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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利德藥房的二樓那間逼仄的小屋內,大家試穿着這幾件軍服。

那位少佐的身材與凌雲鵬接近,所以凌雲鵬穿着這件少佐的軍服還是很合身的,凌雲鵬發現軍服的上衣口袋裡鼓鼓囊囊的,便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一看,原來是這位少佐的軍官證:吉川一郎,六十八大隊參謀部參謀,另外還有一張特別通行證。凌雲鵬不禁一喜,有了這張特別通行證,許多地方就能暢通無阻了。

傅星瀚的身材比較大眾化,所以他的這套軍服還蠻合身的,軍服上的軍銜顯示是上尉,傅星瀚穿上後沾沾自喜:“嘿嘿,比我的軍銜還高一級嘛。”

阿輝的身材比較嬌小玲瓏,而大多數日本兵的身材都比較矮小,所以阿輝的這套下士軍服穿上後,不肥不瘦,長短正合適。

最慘的是秦守義這套中士軍服了,儘管凌雲鵬挑了個大高個的士兵的軍服,但對於秦守義而言還是短了些,緊了些,所幸扣子都能扣上,馬馬虎虎過得去。

下一步就是要去聖喬治教會醫院了,有了這套少佐軍服,凌雲鵬決定不用裝扮成傷兵打探消息了,可直接去找醫生了解情況,並將宮澤千惠子帶走。

鑒於聖喬治醫院是教會醫院,裡面的醫生可能是英美人士,所以凌雲鵬便安排傅星瀚當他的英文翻譯,秦守義和阿輝二人充當他的隨從。

幾個人打開房門,剛要出門,卻見李明陽站在他們面前。

李明陽望着他們的這身裝束,驚訝得目瞪口呆:“凌隊長,你們這是,這是從哪兒搞到的這日軍軍服?”

“我們剛才去了一趟日本人的澡堂子,順便把這幾件軍服順了回來。”阿輝不等凌雲鵬開口,搶先得意地說道。

“怪不得你們說要去日本人的澡堂子里洗澡,原來是去搞這玩意去了,各位果然是出手不凡,李某真的是自愧不如。”李明陽沒想到凌雲鵬幾個剛到香港,還沒好好喘口氣就開展行動了,對凌雲鵬幾個的行動力很是欽佩:“凌隊長,這麼說,你已經想到了進入聖喬治醫院的辦法啦?”

“有了這身皮,我想應該沒問題了。”

凌雲鵬將自己的計劃簡單地告訴了李明陽,李明陽聽後頻頻點頭:“你們別動隊果然是人才濟濟,又會日語,心理素質又強,這個想法我可是想都不敢想啊!不過,我覺得好像還缺少點什麼。”

“缺少什麼?”秦守義急問了一句。

“qiāng啊,你們不是少佐的隨從嗎?那應該是背着步qiāng跟在長官身後的呀!”

被李明陽這麼一提醒,大家也覺得有些問題,雖然只是個細節問題,但細節決定成敗,也許就是這一疏忽,被人發現漏洞,最終功虧一簣。

可上哪兒去找qiāng呢?難道在大街上打劫兩個日本兵?顯然是不合適的。四人面面相覷,一時沒了主意。

“別著急,我那兒還藏着幾把qiāng呢!”李明陽笑盈盈地拍了拍秦守義的胳膊:“來,你們跟我去樓下。”

一行人悄悄地來到了樓下,李明陽走進那間堆放藥品的倉庫,然後在屋子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有一扇門,打開門,裡面是堆放雜物的,在這些雜物的裡面,李明陽拿出兩把99式步qiāng,交給秦守義,秦守義和阿輝二人便背着qiāng充當凌雲鵬的隨從。

“這是我那兩個行動隊員在日本兵攻佔香港時,冒着炮火從日本兵的屍體旁撿回來的,一共撿了五把qiāng,我讓他們別再出去了,外面太危險了,可他們說大街上還有好些武器呢,不拿白不拿,結果這次出去了就再也沒回來,兩個人全給炸死了。”李明陽像是在嘮家常,喃喃地訴說著,但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在顫抖。

凌雲鵬拍了拍李明陽的肩膀,李明陽平復了一下心情:“來,你們從這扇門出去,這裡是條死胡同,沒人走,你們可以從這裡進出。穿過那個柴房就到了馬路上了。那個柴房是我們自己店裡的,進進出出基本上沒人會發現的。”

李明陽說著,打開倉庫的另一扇門,幾個人便從這兒出去了,凌雲鵬回過頭來一看,這扇門的外觀跟整堵外牆一模一樣,不仔細看,根本不知道這兒還有一扇門。

果然這兒很是僻靜,凌雲鵬跟李明陽揮了揮手,然後帶着幾個人從旁邊的一個柴房穿過,隨後就到了彌敦道了。

凌雲鵬等一行人直奔聖喬治教會醫院而去。

走了大約半個鐘頭,終於看見了聖喬治醫院,只見門口站着四名哨兵。

凌雲鵬整了整衣服和軍帽,然後大模大樣地走到了醫院門口,門口幾位哨兵見是一位少佐,連忙敬了個禮,凌雲鵬回了個禮之後,便徑直往裡走。

凌雲鵬朝婦產科走去,來到婦產科了,可是目之所及都是一些傷兵,卻不見產婦和孩子。

凌雲鵬攔住了一位清潔女工,用日語問她:“這兒是不是婦產科?”

這位清潔女工是中國人,聽不懂日語,傅星瀚便用中文問她:“你知道婦產科在哪兒嗎?”

清潔女工誠惶誠恐地用粵語說道:“這兒已經沒有婦產科了,這裡已經全都變成了外科了。“

凌雲鵬一聽,眉頭一皺,從衣袋裡拿出宮澤千惠子的照片,給清潔女工看,傅星瀚用中文問道:“你見過這個人嗎?”

清潔女工一見照片,眼睛一亮,隨即唉聲嘆氣道:“哎,這個女人已經難產死了。”

“死了?”凌雲鵬和傅星瀚二人異口同聲,驚訝地問道。

“是啊,紅顏薄命啊,大出血死的,是我給她收殮的。”清潔女工嘆息地搖了搖頭。

凌雲鵬一聽,怔住了,他沒想到宮澤真一的愛妻竟然已經死了。

“那她的孩子呢?”凌雲鵬用生硬的中文急問了一句。

清潔女工連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來幫忙收殮屍體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清潔女工說完,趕緊低頭離開。

凌雲鵬像是當頭一棒,他見清潔女工眼神閃爍,估計她對此事有些知情,但有些話不敢說,於是趕緊疾走幾步,攔住了她,從衣袋裡掏出一張十塊英鎊的鈔票,塞進她的手裡,隨後用日語說道:”不好意思,我是這位夫人丈夫的朋友,我朋友因為軍務在身無法照顧他臨盆的妻子,所以他拜託我來看望一下他的妻子。可我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你能否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否則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跟我的朋友交代啊!拜託了。“

說完,凌雲鵬向清潔女工鞠了一躬。凌雲鵬編造了一個理由,希望能以此來消除清潔女工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