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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貂蟬的衣服就到了,她十分欣喜的拆着快遞,我很驚訝她第一次拆快遞居然就如此熟練,難道這是女人天生的本事?貂蟬拿起衣服一件件在自己身上比划著,我說你直接換上吧,貂蟬說這種衣服她沒穿過不知道怎麼穿,並且……沒有窗帘。

然後我就去洗手間幫貂蟬換衣服,差點就引爆了工作狀態。

貂蟬滿面嬌羞的站在鏡子前上下打量着自己,然後問我自己穿着現代的衣服好看嗎?我點點頭說挺好看的呀。她又問那是她好看還是蔣姐姐好看。我說當然是你了。貂蟬說那蔣姐姐年輕時你見過嗎?那時一定更好看吧,我不過是佔了年齡上的便宜罷了。我說你占什麼便宜了?她比你年輕一千多歲呢。

然後我就開始對着大包小包的青銅器發獃,明知道這是巨額的財產,每一件都是國寶級的存在,偏偏無法變現……我就像是海洋中快要渴死的水手看着蔚藍的大海,不斷克制着自己強烈的慾望。

劉均濤發來一條語音,我打開一聽,是蔣海燕的聲音,“別忘了給你女朋友買手機。”

我拉着換上新衣服的貂蟬去了二手手機交易市場,貂蟬拿起一個諾基亞問這個手機樣貌怎麼如此奇特?我說這個是古董級別的所以奇特,比我們帶回來的那些還古董。貂蟬連忙小心翼翼的放下了,說那一定很貴吧我們還是挑便宜的吧。後來在一個攤位前貂蟬拿着一款有着粉紅色外殼的手機頓時就愛不釋手了。我說親你別看顏色,那個外殼是可以換的,很便宜,幾包方便麵的錢。

貂蟬現在還不能將銀子與人民幣做等價換算,所以我只能以方便麵為例告訴她各種東西的價格。

“哪款手機能自拍?”貂蟬問。

在我告訴貂蟬除了最開始那個古董之外都能自拍後,貂蟬就覺得她沒有任何再挑選的必要了,因為除了那個諾基亞之外所有的手機都差不多,有的大有的小而已。我隨便選了一款性價比比較高的付過錢,直接去市場門口的小店換了個粉紅色的外殼。然後又去營業廳拿自己的身份證給貂蟬辦了手機卡,申請了微信號,告訴她回去我推薦幾個好友給你,你想和誰聊天就可以和誰聊天了。

貂蟬很高興,說我想袁綺了,我要和她聊天。我說呃……這個不行,袁綺沒有手機也沒有微信,不具備這個條件。貂蟬說那我們回去的時候背一大包手機回去,給她們每人發一個,就可以隨時隨地的聊天了。我說手機比洗衣粉和爆米花都要貴得多,背一大包回去是不現實的。就算我是皇帝,也負擔不起。貂蟬說那我們就使勁使勁的賺錢吧,我會跳舞,小能你……你會啥?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只好老實的回答我啥都不會。

這個答案並沒有出乎貂蟬的意料之外,回家後我就給貂蟬推薦好友,卻發現只有我媽一個人……唐悠悠的我暫時並不想給她,就讓我一個人承擔所有被逼債的壓力吧。至於蔣海燕,她的微信我也沒有,晚上讓她們自己加吧。

貂蟬很是欣喜的擺弄着自己的手機,一會兒功夫就下載了好多稀奇古怪的APP,我還是在看着那堆古董發獃。又過了一會兒,貂蟬拿着手機過來說:“小能,你看她們的舞……跳得也不怎麼樣嘛。”我拿過手機一看,貂蟬正在看直播呢,一個穿着緊身衣褲的主播正在房間里賣力的扭來扭去,身體倒是展示得很充分,但舞姿……就不敢恭維了。

我說這跳得確實一般,但是人家狂野,你缺乏這種氣質。

貂蟬接受了這個說法,有些哀怨的說要是袁綺妹妹一起來就好了,她足夠狂野。

眼看離過年越來越近,我覺得不能再這樣虛擲光陰整天看着大把的財富發獃了。告訴貂蟬在家乖乖的看看電視摳摳手機不要玩火之後,我穿上軍大衣打算去找大金牙,畢竟這是我認識的唯一一個在古董銷售方面有心得體會的人。

就算是認識吧。

別說,那個大金牙還真是小有名氣,當然和俺劉能的鼎鼎大名是比不了的。在潘家園我壓低帽子將口罩帶好隨便問了一個小攤販,他立刻就打電話說金牙哥,有人找您。什麼樣子呀?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什麼好人,估計是有大買賣上門了。您方便接見一下嗎?

在一個外表看上去十分不起眼的小酒館裡,大金牙很是不見外的拍着我的肩膀說:“兄弟,想通了?”

果然上門的不是買賣,我這一主動找他,馬上就從大哥降格成兄弟了。我很誠懇並且嚴肅的說:“你得相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那方青銅鼎的確是漢朝的,不信您可以親自打打眼。”

“哈哈。”大金牙嘴裡叼着牙籤仰天長笑,頗有幾分梟雄的意味。但這幾年各式各樣的梟雄俺劉能見得多了,絲毫不以為意。大金牙笑完之後說:“兄弟呀,老哥雖然在古董圈裡混了這麼多年,也有一些心得,但自認見識還比不上那些道貌岸然的專家。既然他們都說是假的了,那我不看也罷。兄弟呀,老哥能看出來你缺錢,就連穿着都這麼有特色。不過既然你執意不肯說那方鼎是誰造的,那老哥也不為難你。這樣吧,你就按照這個質量層次給老哥再拿點過來,有多少我要多少,價格好說。”

在他說話的時候,我已經風捲殘雲般將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此時也拿起了一根牙籤,剔着牙慢悠悠的說:“那我可有不少,好幾大包呢。你全要?”

“這麼多?!”大金牙收起了之前倨傲的神態,將牙籤吐出來,上身前傾瞪着我問:“質量怎麼樣?”

我依然叼着牙籤,很自信的回答:“都差不多,而且還沒砸過人……也就是說沒有硬傷,都是上等的貨色。價錢怎麼算?”

“來,大哥,喝酒喝酒。”大金牙殷勤的幫我倒上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碰完杯之後看看桌面上的盤子底又讓服務員加了兩個硬菜。“咱們兄弟之間,價格還不好商量嗎?這樣吧,按上次那方鼎算,八萬一件,可好?要是大小樣式什麼的有差異,細節咱們再談。不過那個鼎我是不收的,都上了電視肯定賣不出去,您就自己想辦法處理吧。”

“八萬太少了。”我說:“這又不是白菜。”

“就沖大哥您一句話,兄弟再加兩萬,十萬怎麼樣?”大金牙在心裡盤算了一陣後咬牙切齒的說著,彷彿是下了血本一樣。“這也就是兄弟我,別人肯定不會出到這麼離譜的價錢。”

我一邊挑着剩下的菜一邊搖着頭說:“這也不是蘿卜,地道的硬菜。”

“大哥,十萬不少了,您還想怎麼樣?”大金牙已經近乎哀求,“十二萬,不能再多了,而且我還要仔細驗貨才行,有毛病的話您還得給我打折。”

硬菜上來了,從這兩道菜中可以看出大金牙的誠意。我端起盤子一邊往自己碗里撥菜一邊說:“那我就吃點虧好了,十二萬。不過你得告訴我買完之後打算怎麼處理,我可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好青年,違反亂紀的事情我是堅決不做的。”

大金牙神秘兮兮的靠過來,和我頭碰着頭說:“專家不是說了嘛,您這個東西幾可亂真,我買來之後就將它做舊,吊在井裡面放個一年半載的,上面就長綠毛了,然後再當成真的拿出去賣。大哥,這裡面的做舊成本、流通成本、銷售成本也不低的,往往都要好幾個人轉手才能賣出去,十二萬的話,兄弟還真不知道能不能賺錢。不過就沖能交到您這麼一個朋友,有多少我要多少。”

我吃得差不多了,大金牙還基本沒動過筷子。現在我是真的在剔牙了,將牙籤叼在嘴裡眯起眼睛說:“我沒想和你講價,就這麼定了。你先準備好錢吧,明天我拿個幾樣東西過來咱們交易。還有,咱們也吃得差不多了,剩下這些菜我要打包回去,別給浪費了。”

第二天,我握着厚厚的鈔票心疼的看着大金牙將那些國寶級別的青銅器給吊到了井裡,大金牙齜牙咧嘴的笑着,臉上樂開了花。

井蓋被蓋上了,惋惜也於事無補。大金牙很熱絡着攬過我的肩頭,但俺劉能對這種男人之間的肢體接觸一向很反感,於是打岔說:“兄弟,我沒看見你嘴裡有金牙呀。”

“是沒有。”大金牙回答道:“前些年不是有一部叫《鬼吹燈》很火嘛,承業界朋友抬愛,送給我的這個匪號,讓大哥見笑了。”

雖然說大金牙的所作所為是徹底的制假販假無疑,但俺劉能問心無愧。不管怎麼說,我賣給他的都是真貨,是他自己非要變成假貨再出去販賣的……這可不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