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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容悅苦思對策之際,大門內又走出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看長相,和蕭潛有幾分相似。

容悅立刻有了主意,對緊緊護在身側的忠心侍衛低聲下令:“快挾持我!”

周泰應聲抓住容悅的兩隻胳膊,苗礪也反應過來,拔出匕首擱在容悅頸邊。容悅隨即哭喊起來:“舅舅,救我!這兩個人闖進下客院,逼問我府上的貴客住在哪個房間,我說貴客不住下客院,他們又要我帶路,領他們來這裡,還威脅我不許出聲,否則就殺了我!”

她沒判斷錯,那人正是蕭晟,看見容悅,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表面上卻不得不表示關心:“悅兒,怎麼是你?可有傷着?”

周泰惡狠狠地說:“暫時還沒有,等下會不會少只手,或缺只耳朵,就要看你了。”

蕭晟根本不理他,只是緊盯着容悅問:“這麼晚了,你睡在自己房裡,外間有丫頭嬤嬤,門上還有守夜的婆子,怎麼單把你抓來了?”

聽那口氣,明顯心存懷疑,容悅的哭聲轉為凄楚:“母親說,府上已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我們明天就得卷上行李走人,可容府也......也回不去,天下之大,竟沒有我們娘兒倆的容身之所!甥女心中凄惶,輾轉難寐,悄悄爬起來在中庭拜月,祈求月神娘娘保佑,不敢求榮華富貴,只求有片瓦遮身,不至流落無依。”

一番話,說得蕭晟臉紅臉白,慶幸周圍沒有閑雜看客。至於那位貴賓,他才不會關心旁人的死活。

也就是說,沒有人會出去嚼舌根。可他心裡依舊堵得慌,恨不得撒手不管,讓刺客一刀殺了她。

容悅自然是故意在人前丟他的臉,好出出被人羞辱、驅逐的惡氣,而後才繼續扮演可憐的人質:“舅舅,求您下令讓他們閃開,放這兩個人走吧!並非甥女愛惜性命,只是母親中年喪夫,身邊僅剩甥女一人承歡膝下,若再喪女,母親只怕也活不下去。求舅舅看見兄妹一場的份上,憐恤孤兒寡母,甥女代九泉之下的父親叩謝您的大恩大德。”

說完就要拜倒,奈何胳膊被人死死拽着,頸子上還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只能嚶嚶哭泣,一副貪生怕死的可憐相。

蕭晟無計可施,只得轉向錦衣男子問:“公子,您看?”

錦衣男子冷冷地說:“既然是你的外甥女,你自己看着辦吧。”

容悅趁他們說話,後頭“刺客”稍有鬆懈的當兒,掙扎着想跑,實則帶着他們向池塘邊撤退。

等退到塘邊,看角度合適,以口型對二人說:“把我推下去。”

又是周泰反應快,很快將她推入水中,見苗礪還楞着,扯了他一把,迅速縱身穿花掠樹而去。

其實只要不帶着容悅這個累贅,光他們倆,對陣或許寡不敵眾,逃跑是沒問題的。

容悅在水中撲騰呼救,眼看就沒頂了,水面咕嚕咕嚕升起一串氣泡。容悅一面憋氣一面想:要是蕭晟真那麼沒良心,眼睜睜看她溺水也見死不救,她只好繼續編瞎話,說父親的亡魂突然出現,從水中將她托起。

還好很快就有人游過來撈起她說:“妹妹別怕,我來了。”

是蕭潛的聲音。

蕭潛帶着她浮出水面,蕭晟追過來將她好一番打量,目光如炬:“十幾歲的小姑娘,晚上穿着黑衣服,乍一看,還以為你就是刺客。”

容悅身上的衣服是她自己設計,再讓房裡的丫頭縫製的,跟時下的夜行衣式樣不同,而且加了許多內袋,方便她隨身攜帶各種武器。因為那些武器暫時沒做出來,所以空空如也,即使浸水也看出去異樣。

心裡暗罵一聲死狐狸,嘴裡哀哀戚戚地說:“舅舅莫是忘了,甥女尚在服喪期。”

所以穿黑衣有什麼不對?

蕭晟卡殼了,容悅不失時機地劇咳起來,蕭潛果然說:“父親,妹妹身子不好,夜風一吹,要是病倒就不好了。”

蕭晟一想,也覺得有道理,真把人凍病了,倒不好趕她們走了。再說,容悅算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嬌嬌弱弱,遇事只會哭泣,忒沒用的一個小女孩。若說她穿着夜行衣,晚上出來強盜的幹活,實在匪夷所思。即使她的行為有些可疑,仍揮揮手放她走了。

蕭潛半摟半扶着容悅走了一段,眼看離了那些人的視線,猛地將她攔腰抱起,容悅大驚:“哥哥,你做什麼?”

“這樣走太慢了,你會生病的,我要快點送你回去。”說完運起輕功,飛奔起來。

容悅在他臂彎里朝四周打量,他選的是一條比較僻靜的路,沒遇到行人。可到底不妥啊,她不敢用力掙扎,怕摔個嘴啃泥,只能用聲音抗議:“你這樣,讓人看見了像什麼。”

“看見就看見了,大不了我娶你。”

“啊?”

蕭潛再次言辭清晰地表述:“我說真的,如果妹妹不反對,我這就向姑母提親。”

“可是為什麼呀?”

蕭潛對她雖好,卻是哥哥對妹妹的好,絕不是情人的感覺。她前世是沒談過戀愛,可男人愛慕的目光卻時時處處如影隨形,故而一看就知道蕭潛對她沒那種心思。

蕭潛的回答很簡單:“想好好照顧妹妹。”

原來人家同情她。

大概是看她們母女在自己家被伯父逼,回到娘家又被兄嫂趕,立志鋤強扶弱的大蝦決定捨身取義,拯救她們於水火之中。

雖然如此,容悅還是很感激,不管出發點如何,人家總是善意。

於是仰起笑臉道:“多謝哥哥,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我年紀還小,暫時不想考慮這些。”

蕭潛瞪她一眼:“你年紀還小?都十四歲了。”

“十四歲很大嗎?其實我現在才十三,要明天才滿十四。”

“真的呀,那我叫廚房好好整一桌酒席給你暖壽。”

“哥哥,你忘了,我們明早就走,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們一程?等到了客棧再吃壽酒,我家下人在路上買了不少好東西,到時候肯定很豐盛的。”

蕭潛心裡說不出的難受,覺得父親實在過分,才住一晚就把姑母和表妹趕走。既然如此,當初何必接來,這不是耍着人玩嗎?

再看懷裡的表妹,他臨時給她裹上的外衣早被裡面的濕衣浸透了,冷風一吹,小小的身子瑟縮着,鼻子一酸,點點頭說:“好,我送你們走,到客棧再給妹妹暖壽,祝妹妹芳齡永繼。”

恨只恨,他在家裡人微言輕,再心疼表妹,也沒權力替父親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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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次參加pk,就數此次的文最瘦,更得最慢,實在對不起追文和投票的朋友。

剩下的十多天,只要沒意外,我會盡量2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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