉身離開:“對了,二小姐,夢春樓遞口信來說讓你和菡萏姑娘過去。”

花舞略抬手示意知道了。

安然跑開,這個二小姐氣場有點冷啊!比起二小姐,少爺可真是溫暖的好人,安然邊走邊腹誹。

安哥很快把藥方拿了過來,花舞檢查了一番,藥方看起來沒問題,才吩咐他好好照顧花離,隨往藏書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