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從路西法那邊算，加百列其實比瑪門還要高一輩，他應該叫加百列姑才對。

當然了，地獄應該是不講這些亂七八糟的輩分的，瑪門也不會認為上帝是自己爺爺，自然不可能真的跑去叫加百列姑姑。

他與加百列之間，純粹是合作關係罷了。

不過這些並不是午夜老爹的關注點，他真正在意的是加百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聽渣康剛才那意思，加百列竟然跟瑪門是一夥的？

象徵著邪惡的地獄君主，跟代表着正義的天堂天使長竟然抱團了，人間還有救嗎？

這一刻，午夜老爹只覺得這個世界太黑暗。

他深知地獄的恐怖，也清楚瑪門他們這些地獄君主們有多可怕，可他從未擔心過人間會被地獄侵略，因為還有着更強大的天堂存在。

天堂雖然不會介入人間的是是非非，可地獄如果要侵略人間的話，天堂不會不理。

所以，哪怕不得不暫時屈服於瑪門的yínwēi之下，他也不認為瑪門真的能如何。

但現在，他動搖了……

假如天堂不再是人間的依靠，僅憑人類怎麼可能擋得住瑪門的入侵？

都不用本體降臨，光是這具化身繼續通過獻祭強化下去，都能成為人間的災難！

到時候，人間再無寧日。

午夜老爹自問不是什麼英雄，也干過不少違背法律的事，但他也絕對不是惡人。

驅魔人，本身就是幫助他人的職業。

只不過他不會免費幫人，經常會收取高額的代價，還經營着不少違法的勾當，但要讓他當人奸，幫助瑪門侵略人間……他不願意！

“這下糟了……”午夜老爹心急如焚。

他不確定瑪門的舉動是否得到了地獄之王路西法的默許，也不確定加百列與瑪門合作的行為是她個人主張還是天堂的立場變化。

所以他一時間也想不到該怎麼做，才能破壞掉他們的陰謀。

“該死，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人類真的完了嗎？”午夜老爹越想越覺得絕望。

因為無論是瑪門還是加百列，他們的本體都是具備‘滅世級’力量的，雖然這個‘世’僅僅只是指人類文明，但也不是人類能抗衡的。

面對這些大佬們，他個人的力量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他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

“不對！也不是沒辦法！”

午夜老爹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

當加百列出手時，他下意識的以為是先前見過的雷蒙出手救下了渣康，可結果卻顯然不是這樣，加百列肯定不是之前的雷蒙。

他也是被加百列的身份震住了，一時間竟形成了思維盲點，忘記了雷蒙的存在。

直到現在，他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忘記了雷蒙的存在！

這個身份不明，站在渣康身後的棋手！

先前渣康在跟加百列和瑪門對話時，明顯也是刻意隱去了雷蒙，這也足以證明雷蒙的存在不但瑪門不知道，加百列也同樣不知道！

而且，他現在極度懷疑，渣康之所以主動跟他回來，也是得到了雷蒙的授意！

目的就是為了逼出原本藏在暗中的加百列！

事實證明，渣康也成功辦到了，他通過激怒瑪門，讓加百列不得不現身救他。

“這樣看的話，那位神秘棋手還是暫時棋高一招，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誰，還有，難道他真的就這樣放任約翰落入他們手中？”午夜老爹念頭急轉，思索着這件事可能存在的線索。

在意識到雷蒙這位神秘棋手可能也是一位大人物，而且跟瑪門他們不是一邊的時候，午夜老爹也不禁鬆了口氣，安心了不少。

這起碼證明人間還是有救的。

無論雷蒙這位神秘棋手是否能對抗得了瑪門他們，可總歸是有希望的，不是嗎？

午夜老爹現在比較好奇的是，雷蒙讓渣康來逼出加百列，難道就沒什麼後手了嗎？假如雷蒙真的如他所想，是一位手腕比瑪門和加百列強的大人物，那麼就肯定還有後手！

他現在就等着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

面對渣康落寞至極的質問，加百列笑了：“約翰，你不是一直希望能逃脫死後進入地獄的命運嗎？現在我就可以給你這個機會，只要你願意配合我們，你能得到的比這隻多不少。”

“這就是你的答案？”渣康反問道。

加百列：“那你想聽到什麼呢？”

渣康：“我曾陷入過無邊的絕望，是你把我拉回來的，也是你給了我希望，你告訴我要當一個真正的正義之人，才能逃脫這種命運。”

渣康：“我信了，真的，我將你的話當成我前進的指明燈，為了正義我無數次的遊走在死亡的邊緣……現在你告訴我，這些都是放屁？”

加百列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繼續笑道：“人要學會變通才行啊，約翰……你可不是什麼正義之人，從來都不是，這一點我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

我對你的指引，是我的職責所在，但現在我有了更好的選擇，也可以給你一個更好的選擇，你還在猶豫什麼呢，這不是你的夢想嗎？”

“是啊，這是我的夢想……”

渣康猛地吸了一口煙，將手上的半根煙一次性吸的只剩下了煙屁股，吐着煙圈道，“換成原來的我，也許真的會被你動搖也說不定，就連我自己都不太確定我是否有拒絕你的勇氣。”

“換成原來的你？”

加百列注意到了渣康的用詞，臉上彷彿永恆不變的笑容也漸漸斂去，眉頭微皺。

渣康卻沒有管她的表情變化，繼續道：“只可惜，現在的你，在我的眼中已經沒那麼神聖了，我也不需要靠你來拯救了啊，加百列大人……”

瑪門化身忽然不耐煩的道：“你跟他廢什麼話，直接抓起來不就好了，浪費時間！”

渣康看了瑪門化身一眼，旋即又重新看向了加百列，嗤笑道：“雖然我不清楚你的目的是什麼，但你竟然選擇跟這種蠢貨合作，就註定了你會失敗，你不是要我來做選擇嗎？我送你三個字好了……go.fxxk.your色lf{去你媽的}！”

“我對你很失望，約翰。”加百列神色漠然。

她伸出手，隔空對着渣康一抓！

然而她震驚的發現，自己抓到的居然是一個泡影，一碰就由下而上的逐漸破碎！

渣康看向她的目光中滿是譏諷，還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

瑪門化身也陡然意識到不好，同樣抓向了身後的午夜老爹，而午夜老爹這時居然也和渣康一樣，瞬間化作泡影，就這麼消失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