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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過一口新注的茶水,容悅鄭重道:“我會到平城來,其實正為了解決這個問題。 ..”

兩位師傅一起望向她,容悅繼續陳述:“不然,我從雲都逃婚出來,哪裡不能走,非要千里迢迢跑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平城來?”

尹惟開口問:“姑娘究竟有什麼打算?”

“我先說目的”,容悅正襟危坐,聲音不高不低,條分縷析:“我的目的有二:其一,讓暗部真正運轉起來,發揮它應有的作用,而不是把這麼一隻功夫過硬的隊伍荒廢在山溝溝里;其二,帶着他們出去掙錢,掙很多很多錢,多到可以收買容氏家族除容徽外所有的族人,以及景國的一乾重要臣僚。雖然祖父和父親給我留下了一筆錢,可是只能守成,若要顛覆容徽的勢力,奪回繼承權,則遠遠不夠。容徽早已站穩腳跟,現在景國上下都承認他是景國國主,他是壯年男子,子嗣繁盛,如果沒有巨大的利益誘惑,單是拿出一個不值錢的嫡系名號,根本沒辦法說服那些族人和臣僚們捨棄容徽投奔我們。跟他比起來,我幾乎沒有勝算,我父親這一房再是嫡系,可只有一女,等於絕戶了,便是尋常人家,遇到這種情況,也多半會趕走嫡房的寡母孤女,讓子息眾多的那一房繼任。別說容徽弒父殺弟,我們也就是猜測,根本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

盧、尹同時點頭:“姑娘想得很對,接下來呢?”

容悅抬起眼,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坦蕩自然:“這就是我跟庾琛結交的理由。”

兩人稍感意外,但並未提出疑問,只道:“姑娘請繼續說。”

“兩位來平城這麼久,肯定也打算到了不少內幕消息吧,我記得二堂專門負責這個,劉堂主正好也來了。”

“姑娘指的是......”

“庾家軍是怎麼建起來的,軍餉怎樣籌集,你們打聽到了嗎?”

“查到了一些,恐怕不全面。”

“就說說你們查到的吧。”

會步步設問,一點點引入,是因為容悅覺得,自己拋出的說法可能有些驚世駭俗,所以一直誘導他們往自己的思路上走,如果最後的解決辦法,正好針對他們提出的問題,而且是共同商量出來的,他們接受起來就沒有難度了,甚至會十分欣喜。

她不會讓任何人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真正的打算。她和庾琛的前世今生,是個不能碰觸的秘密,對任何人都要嚴防死守。

容悅一面想着這些,一面聽盧駿彙報他們查到的消息,聽完後,容悅滿意地說:“二堂確實能幹,該賞。”

盧駿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冊子遞給她:“這是上回從周家搜出的東西,都登記在這上頭,屬下暫時替姑娘保管着,現在交給姑娘。”

容悅也不會跟他客氣,暗部所獲得的財富,本來就該由她這個主人來分配,於是接過冊子道:“先劃三成出去,這些日子大家跟着我東奔西走,着實辛苦了,很該犒賞一番,具體怎麼分配,兩位師傅拿方案,分好後給我瞅瞅就行了。二堂的賞賜,再從剩下的七成中拿出,劉堂主二十兩,其餘的一人五兩吧。”

“不可”,這回出聲的是尹惟:“賞賜不可太重,免起攀比、貪婪之心,劉堂主十兩,二堂其他人二兩足矣。”

容悅微笑道:“就依師傅的。”

盧駿已經算出了結餘:“給完賞賜後,還剩一萬九千五百兩和一些玩器,姑娘您看......”

容悅道:“我只拿五百兩銀票,其餘的大師傅先幫我管着,我等下要回周家,不方便攜帶。”

把銀票遞給容悅,盧駿又道:“春痕和夏荷已經在路上,還有五六天就該到了。”

“五六天啊”,容悅忖度着,“只怕趕不及,庾二公子這幾天就會出海。”

這下盧駿和尹惟的眼珠子都鼓起來了,眼裡儘是探究的光芒:“姑娘要跟他出海?”

容悅力持鎮定:“不單是我,你們也一樣,難道你們不覺得,這條路子很可行?又能歷練,又能掙錢。”

尹惟壓低嗓音:“庾二公子是海上霸主,說明白點,就是海盜總頭子,姑娘要我們跟着他,不會是要我們也......”

容悅嗓音更低:“就是你說的那個意思。”

兩位師傅沉默良久,最後還是尹惟先開口:“也好。”

盧駿撫掌:“是個辦法。”

尹惟越想越興奮:“說不定真如姑娘所言,能掙很多很多錢呢。”

盧駿到底是暗部的大護法,大管家,考慮問題比較全面,因而疑惑道:“那庾二公子真肯帶挈我們嗎?他自己手下有的是精兵強將,並不缺我們這幾十號人,何必讓我們參一手,然後分我們一杯羹。”

容悅忙給他吃定心丸:“你放心,我跟他提過了,他基本同意,沒得到他的首肯,我會隨便跟你們說嗎?至於怎麼合作,還要跟他細談,也不見得就要跟着打劫,我們可以另闢蹊徑。”

跟庾琛一樣,她也是軍警出身,無法說服自己干殺人越貨的勾當。據庾琛說,自他接手海軍後,海上斂財主要是對付別國,比如北方齊天國和南方几個小國,基本不打劫本國船隻。他有幾十萬兵丁要養,容悅沒這個負擔,雖然也很想賺錢,可到底是女人,心腸軟些,實在沒法打劫那些尋常的商船。在她的想法里,只有事先查明對方確實為富不仁,或者本來就是貪官污吏,才可以黑吃黑,如周家,一個小小的漁戶,居然在床板下就藏有幾萬銀票,房裡的玩器儘是珍品,若說是他家打魚掙來的,那才是活見鬼了。這樣來路不明的錢財,她搶起來才沒心理負擔。

等一切都討論得差不多了,尹惟突然問:“姑娘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姑娘以前足不出戶,最近兩年才開始出來走動,也只到過景、瑞、雍地,最遠到過雲都,好像再沒有其他地方吧。”

容悅早想好了答案:“師傅忘記穆遠的正妃是誰了?那是庾滔的嫡女、庾琛的親妹妹!她遠嫁雲都,思念家鄉,常跟我談起家鄉種種,她在家時也是颯爽英姿的女中豪傑,常隨其兄出海,異常懷念海上生涯,雖然她不可能明說,但從片言隻語中還是能猜到一些訊息。除此而外,我也很想體驗一下乘風破浪的感覺和海上生活的自由自在。”

尹惟嘆道:“原來起因是她。這庾妃白白懷念了一場,只把你送來了,她自己倒不得一見,也是可憐,穆三真不地道,人家好歹是他正室,便順路帶她過來省省親又如何?”

盧駿瞅了他一眼:“既然是偷跑出來的,怎麼能大張旗鼓地帶着王妃省親?”

尹惟敲着頭說:“瞧我,胡塗了不是?”

容悅暗忖,這位師傅心思最是細膩,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心裡稍微有些不安,不過很快就壓了下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是見招拆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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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成了,也到了該就寢的時候。

還是慢啊,人家天天3更,我偶爾3更,恨不得從黑麻麻的大清早寫到黑麻麻的大半夜。

沒辦法,拼字的時候人家3k,我1k,甚至幾百。

若干年前,也曾經是3k黨來着,不知何時就墮落成了可恥的1k黨。

廉頗老矣,尚能飯,就是碼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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