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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聯邦高蘇維埃宣布俄共布為非法組織,這一總統令瞬即引多米諾骨牌效應,其直接導致的一個後果,便是由戈爾巴喬夫提出的“奧加廖沃進程”的徹底破產,原本已經滑到懸崖邊的蘇聯,完成了後華麗的縱身一躍。

愛沙尼亞、拉脫維亞、烏克蘭、白俄羅斯等加盟共和國相繼七月底宣布脫離蘇聯而**,受此影響,先一步**出去的格魯吉亞,也重爆了領土危機,南奧塞梯與阿布哈茲先後提出**訴求,要求從格魯吉亞分離出去,加入俄羅斯聯邦的版圖。

不過這時候的莫斯科還沒有心情來理會這些,那些剛剛奪取了政權的激進派們,正忙着收穫,忙着分割勢力,兩個地區要求併入俄羅斯聯邦的函件,竟然一周內都沒有得到任何答覆。

“今年會是一個寒冬,”莫斯科友誼大街頭處的一家咖啡館裡,楚振邦坐緊挨着櫥窗的一張桌子前,雙手端着一杯香濃的咖啡,眼睛看着窗外不遠處的莫斯科大學主樓,悠悠的吐了一口氣,說道。

窗外正下雨,這場昨夜便已降臨的朦朦細雨,為處七月底的莫斯科帶來了一股早寒。

咖啡館對面是一家國營的商店,商店外早就排起了長龍,前來購買生活必需品的莫斯科市民乃至於莫斯科大學的學生,或打着傘或冒着雨,一個個瑟縮清涼的風雨里,等着這家該死的商店開門營業。

“我賭五盧布,這該死的商店今天絕不會開門,”對面,安東埋頭他那份七分熟的鮮嫩牛排上,亮銀的餐刀刮的餐盤吱吱作響,嘴裡還不忘含含糊糊的調侃。

“鬼才和你賭。”楚振邦瞟了他一眼,悶聲說道。

過去,供應莫斯科牛羊肉的產地主要是哈薩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以及羅馬尼亞,而生豬則來源於烏克蘭。蘇聯有一套完備的計劃經濟體系,可以將這些不同產地的物資調運到莫斯科,以此來滿足公眾的需求。

而現如今,烏克蘭已經**,亞五國也完全脫離了聯邦的控制,蘇聯舊有的計劃經濟體系實際上已經徹底崩壞,作為都的莫斯科,也得不到充足的物資供應。就像安東所說的,對面那家國營商店根本不可能開門營業了,別說是今天,今後都不可能開門了,因為它的貨架已經徹底空了。

別說是一家面對市民的國營商店,就連那些酒店,乃至眼前這個咖啡館,都基本處斷貨的邊緣,眼前楚振邦他們食用的東西,咖啡、開胃蔬果、牛排、餐後甜點,乃至於那兩杯淡而無味的純凈水,都是每天一次從遠東空運過來的——以安東的身價,他完全有能力組織大規模的物資調運,至少不用零零碎碎的每天運一點,只為滿足少數人的需求。但那種事情安東不會做,別說是他,任何人都不會做,倒不是說他捨不得那點錢,他可以為莫斯科如今的困難捐贈幾千萬現金,但絕不會直接遞送物資,因為那會引來成堆成堆的麻煩。

亂世可以將一個人邪惡的天性彰顯的淋漓致,就像此時的安東,他不僅可以看着街道對面那些瑟縮風雨的人們無動於衷,甚至還能拿他們的窘境來調侃。而就十分鐘前,兩個來咖啡館用餐的客人,因為點了他們餐桌上的東西卻得不到,難免了幾句牢騷,其牽涉到了安東和楚振邦這一桌,結果,就被安東招呼他的保鏢打了個半死,直接扔到了街道上。隨後趕來的警察連門都沒能進來,就那麼急匆匆來,灰溜溜走了。

說句真心話,對安東近的某些做法,楚振邦很看不過眼,總覺得他太囂張了。就像此刻聚咖啡廳里的個保鏢,都是花費重金聘用的前國家安全委員會成員,人人都帶着槍,前呼後擁的,好不威風。

但這種看不過眼楚振邦絕不會說出來,畢竟人家是俄羅斯人,北極熊的人生觀、性格以及為人處事的理念與國人是不同的,他們不講究含蓄。而且像安東這樣的人,只要他不過分參與政事,不選錯方向,即便是囂張一些,估計都沒有人來動他,因為那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北京做出的反應不慢,是不是與你回去的那些情報有關?”安東似乎也覺得調侃外面那些人有點無趣,他放下手裡的刀叉,把吃剩的大塊牛排推到一邊,先拿起餐巾抹了抹嘴,這才敲敲面前的報紙,笑道。

楚振邦瞟了一眼那份報紙,沒有搭腔。報紙他已經看過,上面的頭版羅列了一些近兩天承認莫斯科聯邦政府合法性的國家,那個列表是按時間先後順序排列的,國的全稱排第五位,再考前是美國、白俄羅斯、烏克蘭以及愛沙尼亞。

後面三個不用說了,他們都與莫斯科就是互相承認的關係,而美國的情況要特殊一些,因為克里姆林宮有與美國白宮聯繫的四條熱線電話,這是國不具備的優勢。

另外,第三版,報紙也分條陳列了其他幾個先後他媽的加盟共和國獲得國際認可的情況,諸如烏克蘭、愛沙尼亞、白俄羅斯這些國家,都得到了北京的合法性認可。

至關重要的是,目前莫斯科,就有一支來自北京的部長級訪問團,據塔斯社的消息,葉利欽已經接到了北京的出訪邀請,並決定年底之前,對國展開一場為期一周的國事訪問。

外交是一種很玄妙的學問,一般來說,一個國家的領導人所安排的出訪順序,就意味着他執政期間的外交側重點。

楚振邦的記憶,前世北京對俄羅斯聯邦的承認態似乎沒有這麼快,而葉利欽對北京的場訪問也是他出任俄羅斯聯邦總統後的第二年年末。當時,俄羅斯因為休克療法的關係,整體經濟已經徹底崩壞,同時,西方國家的嘴臉終暴露,之前所承諾的貸款、援助拖拖拉拉,幾無兌現。可以說,葉利欽當時的訪華是迫不得已,他需要從國進口俄羅斯極匱乏的農產品,尤其是糧食,另外,還需要擴大對華貿易,以求換取寶貴的外匯。

這種帶有目的性的訪問,一般來說價值不大,所以俄關係當時葉利欽的第一任總統任期內是停滯不前的。

而現如今,情況生了微妙的變化,葉利欽目前的出訪安排,美國仍舊是第一位的,其後是德國,這兩個是目前俄羅斯的重要援助國,再之後,就是後世所謂的十幾個獨聯體國家,而排獨聯體國家之後的便是國。

這一個出訪順序的安排,說明葉利欽其第一任總統任期內,外交上仍將繼續向西方靠攏,地區關係上,仍舊注重與前蘇聯盟國之間鞏固關係,而此之後,莫斯科將展對華關係,當成了今後幾年外交關係蔚為重要的組成部分。這一點上,與楚振邦所知的前世有了很大的出入。

“你這個人很無趣,”沒有得到楚振邦的回應,安東顯得很無聊,他咂咂嘴,說道,“拉我過來,卻又不和我說話,你得知道,我現可不是對誰都那麼給面子的,說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安東這番話里有抱怨的成分,他倒是不是為了顯擺,而是這兩天總覺得楚振邦對他很淡漠,兩人一天有十幾個小時呆一起,可除了商量大事的時候,楚振邦等閑都不跟他說上兩句話。

楚振邦也知道安東說的是事實,如今的莫斯科,還真不是說誰想見他安東就能見的,別說還是讓他去哪兒這樣的事。就拿今天來說,原本安東是約好要同莫斯科市長**夫會面的,大概是**夫感覺到自己地位不穩,打算從他這裡得到些幫助的。但終,安東還是推遲了這個會面,跟他跑到這個咖啡館來閑坐。

且不管安東是什麼人,做了什麼樣的事,至少對待朋友這一點上,他做的很夠意思,楚振邦挑不出理來。當然,之前西城股權的事除外。

“今天拉你過來,主要是想給你介紹一個人,”嘆口氣,楚振邦說道。

“哦,我想到了,不然你哪有閑情請我出來喝咖啡,”安東倒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他點點頭,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很為難。你們國人總是一味的希望取,卻捨不得給出優厚的條件。好,過去的一些合作,我也得了不少好處,但就目前來說,我已經不再需要資金上的支持了,而別的,你覺得你介紹的人能給我嗎?”

“可能性不大,”李再安實事求是的說道,“所以我只負責為你介紹,至於終如何決定,完全於你自己。”

“看看,看看,你說這番話時的表情怎麼能讓人放心?”安東指着他的臉說道,不過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倒不是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