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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歌聞言緘默不語。

此時若不是有上將軍吳起在背後替自己“撐腰”,說不定自己真得就要點頭了。

吳起同樣沒有出聲,只是目光卻落在了仲秋身上,眼神中看不出半點的喜怒哀樂。

“仲秋,你怎麼越活越倒退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還要來拿大勢來壓一個晚輩,換做是我我都替你的先人們害臊。”

就在兩兩不出聲以至於當下這副局面顯得極為詭秘之時,一道戲謔之聲將這本該不知如何解的“死棋”給打破開來。

聽聞這道熟悉的嗓音,姬歌不知為何有了一種“為有源頭活水來”來的玄妙感覺,所以他現在終於能不用心神緊繃可以鬆一口氣了。

倒是本來是穩坐泰山的仲秋在聽到這道聲響後神色一變,只是很快就恢復如常,隨後他才緩緩轉過身去。

果不其然,在隋有武他們三人身後不知何時站着了一位背負長劍穿着邋遢的老人。

自從這位負劍老人出現在這座城頭之上後,附近的三座城頭目光所及之處數萬名將士皆是神色恭敬目光崇敬地望向那道身形略顯佝僂的背影。

在這座驪山長城上有人只用了幾年的時間就名揚天下繼而離開長城遊歷古陸,也有人在長城上一步步靠着戰功憑藉一場場死戰平步青雲成為了長城之上的上將軍。

這座寒來暑往屹立了數千年不倒的長城有人戰死有人攢夠戰功後榮耀離開,但千年以來只有一人在這城頭上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

而現在那人就站在他們的眼前。

雖然衣衫破舊但卻光芒萬丈。

“這是什麼風把老前輩您給吹來了?”仲秋笑眯眯地問道。

在這長城之上雖然他不如吳起的地位高但仲秋自認要論軍中威望即便是比起那位上將軍也不會輸太多。

但唯獨眼前的這位名叫無涯的老人,自己不論是資歷亦或者是威望都輸給他太多太多。

哪怕是自身這個大秦虎師大將軍的頭銜同無涯二字比起來也沒有那般耀眼了。

“若是我再不來只怕自家的後生就要被你這個老小子給逼得走投無路了。”無涯白了仲秋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姬歌衝著無涯老前輩眨了眨眼。

“臭小子,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不見你就捅下這麼大的簍子。”無涯老前輩的聲音在姬歌的心湖上回蕩開來。

“你這惹事的功夫沒有歸真境也該有返璞境的實力了吧?好傢夥再過些時日只怕老頭子我都不會是你的對手了。”

姬歌聽着心湖上回蕩不絕毫不客氣的譏諷之聲,撇了撇嘴,一副您說什麼就是什幺小子我都認着的模樣。

紅鸞軍營。

此時半隻腳踏進鬼門關的黃庭已經被陶老給拉了回來。

看着已經保住性命躺在床榻上昏睡過去的黃庭,饒是已經踏入輪迴境的陶老都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已經沒事了。”陶老站起身來看向一直候在床榻邊的黃庭的親信,淡淡說道。

“多謝老神仙出手相救。”黃庭的兩名女子親信拱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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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道謝說道。

陶老笑着擺擺手,這可是姬歌那小子親手救回來的姑娘,若是折在了自己手上自己沒辦法保全下她的性命那自己還有什麼老臉出門去見那對父子。

等到陶老走出房門後,看到姬青雲他們就坐在門外,石破天與淺淺兩人的神色皆有些不自然。

“這是怎麼了?”陶老笑呵呵地問道。

“小歌在城頭那邊遇上了點麻煩事,我已經請無涯老前輩過去了。”姬青雲開口解釋道。

遂即他看了看屋內,問道:“陶老,裡邊怎麼樣了?”

“我出手你還能不放心?”沒成想姬青雲的這句詢問竟然引來了陶老一句沒好氣的反問。

姬青雲訕訕一笑,趕忙揮手示意自己錯了。

“大哥,為什麼不讓我去?”最終一直坐在那鬱鬱不樂好像是在生悶氣的石破天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裡又沒有外人,況且也不是在青蔭福地,石破天與姬青雲之間沒有那麼多避諱。

“你這傢伙,憋着這句話可不就是在等陶老出門嗎。”姬青雲指着這個與自己同患難的兄弟笑罵道。

石破天不置可否地嘿嘿一笑,撓了撓頭。

“小歌的身份不能暴露,你與墨淵同他一起返回城頭就可能已經引來有心人的覺察了,畢竟那裡人多眼雜防不勝防。”姬青雲解釋說道:“況且說到底我們並非長城之人,所以對於這種長城軍營之間的紛爭沒有出手的理由。”

“再加上你這傢伙出手從來沒輕沒重,城頭上的那幾個年輕小輩誰能挨得住你一拳?”姬青雲揶揄問道。

石破天聳聳肩,“還不是他們沒本事。”

“放心吧,這件事交給無涯老前輩再合適不過了。”姬青雲望向那座明顯已經變天了的城頭,“老前輩是出了名的護犢,況且這次還是小歌占理,哪怕是仲秋親自出面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看到墨淵身旁的巫淺淺依舊沉默不語,姬青雲走到她面前,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道:“知道你還在擔憂他,但還是請你相信我這個做父親的。”

巫淺淺抬頭睜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姬青雲,兩人對視了許久以後,前者才點點頭,輕嗯一聲算是相信了他。

城頭之上。

仲秋聽聞無涯老前輩那句話後微微一笑,拱手說道:“無涯前輩真是說笑了,在這長城上有誰敢欺負赤甲鑲龍軍的人,眾所周知您家那位龍象營的佟冬冬可是長城青年一輩當中名副其實的第一人。”

無涯老前輩走到仲秋面前,白了他一眼,“仲秋你說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在這跟我裝傻充愣,若是換作佟冬冬那小子,你問問你身後的隋有武敢做出今日之事嗎?”

隨後他轉頭說道:“還不是欺負臣歌這小子的根基淺境界低,這才準備打殺一下新人的威風,沒想到最後是自討苦吃。”

“既然如此,不知道無涯前輩打算對隋有武作何處置?”仲秋面無表情地問道。

“你問我做什麼?”無涯反問道:“你沒看到正主在那嗎?”

“臣歌。”上將軍吳起輕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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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頭提醒道:“按照軍規,擅自在城頭鬥狠者要被散去修為逐出長城,並且還會將此事飛劍傳信回他所在的宗門家族。”

“不過你是受害一方,此種刑法於你無關。”

“所以說若是我點頭,他隋有武就會受此刑罰?”姬歌的目光越過仲秋與無涯老前輩,落在了臉色煞白的隋有武身上,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沒錯。”吳起沉聲說道。

聽到吳起這麼說,仲秋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難看。

當然這也是吳起意料當中的事。

若是仲秋單單面對吳起說不定就已經“倚老賣老”開口讓後者看在他的面子上網開一面。

但是現在有在長城上要說資歷他說第二就沒人敢論第一的無涯老前輩站在他面前,他如何敢又怎麼能開這個口。

所以到頭來只能是臉色鐵青地看着姬歌,等待着這個乳臭未乾小子的一錘定音。

“要我說...”姬歌摸了摸鼻翼,顯得有些難為情地說道:“若是上將軍同意那就不要再追究隋有武的罪責了。”

姬歌的這句話剛一說出嘴,原本已經面如土灰的隋有武猛然抬起頭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個黑衣青年。

原本他以為自己已經是必死之局,沒想到臣歌會放自己一馬。

古有方與陶寄人兩人聞言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幾分詫異驚愕之色。

至於仲秋則是眯了眯眼眸,這是他第一次對這個名叫臣歌的青年提起幾分興趣。

吳起身前的這個黑衣青年仿若一直不按常理出牌,這才是讓他最為感興趣的。

原本只要臣歌點頭答應那不止望幽營甚至是整支大秦虎師就都沒有了隋有武的立足之地。

那接下來軍營中許多與隋有武交好的將領統帥就會視姬歌為敵,雖然不會明面上尋釁他但他連帶着那支黑甲明銳都會受到排擠。

當然對於這些自己是不會過問的。

大秦虎師百萬之眾近萬座軍營若自己皆親力親為那可能早就心力交瘁而亡,哪還有機會坐上大將軍這個位置。

而且他認為年輕人嘛,多吃些苦頭總是好的。

這人啊不跌跟頭是學不會長大的。

而無涯老前輩看向姬歌的眼神平靜,好像是早就猜到了他會整這麼一出。

“臣歌,你確定?”吳起走到他身旁同他並肩而立,再次詢問道。

“我想是的。”姬歌神色肯定地點點頭。

“好。”吳起說道:“既然你不追究他的罪責而且他也身受懲戒,那此事就此揭過。”

“老將軍,不知道你那邊還有什麼話要說?”吳起問道。

“沒了沒了。”仲秋笑呵呵地擺手說道:“既然上將軍都這麼說了那老夫我自然也是無話可說。”

吳起點點頭,“既然沒話可說那我可就要再講一句了。”

仲秋聞言緊了緊身上的甲胄,不知道這位上將軍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

吳起轉頭笑問道姬歌,“臣歌,你知道魏武卒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