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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話語一出,他左手抬起掐訣,一指點在了心口,嘴角立刻溢出一縷修為之血,此血珍貴,修士沒有多少,但如今孟浩卻毫不遲疑,左手抬起時擦着嘴角修為之血,一指點在了面具上。

這是他腦海烙印了噬靈經後,知曉的一種可簡單操控此面具的手段。

這一指,穿透了面具,深入其內,直接出現在了面具內的龐大空間里,直奔此刻在一個角落內,面色陰沉,但卻露出不甘心之意的李家老祖而去。

“是你自己心志不堅,被這面具蠱惑,與老夫何干!”李家老祖厲聲開口。

孟浩的手指在李家老祖面前一頓,他目中冰冷,沒有說話,而是一頓之餘,直接按下,李家老祖發出一聲凄厲的悶哼,他的身體本就黯淡,此刻被這一按,竟彷彿要渙散。

“若在外界,老夫一指就可讓你死個千百次!”李家老祖怒吼,滿心不甘,眼看身體就要消散時,孟浩的手指停頓,緩緩抬起後,在李家老祖剛剛鬆了口氣的瞬間,再次猛的一戳,按在其身。

慘叫之聲,這一次並非悶哼,而是凄厲傳出,李家老祖的身體不但模糊,更是散出大量血氣,樣子萎靡至極,但卻依舊抬着頭,死死的盯着孟浩的手指。

“孟某是被面具蠱惑,還是被你暗中所引,此事你我心知肚明,兩指懲罰,可餘波未散,若再有下次,休怪孟某不遵守當日約定,直接將你抹去。”孟浩淡淡開口,緩緩收回手指,李家老祖那裡儘管看起來硬氣,但實際上內心極為忐忑,更對孟浩這裡的出手狠辣心有餘悸。

之前的確是他趁着孟浩明悟噬靈經時,暗中以特殊的方法引動面具,想要讓孟浩戴上。可眼看成功,孟浩那裡卻蘇醒過來。

“此殘靈身份詭異,絕非血神,應有其來歷。”孟浩看了一眼手中面具,收回手指時,突然擠出一滴鮮血,落在了李家老祖魂魄所在之處。

這鮮血剛一落下,頓時化作血霧,瞬間將李家老祖包圍在內,凄厲的慘叫立刻傳出。孟浩神色如常。這才收回靈識。任由那李家老祖在面具內不斷地哀嚎。

孟浩獲得的傳承內,有血仙的警告,清晰的知曉,這面具不可輕易戴上。否則的話會迷失自我,此面具的來歷,血仙在傳承內也沒有多說。

只言此面具千變萬化,戴上後有諸多妙處,甚至血仙傳承的很多術法神通,都需戴上面具後才可施展出來,比如那四大術法,就是如此。

可若無結丹修為,萬萬不可戴上。

不過至於血仙三敗後創出的指、印以及殺界三式。則不需要面具,而是如烙印般,深深的刻在了孟浩的腦海中。

“此面具方才展現出的蠱惑,即便我身為傳承者,都無法使此面具做到這一點。可偏偏這殘靈可以……且明明是獒犬入主成為器靈,為何此殘靈能做到?”孟浩不動聲色,但此事卻埋在心底,也是他之所以沒殺那李家老祖的原因所在。

將這面具收入乾坤袋內,孟浩略一沉吟,看了看四周後,取出了銅鏡,拿在手裡,他仔細的凝望。

方才的一瞬,若非是這銅鏡傳出聲音,孟浩定被面具蠱惑戴上,一旦戴上,孟浩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想到血仙的警告,不由得心有餘悸。

“剛才的聲音,如同鳥叫……”孟浩看了這銅鏡半晌,甚至靈識探入其內,也都沒有絲毫髮現,直至許久,才將其重新收好,右手抬起時,他的手心內出現了靠山老祖那裡獲得的如意印。

此印他多次研究都沒有察覺作用,此刻拿在手裡,體內修為運轉時,再次湧入其內,片刻後,孟浩雙眼露出一抹奇異之芒。

“居然是這個作用……不知道許師姐,如今怎樣,多年不見,可還記得我?”孟浩腦海浮現月光下,許清冰冷卻認真開口說著養顏丹的模樣,臉上漸漸露出一抹柔和。

“已有數年不見……”孟浩默默的抬頭看着遠處天地,許久之後,身子一晃,從這荒山上飛起,直奔遠處而去。

半個月後,青羅宗勢力範圍區域內,一處對於修士而言很是熱鬧的城池中,酒樓里,有一個穿着青衣長衫,文生裝扮的青年坐在其內,端着手中的酒杯,一口喝下,時而抬頭時,他看着窗外城池中心,一座高高聳立的青塔。

這青年膚色略黑,但樣子卻有些儒雅之感,眉清目秀,尤其是穿着文生長袍,使得他看起來,如同凡俗的讀書人。

一股淡雅的飄逸之感,在他的身上存在,明亮的雙眼,似蘊含了聰睿,略薄的嘴唇,卻又讓此人看起來,似有些不可靠近。

他,正是孟浩,數日前,孟浩來到了此城,印證如今在此地,傳遍的有關青羅宗的事情。

他想去看一看許清,可顯然不能冒然而去,恰逢青羅宗召集築基散修,孟浩內心便有了打算,只是此事還需謹慎,多了解一些後,方可決斷。

“沒想到,此地竟有唐樓……”孟浩目光掃過青塔,內心低聲自語。

他本以為唐樓只存在於凡俗之城,可在這修士存在的城池裡,看到了此樓。

默默地望着唐樓,孟浩放下酒杯時,手中多出了一枚其上存在了幾道裂縫的古玉,此玉不是封妖,而是當年靠山老祖那裡,孟浩得到的那枚如意印。

此玉孟浩研究多次,都不知曉其具體作用,直至成為了完美築基後,他於半月前取出再次查看,被他看出了端倪之處。

“這如意印,竟可讓人挪移……如隨身的傳送陣,只是裂縫不少,怕是用不了幾次。”孟浩把玩手中如意印,他靈識一入此玉,立刻就感受到了這如意印內,散出的傳送吸扯之感。

“沒有固定的傳送點,也就是說這如意印一旦使用,將會被隨意的傳送走,如此一來。就不可輕易嘗試。”孟浩目光在這如意印上一掃,將其收起,他經歷了鯤鵬之風,對這種不可控的挪移,產生了不小的忌憚。

正思索時,孟浩所在的酒樓,修士漸漸多了起來,此地酒樓只賣一種青竹酒,此酒入口不辣,可入喉時卻散發炙熱。下了腹內更是如吞了火焰。使得全身彷彿燃燒。那種感覺難以形容,若喜歡則摯愛,若不喜則不願飲下絲毫。

“最近大家都謹慎一些,此地可是多了不少陌生的築基修士……”

“可不是。這些人大都是散修,雲龍混雜,我前幾日看到一人,煞氣極強,應是來自墨土的凶修。”

“都是為了青羅宗的賞賜而來,話說這次青羅宗可真是下了血本,居然拿出了羅地丹!此丹對築基修士而言,是五大聖丹之一,據說紫運宗的丹鬼大師。也都對此丹讚不絕口,曾言此丹除青羅宗,外宗不可煉。”

“不是不可煉,是不能煉,這羅地丹每一粒都符印記錄。無論是個人還是宗門,誰敢仿製,就要面臨被青羅宗滅門之危。”

在孟浩不遠處,有幾個修士在那裡低聲交談,話語間都露出對那羅地丹的濃濃羨慕之意,正交談時,酒樓門外走來一人,此人是個青年,穿着一身黑衣,神色冰冷,踏入酒樓後目光掃過眾人,便坐在了一處角落裡,取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鐵片凝望,似在思索,不時抬頭觀察四周。

孟浩神色如常,拿着酒杯喝下一口。

他已坐在這裡一整天,此刻外面夕陽餘暉將散,這一天里,他聽到了不少有關青羅宗召集築基散修之事。

任何修士,只要是築基,不管來歷,不管出身,只要響應青羅宗這一次的召集,就會給出一粒羅地丹。

“話說回來,青羅宗到底要做什麼事情,以堂堂南域五大宗之一的青羅宗,居然需要召集大量築基修士,此事透着詭異,且能拿出羅地丹,可見此事極為危險!”

“孫兄消息有些不靈通呀,在下倒是聽說,有傳聞青羅宗發現了一處古戰場,且已探尋了數次,但最終被一處古陣阻擋,此陣需足夠的築基修士取代陣眼,方可破開,故而此番的確是危險重重。”

“這等消息都有傳聞?古戰場大都蘊含大凶,難怪青羅宗這一次居然拿出了羅地丹!”

議論之聲儘管不高,在這酒樓內也不明顯,可孟浩如今體內有三座完美道台,就算是面對築基後期都能一戰,想要聽到這幾人的話語,很是容易。

完美築基,那是數萬年不曾出現的傳說之境,若孟浩能踏入築基中期,則他在築基內,哪怕是各宗各家的道子,也將不是他的對手。

雖說如此,可完美築基也有危機,此危機就是最後若有結丹之時,那麼結丹的天劫降臨,其威力之大,超越了築基之劫,孟浩這裡,根本就沒絲毫把握可以渡過,甚至這一次若非是血仙與太厄古廟被引動,孟浩早就在雷劫下身亡。

“關於結丹之劫,此事距離還遠,如今雖說要考慮,但卻不能畏懼太多。”孟浩一口喝下杯中酒,化作腹中火熱擴散全身,從上官修那裡獲得的龜甲,記錄了完美築基丹與完美金丹之法。

“不知結丹時,我若沒煉製出完美金丹,又會怎樣?”孟浩遲疑了一下,不再思索此事,但卻打定主意,應去尋找煉製完美金丹的所需材料,以備不時之需。

直至黃昏降臨,酒樓內修士不多,孟浩正要起身離去時,忽然他神色一動,轉頭看向此刻酒樓內,在其對面的一處角落,坐在那裡的黑衣青年,他如今不再皺眉,而是雙眼卻冷冷的盯着孟浩,一股煞氣,在他身上緩緩散出,彷彿化作了屍山血海,常伴此人左右。

“你身上,有我需要之物。”冷淡的聲音,從這黑衣青年口中,在與孟浩目光對望時,緩緩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