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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父親和母親吵架,匆匆梳洗過後的容恬趕過來,見到母親的樣子,吃了一驚,撲過去抱住她問:“太太,您怎麼坐在地上?”

夏夫人不想在女兒面前丟形象,忙收住眼淚道:“娘不小心絆了一跤。”

容恬自不會揭破,把她扶到座位上,掏出手絹給她拭淚,嘴唇蠕動了幾下,很想質問父親:“到底出了什麼事,讓您這樣對她?眼睜睜地看她癱倒在地都不伸手攙扶?”

可挨過幾次巴掌後,容恬對父親總有些畏懼,在這諾大的容府中,她在哪個面前都敢撒潑,唯獨在父親面前不敢造次。

夏夫人能不聲不響地幹掉正妻和嫡子,在容府屹立多年不倒,肯定有些手段,比如,不會意氣用事,能屈能伸。剛挨過窩心腳和大耳光,就能打起笑臉告訴女兒:“老爺關心你,特地過來問你的嫁妝準備得如何了。”

“多謝老爺!”容恬離座下拜,面帶羞澀地說:“差不多了,多虧老爺和太太疼愛,才準備得這麼齊全。要說差,就是差個壓箱的......”

夏夫人慌忙使眼色,見女兒沒看懂,急急開口攔阻:“老爺說,那翡翠魚有別的用途,不過另外給你準備的,也是難得的珍品。”一面說,一面猛眨眼,這回容恬注意到了,眼角余光中,見父親臉色不豫,也不敢多說什麼。

心裡雖有些小小的不快,可她很快想到了一件樂不可支的事情:“老爺,聽說您在給三妹妹擇婿?女兒倒有個好人選。”

容徽跟夏氏的賬還沒算清,看到這個驕橫跋扈的女兒就厭煩,哪裡想搭理她?又是夏夫人出來打圓場,接過女兒的話頭道:“誰呀?”

容恬眼裡放出奇異的光彩,這可是她想了一早上才想出來的好點子,因而眉飛色舞地說:“藺儉!我們悔婚的時候,藺家不是很不情願嘛,兩府的關係也鬧得有點兒僵。現在我們就說,老爺捨不得這個好女婿,想把妹妹嫁過去,讓兩府重為姻親,永結盟好。老爺,太太,恬兒這個主意是不是很妙?”

容恬笑得無比得意,鬱悶了很久的心情奇蹟般地好轉了,想到容悅揀她不要的男人,嫁給一個庶子生的庶孫,心裡就爽得不行。

可惜容徽不但不支持,還出言譏諷:“的確是好主意,一個在家的女兒退婚了,拿一個失蹤且聲名狼藉的侄女頂上去,你當藺家人都是豬腦袋?還是你想景、昱兩國從此勢不兩立?”

“怎......怎麼會?容悅是嫡女,嫁個庶子,分明是藺家賺了,有什麼不滿意的。”見父親死盯着她,又結結巴巴地說:“老爺也說容悅名聲壞了,女兒懷疑根本沒人願意娶她,若能嫁進昱伯府,容家也不會丟臉。”

容徽冷笑着問:“不會丟臉呀,那你怎麼不嫁過去?”

“我......”容恬慌了,父親平時雖嚴厲,可從沒像現在這樣,從骨子裡發出冷意,看她的眼神全無慈愛,就像她根本不是他的女兒。

容徽終於失去耐心,指着容恬喝道:“你給我滾進去!”

容恬難以置信地抬起眼,容徽的聲音比冰還冷:“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夏夫人見勢不對,慌忙開口:“恬兒,進去,父親和母親有事商量。”

容恬哇地一聲,提着裙子跑走了。

夏夫人用哀懇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丈夫:“老爺教訓孩子,妾身原不該說什麼,可恬兒就快出嫁了,老爺您好歹給她留一點面子。”

“你當老爺說的話是放屁啊,夏御當眾宣布,他將於年底迎娶正妻,一年後迎娶平妻,至於你女兒,人家提都沒提。”

“可婚姻大事,該是父母做主,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又不是他說了算。”

“你的意思是,要老爺我去跟夏家長輩交涉,讓他們罔顧兒子的意願,只管把人娶進門?”

夏夫人白了臉,的確,哪有女方上趕着催男方迎娶的,除非夏家長輩領着媒人上門定婚期,否則他們再着急也不好說什麼。

容徽根本不想跟她討論容恬的婚事,見她總是扯東扯西,站起身打算走人。夏夫人急了,這樣滿懷怒意地走了,下次什麼時候才會來?無法可想之下,撲過去抱住他的腿道:“老爺說的那件事,是妾身做錯了,可妾身只在綢緞鋪櫃檯後面的會客室里白問了一句,當時並無外人在場,老爺是如何得知的?”

“我怎麼知道的與你不相干,誰告訴我的都一樣。摸進書房,偷看秘密文件,然後又不知守口如瓶,甚至跑到店裡索要,這些事都是你做的,我沒冤枉你吧?”

夏夫人不敢接腔,只是低頭哭泣。

她承認自己私心作祟,考慮得不周全。得知這批貨存在後,她就一直想幫女兒弄些過來,要不然,等容恬嫁了,那些好東西,豈不便宜了姜氏的女兒?可她不敢問容徽要,只敢從何安下手,並威脅他,不許告訴自己的丈夫。何安平時唯唯諾諾的,那天卻堅持說,沒有侯爺發話,便是夫人要砍他的頭,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最後,這事不了了之。何安怕她報復,倒也沒向容徽打小報告,等何安身死獄中,何家從碧水城銷聲匿跡,她以為這事成了永遠的秘密,想不到過了大半年,竟有人捅了出來。

夏夫人恨得牙癢,只想從容徽嘴裡問出那個背後給她上眼藥的人到底是誰。

容徽卻不想給她機會,一把撩開她的手,抖抖衣袍抬腿就走,跨過門檻之前,停下來說:“婉兒過兩天會帶着憐兒回來,你派人去把沁蘭院好好收拾一下。還有,以後別再讓我聽到有人喊你大太太,容府的大太太姓庄,不姓夏!”

夏夫人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原來是那個賤人在背後搗鬼!被容徽遣送回娘家將近一年,不聞不問,她還以為終究會成下堂妻,沒想到居然能捲土重來,還是踩着她爬上去的。

一個沒兒子的女人,從沒得過寵,她壓根兒沒把姜氏當對手,打壓她跟好玩兒似的,沒想到,最後卻栽在這個女人手裡。

很好,很好,夏夫人吐出一口血沫子,按着胸口發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回我若整不死你,我就不姓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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