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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五年,再想起這一幕,她的心依舊疼痛。

擦了擦眼中的水霧,她繼續往前走。

這個院子的右邊還有一個圓形拱門,那裡面是一個較練場,從前蕭錦和下朝回來,就會在這裡教安念之箭術。

較練場裡面的設施還如從前一般,位置也沒有變。

一個院子一個院子逛下來,安念之腦中滿是回憶。

很多都是從前她和藍影他們笑鬧的場景,也有和蕭錦和出現在每個角落裡的影子。

她忘了五年才把這些忘掉,結果現在一股腦全湧進了她的腦海中。

“念念,桃子熟了,你吃一個。”

不知道什麼時候,蕭錦和出現在她身後,一手拿着一個桃子。

他把那個最大最紅的遞到了她的面前。

安念之微蹙着眉看着他,眼中水霧又漸漸泛出。

她有些惱火,又有些疑惑,她不明白為什麼要讓她想起這些,明明自己已經忘掉了。

“蕭錦和,你幹嘛把這裡布置成這樣?!你明明已經有了別人,為什麼要裝作一副忘不掉我的樣子?!這樣很好玩嗎?”

說罷她把他手中的桃子打落,提着衣裙往院外跑去。

蕭錦和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才彎腰撿起那隻被砸壞的桃子,臉上露出苦笑。

這裡就他一個人,他何必裝?裝給誰看?

守在院子門口的寧遠見到主子這樣,實在忍不住了,追上安念之的腳步。

“雲清公主,請留步。”

安念之回頭,面無表情道“叫我尤三小姐。”

寧遠只好改口“尤三小姐。”

“什麼事?”

“剛才那個桃子,是主子親手培育的桃樹上結的果子,也是今年第一次結果,主子一個都沒捨得吃,說是要等您回來一起分享。”

安念之垂眸“那又怎麼樣?”

“之前主子出去打仗,院中的下人懈怠,原先那些桃樹差不多都死了,只剩下一棵奄奄一息,主子一氣之下殺了所有留在碧竹軒的下人,用他們的血澆灌那棵桃樹,失魂落魄地在樹下坐了三天三夜,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動了上蒼,那棵本來就快要死掉的桃樹居然又重新生機勃來,主子用那棵桃樹的種子,又親手種了這麼一些,每天澆水施肥,才讓它們長成現在這樣。”

頓了頓,寧遠上前一步道“主子曾經醉酒時說過,桃樹沒死,他和你的緣分就沒有滅,他一定會等你回來的,他不是要裝給誰看,他是一直在等着你回來。”

安念之背過身去,擦了擦眼淚,倔強道“他等我做什麼,有什麼好等的!”

“尤小姐,主子的心中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這些年他怎麼過來的屬下不多說,顯得矯情,但唯獨這一點屬下一定要告訴你,這府中的女主人沒有別人,永遠只有雲清公主一個。”

“他沒有找到夏楚楚?”安念之冷不丁冒出這句話。

只有她一個女主人,是因為沒有找到夏楚楚吧?她心中是這樣想的。

要不然當初他們郎情妾意,怎麼可能會不在一起?

寧遠疑惑的看着她:“夏楚楚是誰?”

當初蕭錦和失蹤之後,他就直在邊關暗自尋找,卻一直沒有找到,直到聽說蕭錦和已經回到了軍隊之中,他才跟着回去。

回去之後一直呆在他身邊,從來沒有聽過這號人。

安念之看到他這樣的反應,有些鄙夷道:“蕭錦和沒有讓你派人去找?別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

寧遠一臉無辜,他是真不知道啊!

“尤小姐這可就冤枉我了,我是真沒聽主子提過這個人,這個人很重要嗎?”

安念之撇了撇嘴:“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反正與我沒什麼關係了。”

寧遠還想說什麼,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在原地躊躇半晌,還是沒有開口。

不過這個夏楚楚肯定是個關鍵人物,一定要和主子提一下。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安戰睡醒了,蕭錦和摸了摸他的額頭,燒好像退了一點,不過溫度還是比平常要高些。

“今天晚上就讓他在這裡歇下吧,府醫可以隨時查看。”蕭錦和淡淡道。

自從安念之打落桃子跑出去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笑過,眉間藏着隱隱愁容。

連安念之後面回來,他的情緒還是十分低落。

安念之感覺到了他低落的情緒,想起寧遠說的話,那些桃樹是他親手栽種培育的,也是第一次結果,他摘下一個給她吃的時候,定然是帶着期待的心情。

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她好像也不應該那樣對他。

心中雖這麼想,但為了以後能夠不再有牽扯,她忍着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

“哦,我去給戰兒做晚飯。”

“我已經吩咐下面的人準備晚飯了,都是揀清淡精緻的來。”蕭錦和的聲音中依舊沒有情緒。

“那我去看看。”

安戰每次生病,都要吃她親手做的飯菜。蕭錦和此刻情緒低落,她不好直接拒絕他的好意,只能自己去廚房做一份。

廚房的位置也沒有變,沒有人帶路她也輕鬆的找到了地方。

裡面有四個大漢忙得熱火朝天。

安念之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不習慣,從前廚房裡都是丫鬟婆子,現在居然變成了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

她想起從前藍影說的話,說鎮國公府沒有丫鬟全是侍衛,難道是真的?

廚房裡的幾個人看到她,有些詫異,府中什麼時候來了個女的?還是活的

“小姐你是?”

“尤三小姐。”說著朝他們擺擺手道:“你們不用管我,做自己的事吧。”

幾個廚子聽到尤三小姐這個名號之後,恍然大悟。

最近國公爺與尤三小姐關係密切的消息頻繁傳出,他們早有耳聞。

沒想到現在尤三小姐都到府中來了,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他們自從來鎮國公府之後,還沒見過活的女子,今天乍一看見,還有些不習慣。

“尤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興奮地問道。

話音剛落,安念之還沒說什麼,旁邊的一個高胖中年男子連忙戳了戳他的手臂,小聲道“你不要命了?國公爺的女人也敢搭話,小心你的腦袋,說不定明天就不在脖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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