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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起降場幾名暗火軍官看着從浮空艇上下來的一行人,都有些疑『惑』。一名軍官小聲說:“我怎麼總感覺這些人有什麼不大對勁的地方,不會是哪個高門大姓的吧?”

“說不定是世家。”另一人道。

一名大鬍子軍官吐了口痰,道:“怎麼可能?這個時節哪還會有世家人跑到咱們這個鳥地方來。咱這地方可是天天要打仗死人的,那些嬌貴老爺們怎會來湊熱鬧。再說了,大家族的人個個鼻子朝天,連多看我們一眼都不願意。我看這些人不象!”

軍官中惟一一名少校道:“都囉嗦什麼!管他們是什麼人,先把該乾的事幹了。就算是四閥的人,也得按程序來。”

幾名軍官應了,其中一人笑道:“若是趙閥的人,就放寬一點吧。否則大小姐師長臉上可不大好看。”

少校哼了一聲,斬釘截鐵地道:“不管是誰,一視同仁。再說,趙閥的人怎麼會到這來?少給我廢話,都去幹活!再偷懶,讓你在這多站三個月的崗。”

那軍官大吃一驚,連忙搖擺雙手,“那可不成!三個月不打仗,可是要閑得蛋疼了!”

軍官們鬥嘴的聲音並不高,但從飛艇上下來的眾人個個實力不俗,早把這些話聽在耳里,臉上表情不由都變得十分古怪,只有那老人依舊雲淡風清。

被少校指派到的士官收起弔兒郎當的模樣,叫上幾個人,向浮空艇走過來,開始例行的登記檢查。這個程序倒是做得一絲不苟,即不放水,也沒有放肆逾越的地方。首發永夜君王2

看到這裡,老人微微點頭,道了聲:“兵帶得還不錯。”

年輕人臉有詫異,他知道老人可是很少會誇獎什麼人的。況且門閥家規森嚴,在他眼中,這些軍官痞氣濃重,哪裡算得上不錯。

於是千夜靜修還沒有兩天,就被打斷,說有貴客來訪。這位昱陽伯同時還是燕國公親弟,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貴客。而且拜貼上用的是趙閥名義,也即是說此刻的昱陽伯更是代表了趙閥。

只是在進入會客廳之前,千夜還有些不明白,昱陽伯應該是為趙雨櫻而來,就算趙雨櫻暫時外出,他又為何堅持要見自己。

室內已有一個清瘦老人端正坐着,雙目低垂,直到千夜進門方才抬眼,看了千夜一眼。只是這一眼,千夜只覺眼前如有電光閃過,全身更是一震,頓時失去了知覺。

千夜大吃一驚,身體自然而然地有了反應,原力轟鳴而出,如狂濤怒『潮』,瞬間擊碎了束縛身體的原力。

老人眼中訝『色』一閃而逝,點頭道:“好兇猛霸道的功夫,不錯。”

千夜心中也是震驚,老人實力深不可測,只用一個眼神就把自己定在當場。雖然他即刻掙脫束縛,可僅這一下就原力損耗不輕,而且兩人若真的交手,只是這麼一瞬間的束縛,就能夠讓他死上好幾回了。

單以戰力而論,一個勛伯級別的昱陽伯封爵卻是顯得輕了。

“兵伐訣?”老人身後的年輕人臉有訝『色』,脫口而出。

他雖然年輕,眼力卻不弱,一眼就看出千夜運行的功法。然而兵伐決是著名的炮灰功法,因此在戰將之下勇不可擋,可到了戰將層面,尤其是老人這個級別,幾乎沒聽說過能用兵伐決對陣的,這使得年輕人格外驚訝。

老人依舊端正坐着,上下打量了千夜一眼,道:“能夠將兵伐訣修鍊到這種地步,實在難得。更難得的是原力精純,確實不多見。”

千夜緩緩平復原力,在老人對面坐下,說:“能得昱陽伯誇獎,實是榮幸。”

昱陽伯點了點頭,把年輕人叫到跟前,介紹道:“這是趙風雷,老夫的堂侄。這次帶他出來歷練歷練,見見世面,免得只在家中埋頭修鍊,少了見識。”

千夜心中一動,想起看過的資料,“風雷兄,難道是燕國公之孫?”首發永夜君王2

昱陽伯道:“不錯,正是我兄長的嫡孫。”

趙風雷簡單說了幾句客套話,談吐氣度都挑不出『毛』病,然而千夜卻敏銳地從他身上感受到淡淡敵意,甚至還有些隱約殺機。這讓千夜有點困『惑』,他可以肯定自己從來沒見過趙風雷,更不知道哪裡得罪過他。

千夜疑『惑』之際,昱陽伯又道:“老夫此來,是要帶些話給幽國公的大小姐。這次鐵幕血戰,帝國召集世族新銳參戰的規模可說前所未有,我趙閥上下也極為重視,雨櫻是長老會推舉出來的領頭之人。她能在黑流城留到現在,顯然對你極為看重,所以老夫有些好奇,這才強求一見,確實沒有讓老夫失望。”

千夜笑了笑,沒有接話。無論年齡、戰力還是爵位,昱陽伯擺出這副長輩的派頭倒也算不上太過分。

昱陽伯沉『吟』一下,又道:“此戰還望你儘力輔佐雨櫻,多立功勛。老夫不妨多提一句,帝國這次封賞之厚,數倍於以往,而我趙閥還會另設獎勵,比帝國封賞有過之而無不及。只要功勛足夠,哪怕燕國公一脈秘傳級的功法,也不是沒有可能得到。”

趙風雷卻是大吃一驚,道:“這個”

昱陽伯抬了抬手,趙風雷即刻閉口不言,顯然對老人十分敬畏。

千夜沉『吟』不語,許久方道:“承蒙您看得起,我會儘力。”

無論帝國還是世族,封賞越厚,也就意味着危險越大。聽昱陽伯的意思,趙閥這次參戰應該投入了頗強的力量。

千夜雖然不太明白,趙閥既已糾集了如此戰力,為何還要招攬自己這樣一個小小傭兵團長,但對於這次鐵幕卻是早就定好了應對的策略。他剛剛有了點基業,首要自保,怎麼肯為了封賞去給趙閥賣命。

秘傳級的功法再好,那也是將來的事。戰將之下,兵伐訣並不弱於任何功法。而千夜身體情況特殊,他的戰將之路恐怕不是尋常之途。

趙風雷在一旁聽了,頓時臉『色』不豫。千夜回答中的推脫之意十分明顯,他想要說什麼,又看了昱陽伯一眼,終還是忍住沒有開口。

昱陽伯卻是不動聲『色』,點頭道:“既然如此,老夫告辭了。”

千夜起身送客,剛走出樓門,一名親衛飛奔而來,急道:“大人!趙大小姐回來了,身負重傷!”

千夜大驚:“雨櫻傷了?!在哪,快帶我去!”

昱陽伯還在旁邊,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此刻也禁不住『露』出驚容,趙風雷更是臉上『色』變。眾人跟着親衛匆匆奔向趙雨櫻居所。

當千夜衝進屋內時,趙雨櫻並沒躺在床上,然而卻不見得情況就好多少。她坐在桌旁,面前擺着兩個『葯』瓶,其中一個瓶蓋還沒打開,聽見有人進來,收回手,抬起頭。

趙雨櫻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雖然仍是一臉的不在乎,可千夜目光銳利,一眼就看到她放到桌下膝蓋上的手掌一直在微微顫抖。

以她的強橫實力,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傷勢之重可想而知。這個小動作自然也瞞不過昱陽伯眼睛,老人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趙雨櫻看到昱陽伯,也是一怔,“六叔公,你怎麼來了?”鐵幕之下,越是強者越是危險,昱陽伯是燕國公一脈的重要人物,怎會在這個時候過來親身犯險。

還沒等昱陽伯回答,千夜就急道:“傷得怎麼樣?”

趙雨櫻搖了搖頭,說:“不礙事,這點小傷還難不倒老難不倒我。”

在昱陽伯面前,趙雨櫻也稍稍收斂了些,把粗口收了回去。可她說傷不礙事,千夜卻是根本不信。

“誰幹的?”這一句,千夜就問得滿是殺氣。

“南宮嘯風那傢伙。媽的,老娘正在追殺一個血族子爵,結果這傢伙突然偷襲,這才讓他得了手。不過那小崽子也不好過,挨了老娘一炮狠的。他『奶』『奶』的,浪費了老娘的那顆炮彈,那可是我全部身家啊!”

趙雨櫻顯然氣不打一處來,越說越是火大,再也顧不上矜持,粗口噴涌而出,以昱陽伯如此涵養,臉上都是青一陣白一陣的。趙風雷更是目瞪口呆,連站姿都僵硬了,顯然以前沒有見過這種陣仗。

千夜卻稍稍放下一小半心,若趙雨櫻不爆粗口,他才會覺得不正常,此刻見她精氣還足,傷勢應該還能控制。

“南宮嘯風?”千夜皺了皺眉,回想自己是否聽過這個名字。

趙雨櫻嘆了口氣,說:“南宮家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最近兩三年,他還是比老娘厲害那麼一點點的。不過再過上幾年就不一定了!”

“為什麼?”

“還不是為了小鳥那點事,還能有什麼。”

千夜眼中殺氣升騰,問:“你在哪裡碰到他的?”

趙雨櫻一驚,忙道:“你要幹什麼?別衝動!”

“既然他也傷得不輕,正好殺了!”

昱陽伯此時咳嗽一聲,緩緩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宜衝動。現下帝國內部暗流涌動,南宮世家動向未明,正是各方爭奪的關鍵,如果處置不當,那就是直接將他們推到對面去,此事如何善後還需從長計議。當然,雨櫻受傷絕不是小事,你們放心,總要讓南宮遠博拿個滿意交待出來,此事才會揭過。”

千夜眯了眯眼,黑曜石般澄澈的雙瞳中燃起火焰般的血『色』,一聲冷笑,“滿意交待?雨櫻傷成這樣,只有南宮嘯風死了,才算滿意交待!”

趙風雷忍不住道:“你連戰將都不是,還想殺南宮嘯風?他就算重傷在身,也不是隨隨便便誰都動得了的。你拿什麼去對付他,就憑那兵伐訣?再說了,如果我趙閥不出頭,南宮世家是你得罪得起的嗎?”

千夜轉頭盯住趙風雷,忽然道:“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