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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這下完了,原來董承拿到衣帶詔之後碰巧遇上曹操是因為獻帝召曹操入宮。雖然我知道歷史上曹操這次並沒有發現詔書,但萬一因為我的穿越影響了歷史進程改變了歷史……曹操更加仔細的看了一看,發現了衣帶里藏着的血書,指着那塊白絹問董承,“這是啥?”而董承多半會一臉懵逼的回答:“我也不知道這是啥,這是陛下給我的,得去問陛下。”

漢獻帝劉協,卒,享年xx年,享國xx年。

當然這是那些不明就裡的史官書寫的歷史,與實際情況有很大的出入,歷史的真相應該是:

漢獻帝劉能,卒,享年二十七,享國也就兩個時辰。

雖說歷史上衣帶詔事件東窗事發後曹操也沒有立刻將獻帝弄死,但畢竟給當時的丞相大人留下了一個非常不乖的壞印象,下半輩子的獻帝就要每天誠惶誠恐了。

更要命的是當時曹操並沒有直面獻帝,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冷靜下來思考這顆棋子的重要性,最後曹操得出獻帝還有用暫時不忙着弄死的結論。現在要是被曹操突然發現,他要是一衝動,搞個一不做二不休、激情殺人出來……我就光榮的改寫歷史了……以老子的生命為代價。

這讓我想起了那些替補上場二十秒就被紅牌罰下的足球運動員,客觀的說,他們也在相當程度上改變了比賽的進程。

老神仙:“我說劉能呀,看開點,你穿越過來不就是為了改寫歷史嗎?”

劉能:“……”

老神仙:“我說劉能呀,因也是果,果也是因,這些都是你的機緣,隨遇而安吧。”

劉能:“……”

老神仙:“我說劉能呀,別灰心。就算你醒來後就死了,歷史也會記住你的。”

劉能:“滾……”

這時峨冠博帶的曹孟德丞相與小心翼翼捧着御賜衣帶的董承國舅一個入宮、一個出宮,在宮門處不期而遇了。二人彼此友好的打了招呼,聊了聊最近的天氣情況以及京城的物價飛漲導致百姓的生活幸福指數有所下降,北邊的袁紹最近好像又不是很乖,江東的孫策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呀,益州的劉焉太可惜了,這麼早就去世了,留下個兒子質量好像也不怎麼樣……整個會談在親切友好的氛圍下進行,雙方就很多問題達成一致共識,直到最後曹操的目光落到了董承手中的衣物上。

“這是啥?”曹操問。

董承肅然回答:“陛下念當年西都救駕之功,特宣我入宮,賜了這件衣服。哦,還有一根帶子。”

曹操哈哈笑着,一邊稱讚着陛下龍恩浩蕩對臣屬關愛有加,一邊很不見外的從董承手裡將衣服拿起來,解下外袍自己穿上,左右晃了兩圈,最後比了一個剪刀手問董承,“國舅,您看曹某穿着這件衣服效果如何呀?”

董貴妃既然能入侍宮闈,儀容外表自然是無可挑剔的。從遺傳學的角度講,她的哥哥也是玉樹臨風、孤山絕立。而大漢丞相曹孟德則是五短身材儀容欠佳,以致陳壽在《三國志》里都有意無意的忽略掉了對武皇帝外貌的描寫。這件袍子穿在他身上明顯是不大合身,就像是剛剛偷來的一樣。

曹操試衣服的時候董承一直很緊張,這時他還不知道衣帶裡面有着驚天的足以讓自己掉腦袋的秘密,而是因為曹操轉身時好幾次差點踩到了衣袍的下襟險些摔了個狗啃屎才嚇得冷汗連連。這時董承的注意力有些分散,聽見曹操問自己對衣服是否合身的評價,覺得這個問題聽起來很是熟悉,下意識的就用平日里應付家中小妾的標準話術應了一句,“很合適,就這件吧,別再換了。”

“哦?”其實曹操心裡清楚自己比董承矮了將近一個頭,這件袍子確實太大了,但既然國舅大人都說合適了,還不讓我換下來,其中定有深意,那就乾脆順水推舟吧。“操甚是喜歡這件袍子,不知國舅可否割愛見贈呀?”

這個問題就不是家中小妾經常問的了,超出了董承的理論知識範疇,他正在考慮如何得體的婉拒時,只見一個小太監飛一般的從遠處跑來。“國舅大人,哦,曹丞相也在,陛下請國舅大人陛見,有事相商。”董承趁此機會笑着對曹操說:“曹丞相,您看……”曹操將大袍子脫下,塞回董承手裡回答:“操方才是在說笑,哪能真要御賜給國舅大人的衣服呢?剛好陛下剛才也宣召了我,咱們就一起過去吧。”二人又是微笑着並肩而行,繼續談論着國計民生,張小讓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大氣都不敢出。

又聊了一會兒天氣,曹操突然話鋒一轉,“國舅大人,陛下怎麼才見了你又要見呀?莫非方才有什麼話沒交代完嗎?”

“哦,方才陛下身體有些不適,並沒有親自召見在下,是貴妃娘娘代陛下接見的。”董承回答。

曹操很是感慨的說:“陛下為大漢的江山社稷殫精竭慮,以至龍體欠安。我等臣子,不能為陛下分憂,實在慚愧。”

當我這隻熱鍋上的螞蟻在寢宮裡轉到第九十八個圈子的時候,曹操和董承來了。見到屏風旁邊那面巨大的青銅鏡子時,兩人都是一愣。按道理這時候兩位大人應該踢着正步並肩而入然後一起山呼萬歲的,但這面鏡子在那裡很威嚴的一橫,一個人過去都有點困難。張小讓在外面高喊了一聲說兩位大人到了,我一時還沒想起來是哪兩位大人,但既然來了,我就很有禮貌的請他們進來。倆人卻在外面謙虛上了。

“丞相大人,您是國之重臣,您先請。”

“國舅大人,您是陛下至戚,還是您先請。”

“丞相先請。”

“還是國舅先請。”

“都別請了,石頭剪子布,誰贏誰先請!”

“丞相大人,您是國之重臣,您先出。”

“國舅大人,您是陛下至戚,還是您先出。”

“丞相先出。”

“還是國舅先出。”

“石頭剪子布還可以先出後出嗎?一起出!”

“還是陛下聖明呀。”鏡子後面的倆人異口同聲的讚歎着,然後終於開始了比試。他們遊戲的心思似乎更重,根本沒在意我這個皇帝剛才的語氣有沒有什麼不妥。作為臨時裁判的張小讓覺得自己很光榮,聚精會神的密切關注着比賽進程。

反倒是我越着急這二人石頭剪子布的水平越是不分伯仲旗鼓相當,三十來把之後,董承的石頭贏了曹操的剪刀,又謙讓了幾句後捧着衣服側身擠了進來,反倒是我那時正看着架子上擺的一尊酒器發獃,心想這玩意要是有機會帶回去估計一套房子就出來了,帶倆的話就可以住一套租一套了。我正在想房子買在幾環、南邊還是北邊的時候,見有個人進來,卻不認識,但看他手上還捧着套衣服,心中便猜到了幾分。等到他下跪稱臣的時候,我就再無半點懷疑了。

“臣董承叩見萬歲。”

果然是董承,我連忙上去將他攙起,當然也沒忘記說一句“愛卿平身”,然後順手就想把他手裡的衣服拿過來,根本沒理會後面還有一個傢伙也在拚命的往裡擠。董承卻死活不撒手,說:“陛下,臣自己拿着就好,不勞陛下。”

這董承畢竟也是個武將出身,力氣還挺大,我搶了半天愣是沒搶過來,有些無奈的放棄了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縱使俺劉能是個看遍宮廷劇的死宅,也不知道皇帝賜給大臣東西後想要再要回來應該怎麼表達,大概是因為沒人要過吧?不對,應該也有要過,不過要的方式略顯極端了一些,有個專用的名詞叫做“抄家”。可現在就算抄了董承的家也沒用,衣服沒在他家裡,在他手上。我略顯尷尬的沒話找話的問:“國舅,這件衣服可還合身呀?”

“回陛下的話,貴妃娘娘剛交給微臣不久,臣還沒來得及試。”

“那就試試,試試,現在就試。”我興高采烈的說。心裡早就拿好了主意,等他穿上之後就說這裡不合適那裡也有瑕疵,總之是遠沒有達到盡善盡美,你先留下,讓我改一下,改好了再賜給你……當然那時裡面就不會再有什麼倒霉的衣帶詔了。

國舅呀,我這不但是為你好,也是為咱們一大家子好,你可知俺劉能用心良苦?

這時另一位明顯比董承胖一些的大人也吃力的擠了進來,看我和董承聊得正開心便很識趣的沒有上前打擾,而是遠遠的立在一邊行禮,我也就隨便點了點頭表示了一下回應。

“陛下……這。”董承明顯有些猶豫,大概是因為在皇帝面前寬衣解帶不合人臣禮儀。我心裡着急,親自動手,三下五除二將他的袍子脫掉,卻沒什麼合適的地方放,招手將遠處的那個大臣叫過來,一把塞到他的手裡讓他拿着,接着便催促董承快點穿上新衣服。

沒想到堂堂的國舅大人,居然不會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