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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小霍坐在商務艙里,畢竟從金毛飛華國,時間還是挺長的。

要是張凡蹭不到專機什麼的,不管多遠絕對是找經濟艙的,可到了小霍她們就有點不太一樣了。

這兩年,別人念書掏錢,她念書是致富。

本來茶素國家醫科大的獎學金就高,而她師父這邊給的也大氣。

張凡雖然摳門,但在給學生方面還是大氣的。

比如帶着霍心雯去飛刀,人家給張凡六萬,一般張凡帶學生就帶小霍,轉手張凡就會給小霍一萬。

這就是學生和徒弟的區別,如果是普通學生,老師帶着他去飛刀,別說給錢,不要錢就已經很感激了。

這玩意不光漲經驗,還漲人脈,一般能飛刀的專家,對方醫院最次也是科室主任全程陪同的。

而且,還能裝逼,不經意間在朋友圈發個去某某地飛刀的照片,再說兩句辛苦、學習之類的騷話,說不定單身狗就變成有妹子的漢子了。

帶着墨鏡,寸頭,白襯衣牛仔褲,工裝靴的霍心雯穩穩噹噹的坐在商務艙里,不時的能讓空姐投來異樣的目光。

這個貨,說漂亮或許有待商榷,可說帥氣,絕對跑不掉的。再加上這幾年做手術練出來的沉穩氣息,又加上天生圖釘,手術又是體力活。

真的有點安能辨我是雌雄的架勢。

霍心雯這三年沒怎麼發表論文,也要怪張凡。

要不是有盧老頭,霍心雯一個學碩,妥妥的讓張凡給帶成專碩了。

別看盧老頭的關門弟子讓老頭牙痒痒。

可人家在帶學生方面比吳老頭都厲害。

張凡其實像吳老頭多於像盧老頭。

霍心雯在跟着盧老頭的時候,老頭就給她下過一個任務,找個自己喜歡的方向,沉下心把學問做紮實。

盧老頭當時想的也簡單,霍心雯畢竟是張凡的開山大弟子,至於王亞男她們,本來就是編外的,而且又是骨科的,就算張凡承認,盧老頭估計也是裝聾賣啞的。

而霍心雯就不一樣了,別說華國,其實國外也一樣。

什麼推薦制度之類的,其實也是派系。

老頭想着小霍有天賦,又是張凡的開山大弟子。

張凡這邊,老頭覺得自己有點把徒弟給帶廢了,當初自己心軟了一下,讓這個貨野蠻發育,現在再想回爐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對霍心雯也是下了功夫的。

有師門,又不愁畢業後的工作,霍心雯一邊跟着師父加油學手術,一邊在實驗室里跟着師爺學科研。

說實話,霍心雯不光有天賦,還有一個好身體,不然這種強度,有時候弄個猝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次,聽說國內有人網爆自己師父。

霍心雯忍不住了,她要讓這些人看看,自己是不是一個阿斗,自己師父是不是徇私枉法了。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張凡都不太搭理,可霍心雯已經快爆炸了。

當張凡得知霍心雯要申請博士提前畢業的時候,人家已經在首都了。

張凡又氣又有點感動,他想去首都,可又脫不開身。

不是骨癌研究,也不是胃癌研究,而是因為生化組的凝膠研究。

張凡當初不想接生化組的凝膠,一個方面是這個科研麻煩不說,想生產的話更難。

因為,找不到人!

別看年年醫類諾獎大佬,不是搞生物的就是搞生化的,按照歸類這些都是基礎學科的。

但,就像是看到賊吃肉沒看到賊挨打一樣。

基礎醫學的畢業生,別說本科生了,往往很多博士都是很無奈的,有的博士在博士站輪了好幾圈了,都無法找到一個合適的項目。

最終不得不進入學校去當老師。

至於本科生,大多數淪為藥販子器械商。

因為這個行當太坑了。

臨床本科化四五年後,才碩士化,又四五年後才博士化。就這樣學臨床的學生們都把教委和衛生的遠古女性親屬都問候了很多遍。

而基礎醫學,幾乎從頭到尾就是博士起步。

其實醫學這個學科,大多數人都不懂,早些年真正賺到錢的,其實是口腔系。

這個學科真的是能進能退的學科。

想賺錢,畢業實習一年後拿到執業證,然後買個床,找個醫院做合作,零幾年的時候,特別是種牙剛開始的時候,一年都是200W起步的。

等賺夠錢,想找個養老的醫院,直接就考事業編,也不進綜合性的大三甲,就找一些婦幼啊、腫瘤啊之類的專科醫院。

工資不少,活還不多。

往往一群臨床狗還在舔上級醫生的時候,他們已經開着小奔馳帶着漂亮妹子實現財務自由了。

至於基礎醫學就更狗血了。

四十歲之前,什麼都別想,四十歲以後要是沒個好項目,什麼也都別想了。

所以,基礎醫學的人太難找了。

稍微有點牌面的,人家都是當地醫院或者醫學院的主任級別的人物了。

這種人,特別難挖,到這個級別就不是錢的事情了。

比如一個當地病理科的主任,別看好像沒醫院的大科室主任風光。

可人家一個電話就能聯繫到全省各個地區的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因為很多刑事案件的病理解剖法醫都是要送給人家做最終鑒定的。

這種人,你怎麼挖。

所以,張凡擔心霍心雯,可自己又不能放手這邊的事情。

其他事情,別人也能代替,這個挖人,真的沒人能代替張凡。

張凡雖然心裡感動,但電話里把霍心雯罵了一個狗血噴頭。要不是電話里聽霍心雯抽抽搭搭的,張凡估計還要再來半小時。

至於說霍心雯想不通,張凡一點都不擔心,臨床醫生的心要不大,遲早不是抑鬱就是自己辭職。

掛了電話,張凡想了想,就給大師哥打了個電話。

“師哥,有這麼一個事情。”張凡也沒多寒暄,開門見山。

魔都涉外大師哥聽完以後,直接說了一句,“你忙你的,小霍的事情交給我。我有個患者的兒子在學位辦,我先聯繫他,搞明白誰當答辯的老師,下午我就親自飛過去了。”

博士和博士是不一樣的。

有的博士,不光手裡有項目,而且進項目都是帶資進組的。往往項目負責人對於這種博士,直接就如同親爹一樣伺候。

而有的博士,導師本來就不行,答辯的時候,人家答辯的都不認識博士的導師。

同樣水平的博士,有的畢業三四年都成副教授了,而有的一時半會的還沒辦法畢業。

這裡面的曲曲折折,其實一點都不比其他行業簡單。

張凡覺得自己這幾年就讓霍心雯做手術了,科研估計費勁,這個牤貨,又一頭衝進了答辯,張凡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掛了師哥的電話,張凡覺得還是不放心,又給江浙的大師哥打了個電話。

吳老頭的大弟子,歲數比吳老頭小不了幾歲。

“師哥,我徒弟……”

“我和老爺子正好要去部里開會,到時候我去看看,最起碼不能讓他們欺負小霍!”

聽起來這個要求好像不高,但懂行的人都明白,這個不被欺負,是何等的難啊!

教委這次壓力也大,本來沒他們什麼事情,結果霍心雯申請了風口浪尖的答辯。

而且,這個消息還被放出去了。

這一下,他們的壓力來了。

甚至有人已經提前開始打聽答辯組成員的信息了。

“答辯組的成員一定要慎之又慎啊。”教委的會議室里,大家嚴肅的討論着。

“對,是不能大意,現在全國的目光都看向了我們。這不光是壓力,也是讓大家了解我們工作是如何公平公正的一個機會。”

領導基調一確定,下面的人也就明白該怎麼辦了。

雖然領導說的比較高屋建瓴,但有這句話就夠了,畢竟連這句話都理解不了,也達不到在部級單位總部上班的水平了。

“你小子,這幾年和教委關係弄的夠僵啊,這次答辯沒有一個是咱們祖系的,甚至掛點邊的都沒有。

答辯主席是30X的王院士,知道他不?”

涉外大師哥打聽這點事情很輕鬆,雖然是保密級別的信息,不過只要不是機密級別,其實對於他來說,保密不保密的也就那樣了。

張凡一聽,是王院士,心裡雖然沒緊張,不過也知道,霍心雯這個貨這次要是沒點真材實料,估計要掛。

華國的醫療,是有點意思的。

早些年,分了好幾個流派。

第一派,當然是祖系,當年的時候,壓着其他派系在人家身上輸出。比如第一版醫學教材,從主編到責編,其他流派可憐的都超不過三個人。

剩下的都是祖系的。

不過其他流派也沒被弄死,比如這個王院士,師從第一代流毛的專家塗大爺,這老爺子是從紅色軍隊走出來的三位博士之一。

這一流派幾乎都在數字醫院,越是等級高的數字醫院,他們的人越是多。

特別是在一些關鍵小組中,幾乎都是人家的人。這一點祖系還是不能比的。

“委員是李院士,你知道不?”

張凡回了一句,“中丸友好的?”

“對!”

當年有留學歸來派,也有中外合作比如這個中丸醫院,早些年,除了數字醫院,什麼你中庸之類的其實都不如人家中丸友好醫院厲害。

這一派也是最複雜的一派,因為這是華國和丸子國的國情導致的。

早些年,其實華國的教育醫療之類的,都是學的人家丸子國的,有幾年的時候華丸關係比較好,這一派就是那幾年衝到頂峰的。

雖然後來慢慢沒有那麼兇猛,但華國前五絕對有人家的一席之地。

“還有黃院士!中庸的你知道不?”

張凡一聽,就知道,這是個本土派。

雖然現在這個年代已經分不出來留學和非留學。可他根子里是能追溯的,他當年師從的是張大師,本土培養出來的大師之一。

華國消化的執牛耳之一的人物。

“怎麼這麼多的院士,一共八個?”

張凡吸了一口冷氣。

“是啊,我覺得你還是親自來一趟合適。八個院士,說實話,咱們師兄弟誰都沒這個牌面。就連答辯委員的秘書都是個教授。”

張凡掛了電話,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被狗狗弄了的感覺。

張凡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畢不畢業的無所謂,他不能讓霍心雯的驕傲被一下打的稀碎。

有些人的靈氣,其實就是骨子裡帶的傲氣,一旦打破,說不定就成了仲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