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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局座揮了揮手,意思是那個刺殺陸堯久的問題翻篇了,又重新回到了正題上來:”你剛才說陸堯久他們對我們這兒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雖然有點誇張,但這就說明那個龔培元可能並沒有陣亡,或是還有其他鼴鼠仍然在我們這兒繼續活動。“

“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而且從今天宮澤的反應來看,我懷疑他已經獲悉了那封假電報的內容了,宮澤可能認為我們帶給他的幸太郎是個冒牌貨,真正的幸太郎已經落入在日本人手裡了。“凌雲鵬將自己的推測如實地向局座坦陳。

局座一聽,頓覺後背發涼:“你是說宮澤已經獲悉了那封假冒李明陽名義的電報內容了?“

“否則怎麼解釋他今天反常的表現?對幸太郎的漠視?“凌雲鵬反問道,然後嘆了口氣:“沒想到我們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馬上把蘇惠民找來。“局座趕緊走出會議室,對樓道里的衛兵命令道:”你去把蘇處長請到這兒來。“

衛兵得令,連忙朝電訊處跑去。不一會兒,蘇惠民來到了貴賓樓底樓的會議室。

蘇惠民一進門,就看見了凌雲鵬,儘管凌雲鵬已經軍校畢業了近十年了,但蘇惠民對這個曾經的優秀學員印象深刻:“凌雲鵬,沒想到今天終於在這兒見到你了。”

凌雲鵬連忙畢恭畢敬地向蘇惠民敬了一個軍禮:“學生凌雲鵬見過恩師。”

“免了,免了,我也不過是給你們上了一學期的電訊方面的課程而已。”蘇惠民連忙謙虛地擺擺手,與凌雲鵬緊緊擁抱:“時隔十年了,今日相見真是如夢一場。”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嘛,雲鵬是個念舊的人,否則趙錦文也不會視其如子了。”局座在一旁笑着說道。

“雲鵬啊,這一趟香港之行你們可是勞苦功高啊!我剛才已經聽說你們把幸太郎帶回來了。”蘇惠民對凌雲鵬的表現極為賞識。

“這是學生分內之事,比起香港站的老李他們,學生不敢居功。”

一提到李明陽,蘇惠民沉默了,局座也不禁嘆了口氣:“李明陽這次算是為黨國鞠躬盡瘁了,我一定會提議委座給他頒發嘉獎令。”

“老李家裡已經沒人了,他兒子也是他香港站的一員,在我們到香港之前就已經殉國了。”凌雲鵬默默地說道。

“這些對黨國赤膽忠心的英烈雖死猶榮,他們應該被列入黨國英烈名冊里去。”蘇惠民提議道。

局座點點頭:“放心吧,惠民,我們軍統一向獎罰分明,李明陽他們不會白死的。對了,惠民,找你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溝通一下。”

“什麼事?”

局座看了一眼凌雲鵬,又看了一眼蘇惠民,然後問道:“惠民,那份假冒李明陽名義發來的電文稿有沒有丟失?”

“沒有沒有,局座,你放心,我昨天一早還查過這份電文稿,沒丟。”

“老師,昨天一早你怎麼會想到要去查這份電文稿呢?”凌雲鵬馬上注意到了蘇惠民的措詞。

蘇惠民見凌雲鵬一臉嚴肅,估計是出了什麼問題了,連忙將情況向局座和凌雲鵬說明:“局座,你是知道了,我上了年紀之後,這睡眠就一直不好,常常晚上只睡三四個小時就醒了,可是昨天一早還是報務員小顏把我給叫醒的,我居然一覺睡到了大天亮,這種情況多少年都沒有發生過了,所以我懷疑會不會是有人給我下了迷藥了,趁機拿走了那份電文,可我發現鑰匙還在我腰間掛着,我走到文件櫃那兒,也沒發現文件櫃有被撬的痕迹,打開一看,看見那份電文完好無損地躺在那兒呢!所以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局座,你這麼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雲鵬,還是你來告訴你的蘇老師吧!”局座朝凌雲鵬示意了一下。

“好的,局座。”凌雲鵬隨後給蘇惠民端來一把椅子:“老師,您先請坐,我把情況跟你彙報一下,是這樣的,剛才局座帶着我們別動隊的隊員們去見宮澤先生了,把幸太郎交到他手裡,可是我們都發現宮澤有些反常的反應。”

“他有什麼反常的反應?”蘇惠民臉色也嚴峻起來。

“他全程對這個幸太郎沒有正眼瞧過一次,只是沉浸在失去千惠子的痛苦之中,他只跟幸太郎的助產士有交流,對我們一行人,包括局座都很漠視。這似乎有悖常理,幸太郎是他的獨子,又是他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歷經種種磨難才來到了他的身邊,他不應該表現出這樣的一種冷漠,而對我們的態度也一改他往日謙謙君子的形象,沒說一句感激的話,如果不是他對我們敵視的話,我覺得他決不會如此失禮。”

“他敵視你們?你們是他的恩人,他竟然敵視你們,這人是不是腦子壞了?”蘇惠民不敢相信宮澤會是這種反應。

“所以我懷疑宮澤有可能已經獲悉了這份電文稿的內容,否則很難解釋他的這種反常的反應,若是他獲悉幸太郎不在我們手上,而在日本人的手裡這個消息,而現在我們卻把一個嬰兒帶到他身邊,告訴他這就是幸太郎,你覺得他會相信嗎?他一定把我們都當成了騙子,想獲取他信任的騙子。他不敵視我們才怪呢!”

聽凌雲鵬這麼一分析,蘇惠民也緊張起來,覺得問題也許真的是出在自己這個部門:“怎麼會這樣,讓我好好想想。前天夜裡十點多鐘,石師傅給我們送來了夜宵,是每人兩隻韭菜盒子,我和小潘,小顏都吃了,之後我就一覺睡到了大天亮,難道是這韭菜盒子出了問題?”

“你說什麼?是石天保親自給你們送的夜宵?”局座連忙問了一句。

蘇惠民點點頭:“是啊,我還說石師傅,你一條胳膊多不方便,讓底下的小夥計送不也一樣?他回答我說,我跟你一樣,都喜歡親力親為,只要我有空就我來送吧。”

“那個石天保幾歲了?”凌雲鵬問道,他有些懷疑這個石天保就是他要找的龔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