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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刀從絕品刀鞘中蓄氣而出,握在唐力手中時,白茫茫的風刃已甩出三丈,猶如白龍擺尾,要殺焦焱個猝不及防!

焦焱本想躲閃,見到這三丈鋒芒,他哪裡還閃得開?

即便他一落能在梅花樁上行出二十步,他也要開始行,才行,他被唐力搞得張弛反覆,就在他信以為真的時候,唐力卻突然出刀,他能反應過來就要多謝一身靈俠修為,多謝他對中樞的不斷修鍊了,哪裡還有機會行步閃避,如今只有一擋!

唰、乒————!

法刀劃空而出的聲音,幾乎與兵刃相接聲同時發出。

唐力手中法刀應聲而斷,焦焱手裡那柄火紅的迴旋鏢,已完全發揮出下品靈石的三階上限,唐力的法刀再如何上等,也與之錯有兩階。

砰!!!

“嗚啊——!”

一聲悶響,焦焱口吐鮮血。那悶響來自鞏嶸肩頭的全力狠撞,那口鮮血說明焦焱五臟俱傷。

鞏嶸不會給他機會,撞上去便是百拳,彷彿要將之捶成柿餅,以至於那人黑色面罩剝落,唐力等人也看不出他的本來面目……

第一次見時,焦焱頭頂黑巾斗笠,出手快捷,身法詭異;第二次見時,焦焱已面目全非,奄奄一息。

修為、心機、境界,由外到內,少一樣都不行。萬物無完美,世事無絕對,若真要少一些,最好是修為,最多欠點心機,若是境界跟不上,輸,不過是遲早的事。焦焱便被貪念拉低了境界,貪念就像是油壺裡的油,不管多少都靜靜地,只有點燃時,才知道油多的那壺有多厲害。唐力很好地幫他點燃了,讓他一介豹靈俠因自己的貪念,而失了冷靜。

雨虹見水梁輪從焦焱身上取下宇囊,見焦焱仍未死透,她毫不避諱地看起那副被捶成瓜瓤的面容,這個人,居然敢覬覦唐力的宇囊?!那些皮肉還在靠着未耗盡的精質兀自修復,他也許還能醒來,但雨虹可不打算等下去,她要出一出胸中那口惡氣!隨即一道聚氣符催滿,打出毒屬真氣團。

呼——!

三片凈蓮葉飛至,呈“品”字形,瞬間急速旋轉吐風,將毒氣反刮回去。丹修們趕緊綻氣,鞏嶸則咬破舌脈噴出一口鮮血,靠其中的精質和氣血,將撲面打來的毒氣耗去,護下滾肚兒。若不是滾肚兒在側,他就是硬接下這股毒氣,也能靠甲士的體質恢復。

雨虹綻氣擋去自己的毒氣,疑惑地看向唐力,想言卻不敢言。

“上次你殺周青川就算了,這次嶸哥留手,你依然敢搶殺……”唐力說話時始終看着焦焱那張正在恢復的爛臉,“一樣,事不過三。”

雨虹點了點頭,她沒有說話,不敢、也不知該怎麼樣回應。

“我……”鞏嶸舌脈很快自愈,咧嘴一笑,想要跟唐力說“我沒事”,卻覺得唐力責怪雨虹一事,跟自己沒啥關係,於是只好咽下,並拿出一個小瓶,換上另一句:“我這裡有回血散,要不要喂他?”

唐力先搖了搖頭,才回頭看向鞏嶸,道:“嶸哥,你留着他還有用嗎?”

“留他有啥用?我是想現在就殺了他的,不過也要徵求你們同意不是?所以才留的手,其實……雨虹殺他也沒錯,就是做事太急了……”鞏嶸終究是說了出來。

“我分得清,”唐力打斷他,“既然如此……梁輪、雲成,你們同意殺他嗎?”

“死不足惜。”水梁輪先道。

“殺。”雲成面無表情,

唐力點點頭,過去撿起自己的宇囊,又回來蹲到骨斷筋折的焦焱面前,問道:“這回由我來動手,如何?”

無人反對。

……

等焦焱再次恢復意識,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粗木架上,雙臂平伸被鐵環扣着,腳踝也相疊被鎖。他凝聚氣血,想暗暗發力,但身體的自我修復耗光了他的精質積存,身上仍有多處骨折還沒恢復,臟腑也多有內傷,渾身無力,身體虛弱不堪。不過,只要好好調息,即便沒有回血散,他也能慢慢恢復,最多個把時辰,他就能動了。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不用扭扭捏捏的,知道你醒啦。”

同時,焦焱被木架子的帶動轉向身後,看向那少年,是唐力。唐力身後站着鞏嶸等人,同時,焦焱發覺眼下閃閃發光,竟是一堆靈石原礦。

唐力拱拱手,道:“焦前輩,勞您幫個忙,把這些東西裝進去。”

受人所制,焦焱不敢不從,他的宇囊就在腳下的靈石堆上,這個距離,神識還是可以控制的,只得用那些靈石原礦,把宇囊的空隙填滿。

唐力拿起焦焱的紅色宇囊,回頭沖眾人笑笑,道:“這個宇囊和裡面的東西歸我了,因為是我想出來的主意。”

水梁輪摺扇一合,拿扇笑指唐力道:“哥哥耍賴,明明我也想到了這回事,怎麼說也要平分才行。”

“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隊長了?!”鞏嶸抱起滾肚兒,“說起來,我家滾肚兒還沒宇囊用呢……對了!此次探寶的收穫,我家滾肚兒也要分一份兒!”

雲成凸起眼,淡淡道:“它死了,也就不用分了,反正它不是結隊成員。”

滾肚兒似是聽得懂人話,馬上爬着鞏嶸的肩頭,藏到那甲士的大粗脖子後面。

“什麼?你也太狠心了,看我家滾肚兒多可愛,你下得了手嘛……別別別,我知道了,你快把符收起來,我已經知道你下得了手!”

……

焦焱看着眼前這幾人有說有笑,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不存在的死物,心底的恐懼愈加難以抑制。

他正心裡發毛,卻見唐力沖他抱拳道:“焦前輩,您回復得有點快,得罪。”

突然,焦焱四肢關節一涼,隨之而來是鑽心的疼痛,手筋腳筋居然被一道風刃給割斷了,那風刃來自一柄斷去的法刀,正是被他迴旋鏢擋斷的那柄法刀。

見唐力只是控制住自己,並未下殺手,焦焱趕忙忍住痛,苦起臉求饒道:“仙長們饒命啊!放我一馬吧!今後我焦焱對各位仙長一定唯令是從!”

鞏嶸立馬做出一副生氣的表情,罵道:“老子是甲士,不是縣長,老子能當個村長就不錯了,你這麼高抬老子,是不是想讓老子‘爬得高摔得重’啊?!”

“咕嚕嚕,嚕咕嚕,嚕嚕咕咕嚕……”滾肚兒騎在鞏嶸脖子上,跟着起鬨。

水梁輪卻笑道:“嶸哥,你這笑話也太無聊了,連滾肚兒都能聽懂的笑話,是不是有點……白痴啊。”

鞏嶸熊眼一瞪,道:“哎呦喂,你個沒大沒小的,不就讀了兩年書嘛,隨便就能說別人白痴啦?告訴你,笑話的真諦,就在於白痴也能看懂……”

……

盯住焦焱驚恐的雙眼,眼看這個剛才還志得意滿的人,此時求饒地望着自己,唐力心中覺得可笑。但他壓住笑,手一橫,止住身後二人的耍寶,道:“你說要對我們唯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