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回到下榻的客棧,剛換好衣服,窗子上就傳來叩擊聲。

容悅把人放進來,喊了一聲“大師傅”,待兩人坐定,便開口問最近沒人找武館的麻煩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盧駿輕描淡寫地說有些小打小鬧,為師還應付得了。”

容悅起身倒了一杯茶給他辛苦您了,我這次去雲門山,不時候,山莊那邊也要師傅常去看看。”

盧駿點點頭你別擔心,有太太坐鎮,還有三師傅跟六位堂主呢。”又以商量的口吻道雖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武館要維持下去,光靠教人練練拳,終究不成,所以為師想從下月起,重新開始接鏢。”

“也行,這樣大伙兒可以輪換着出去散散心”,容悅這兩年他們都有點憋得慌的感覺,可她現階段只能以學藝為主,還不敢大展拳腳,只能先這樣維繫着。

盧駿的想法是多出去走走,可以增長見聞,總像這樣閑着,遲早會變成廢物。”

容悅笑道我正好有些事要交給他們做。”

盧駿居然站起來回話請小主人吩咐。”

容悅微楞,轉念一想,也就坦然了。現代的平等觀念在古代是行不通的,一旦祭出“自由、平等”的大旗,像暗部這樣的組織首先應該解散。

容家的各代主子們靠掌握這些暗人?不是靠那點月銀,而是靠賣身契。他們進暗部的時候,包括穆坤在內,都是簽了賣身契的。要不然,他們一群身懷武藝的大男人,憑聽一個小丫頭調遣?難道真是怕一塊令牌嗎?

別人可能迫於生計,穆坤是出於樣的理由,容悅沒打探出來。有兩次她想把話題往這方面引,穆坤立刻岔開,容悅怕觸犯了他心裡某些不欲為人知的**忌諱,只得作罷。

在拜師的當天,她就把賣身契還給了三位師傅,他們現在都是自由人。容悅並不擔心他們會離開,他們中最年輕的盧駿也超過四十歲了,尹惟將近五十,都是老光棍,無家無室,離開了能去哪兒呢?

暗部就像現在的集體單位,對職工包干到底,負責生養死葬,對那些無所歸依的人來說,不失為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容悅,暗部正式在編的九十九位成員,無論老小,沒一個成家的。她仔細閱讀賣身契的條款,上面並未明文規定不許娶妻生子。她曾就此向母親詢問,蕭告訴她凡暗人隱衛,身價銀比一般奴僕高得多,相當於死士,他們是隨時準備為主人捨命的人,所以一般是不娶親的。”

容悅自然不敢問出“那他們的個人需要如何解決?”想來男人跟不同,並不一定要通過婚姻才能解決生理需要,像曾經的廚子余成,不就跟個寡婦交往了好幾年?

盧駿見小主人長久沉吟,關切地問遇到犯難事了嗎?”小說網不跳字。

容悅道只是有點疑惑,想請大師傅開示,您先坐下,我們慢慢聊。”

“嗯,你二師傅去武館,跟我說了好多,把我耳朵都快說起繭子來了,不的,還以為重病在身不久於人世的是他,而不是他。”

容悅心裡一咯噔,趕緊喝下幾口水,才穩住心神道我要說的正是二師傅的事。二師傅來自楚溟國宗室,大師傅肯定吧?無小說網不少字我一直想不通,以他這樣的身份,這樣的修為,為要入景侯府的暗部?據我所知,做暗人的,大部分都是孤兒,或寒門子弟。”若非走投無路,誰肯賣身為死士。

盧駿告訴她穆坤起初跟他兄長一起,隨閑雲真人修道,據說比他兄長還得真人器重,有意把衣缽傳給他,他卻偷了真人的一樣法寶送給魔尊座下的女弟子,被他師傅逐出師門。後來轉投黃櫱真人名下,黃櫱真人也很器重他,卻在三年後離奇失蹤,外面謠言滿天飛,有人言之鑿鑿地說,親眼看見穆坤仍跟魔教弟子往來,說不定又想偷,被黃櫱真人,便夥同魔女把真人謀害了。黃櫱真人本就是頂着巨大的壓力收下他的,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便不是穆坤害的,也會賴到他頭上,說他身上沾染了魔女的妖氣,走到哪兒都會污染清凈寶剎,給師門帶來滅頂之災。可憐他王子出身,卻弄得像陰溝里的老鼠,人人喊打,無處容身,最後遠離楚溟國,投奔到老侯爺門下,才過了幾年安靜日子。”

“原來如此”,容悅唏噓不已,尤其覺得難以置信的是穆師傅會偷?”

盧駿嘆道木秀於林,風必催之,一門弟子中,最受器重的那個,最易遭嫉,不趕走他,別人上位。”

容悅為穆坤難過的同時,更擔心他身體狀況,她只希望這是孿生之間的感應現象在作怪:一個挨刀,另一個會痛;一個生病,另一個也不舒服。

盧駿比她想象的更敏感姑娘是不是二長老最近老得很快?”

“是啊,可見憂思令人老。”不過短短几日,穆坤就迅速地從中年過度到老年,漸漸顯出了他的真實年齡。

“那姑娘要抓緊,儘可能多跟他學,以後晚上別再出去東探西探了。我帶了幾個人來,讓他們隨你去雲門山;也傳信去了山莊,讓春痕和夏荷,然後送她們去雲門山侍候你。”

“師傅”,容悅提高嗓音,有些無奈地說雲門山是清修之地,連我都怕被那裡的掌門拒之門外,她們跟去行嗎?”小說網不跳字。

盧駿對此信心十足沒問題的,雲門山上也有女道士啊,你穆師傅的兄長雖不是掌門,輩分比掌門還高,你們去了,是貴客。”

“那好吧,就依師傅的,我也有幾件事,要麻煩師傅。”

“你說。”

“剛去容府查探,容徽的二好像要害大”,容悅把在牡丹院聽到了話複述了一遍,然後道我想請師傅派兩個人盯着,最好能在錢至動手時當場抓獲,看能不能拿住這個把柄,讓他為我們做點事。”

她對庄沒有任何印象,也談不上任何感情,若非想了解容府的經濟狀況和帳目往來,她並不想介於容徽妻妾之間的鬥爭。反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誰倒台誰得勢,於她而言,沒區別。便是把夏整垮了,扶持庄回府當家,她一樣會站在容徽那邊對付二房,因為她還有個跛腳。夏想讓容慎襲爵,庄同樣想的上,誰規定跛子就不能當侯爺了?

“還有呢?”盧駿掏出個小記事本,用炭筆記錄著,這炭筆還是容悅畫出草圖,讓六堂主秦雲仿作的,其實就是鉛筆,只不過裡面的鉛用炭芯取代。

“派人監視容府,尤其是槐蔭院和芙蓉院,我想,他們到底把假容悅藏在哪兒了。”

盧駿放下筆姑娘似乎遺漏了最重要的一點。”

“哦?請師傅提示。”

盧駿笑道姑娘的婚事啊。聽說容徽去南陵蕭家的途中見過嚴少堡主,少堡主卻只在五里亭擺了一桌茶點招待,陪了沒多大一會就走了,這門親事顯見無望了,姑娘就不怕容徽另外把您許給人嗎?”小說網不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