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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是患者家屬嗎?”

患者?!還不是死者!我的精神頓時振奮了許多,邁上一步抓住醫生的手用自己最大的熱情握住,上下搖擺着顫聲說:“是,我是他師父。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他呀。”

大夫推了推鼻樑上架着的金絲眼鏡,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覺得他的眼神有點怪怪的,就像是在動物園看動物一樣,不過這個時候我也來不及細想,目光炯炯殷切的盯着對方,盡最大努力表現出我的善意與誠意。

“這個……是你徒弟?”大夫有些不確信的問。“你確定?”

一定是東方朔的年齡讓對方產生了誤會,從他不喜不憂的神情上我很難看出我那親親的乖徒弟現在究竟怎麼樣了,只能耐心的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大夫將眼鏡又推了推,要求我去做一個全身檢查……

“為什麼?!”我和貂蟬一起問。

“您的這位……徒弟,身體狀況有異於常人……我行醫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到。”大夫謹慎的措辭,然後猶豫了一下又說:“所以我想看看是不是你們師門的功法會造成人體結構或者功能的改變。當然您有權力不配合或者直接拒絕,但如果這樣,從醫學角度講或許會造成極大的損失,說嚴重點是對醫學的犯罪也不為過。”

我說我不想犯罪也願意配合,但結果恐怕會讓您失望了,我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一個普通人,我的這個徒弟是帶藝投師,他身體的特殊之處和我並沒有什麼關係。如果您還堅持要檢查我的話,那就請用最好的設備進行最全面的檢查,就當給我做個免費體檢了。對了,基因檢測的項目你們有沒有?我正好想做一個呢。

“哦?!”大夫又推了推眼鏡,我覺得既然這個眼鏡尺寸這麼不合適,還是儘早換一個的好。這時那個大夫又問:“那貴徒修行的是何種法門?不知先生可否見告一二?不勝感激。”

這傢伙修真小說看多了吧?我一邊腹誹這一邊準備用犀利的言辭反擊回去,這時貂蟬在一旁問:“大夫,我們的這位朋友情況到底怎麼樣了?能不能先告訴我們。”

對呀,這才是我們來的原因,糾結於修真小說的情節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大夫這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又一次推了推眼鏡回答:“這位患者的情形極其特殊,要是按正常人的標準衡量……他現在應該已經去世了。但正如你們所見的那樣,他依然好好的活着,除了陷入昏迷以外。”

“那他會昏迷多久呢?”我問。“明天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這我真不知道,不過明天應該是沒什麼希望的。”大夫搖着頭說:“現代醫學還沒法估算出一個理論上已經去世的人會昏迷多久。”

這時貂蟬已經在觀察東方朔了,她觀察的方式很簡單,就是伸了根手指到東方朔的鼻子下面,然後看着我堅定的點了點頭。我則是看着那些號稱尖端的儀器上顯示的各種數字……當然大部分我都看不懂,就一個不知道是腦電圖還是心電圖的東西上,顯示出了一條筆直的直線……

“所以說,理論上他應該已經死了。”大夫在後面解釋到。

不過事實上東方朔還沒死,這個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理論和事實往往是存在巨大差異有着無法逾越的鴻溝的。貂蟬拉起了抽抽噎噎的小護士,把她帶到外面進行心理安慰去了,我看着躺得筆挺的東方朔,心中覺得現在應該是他這一輩子最不猥瑣的時候了,是不是應該趕緊拍張照片等他真的死了以後用……如果用得上的話。

就在我考慮以東方朔這副尊容還有沒有必要用美顏的時候,大夫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這位先生……您知道他修鍊的是什麼功法嗎?”

“童子功吧?”我已經扭過頭在看東方朔的腦電圖,覺得還不是特別的直,隨口回答到。

大夫本來已經掏出了筆記本準備詳細記錄,聽了我的話後很是吃了一驚。這次他沒再推眼鏡而是乾脆將它取了下來放在上衣口袋裡,有些不確信的問:“肯定嗎?”

“當然,這可是我的徒弟呀。”

這門功法聽上去並不神秘,我相信就算沒人故意去練,因為種種原因被動修鍊的也會有不少,怎麼就東方朔一個人身體機能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呢?大夫快速的在筆記本上劃拉了幾筆,又問:“那您知道他的具體年齡嗎?抱歉,不知道什麼原因,患者入院的時候沒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資料,所以只能問您了。”

這個問題難度很大……如果按照東方朔是漢武帝時的人來算,那他現在差不多兩千歲了;而要是按照他失憶的時候算,那他不過十五六歲,正是翩翩少年;這中間他還穿越來穿越去的,而且還有在天庭當神仙的經歷,要是按照天上一日人間一年的計量方法來算……那就更亂了。我有些無奈的聳聳肩膀說:“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算太長,就幾年而已。”

“說實話,他的年齡也是我很感興趣又頗為不解的地方……我想給他做一個骨齡檢測,不過這需要你們家屬的同意……”

“做可以……但能不能偷偷摸摸的做,結果別讓別人知道?還有,我的那個全方位體檢附贈基因檢測的,預約在什麼時間?剛才那個是我老婆,今天剛過門的,我擔心她身體有什麼問題,趁着還在包換期內,也給她做一個吧。”

最後大夫同意了對東方朔的骨齡檢測結果保密,但不同意給我和貂蟬進行全面的免費體檢……真是太不好溝通了。大夫離開之後,我看東方朔還是躺在那裡不理我,一副架子很大的樣子,覺得新婚之夜實在不應該在醫院度過,就出門找貂蟬一起回家。這時小護士已經被貂蟬安撫得差不多了,雖然眼睛還是紅紅的,但情緒已經平靜下來,還對我道歉說對不起,自己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拉起貂蟬的手說:“不過我們要回去了,照顧他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小護士看着我用力的點了點頭。

回到酒店時已經是後半夜了,剛換班的保安知道我倆今天結婚,對這種新婚當夜夫妻倆出去遊玩的行為從表情上表示出相當的不理解。我沒理會那驚訝的目光直接將貂蟬拉回了房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俺劉能就是這麼一個自律甚嚴的人,就算白天結婚,那晚上也不能耽誤了工作!不過貂蟬特別不喜歡醫院裡那種消毒水的氣味,忙着將外衣脫掉幫我也脫掉之後也不說抓緊時間工作,當時就要洗衣服……也不知道她當時是怎麼堅持去探視唐悠悠的……

“悠悠姐的病房裡沒有這種奇怪的味道,還全是花香。”貂蟬一邊將衣服泡上一邊回答。

唐悠悠那是特護病房,環境當然不一樣。俺劉能現在也算是個中產階級,雖然結婚花了不少錢,但把份子錢算上還是很有些盈餘的,要不要把東方朔也轉到特護病房去?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這老傢伙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至於今天遇到的那個大夫,一看就是學究型的,應該會比較好忽悠,就說保密是為了保護他的研究成果不被人剽竊……這個理由很說得過去。

那就明天再去醫院看看東方朔,順便再叮囑那個醫生幾句。還有,那個免費體檢一定要再堅持一下。就算不給貂蟬做,我自己做也是好的,要知道回到三國後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醫療條件了。華佗是挺厲害,但似乎也沒有上升到基因醫學的層次……想着這些重要的事情,在貂蟬的洗衣聲中,我漸漸進入了夢鄉。

因為我盛大的婚禮,這個春節的意味也被無形中沖淡了很多。醫院已經去過了,東方朔還是昏迷不醒,但醫生說根據他的各項指征來看更像是在閉目養神,我覺得這兩者之間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實在沒必要專門解釋一下。明天就是除夕了,按照風俗是要回家去過年的,現在酒店的房間已經退了,我和貂蟬正在往小拓拓上面搬東西。

“劉能,起的挺早呀。”伴隨着喊聲,唐悠悠陰魂不散的出現在了我面前,胳膊上的夾板和繃帶已經不見了,一雙手插在上衣口袋裡,看上去很悠閑的樣子。

我奮力將一個不知道裝着什麼沉重東西的箱子扔上車,拍着手上的灰塵皺着眉說:“唐大小姐,你的肘子要是好了就別在一邊傻看了,也搭把手。還有,明天就除夕了,您不打算回家去過年了嗎?要知道,按照中華民族的傳統習俗,新年夜是要在故鄉闔家歡聚的。這個習俗……起碼從三國時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