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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流鼻血的,見過外傷流血的,往往這種流血,男人一般都不會害怕的。

估計很少人見過男人的水龍頭呲血的!

真的是,怪異中帶着一股子的可怕,如果是男人第一次見到這個場面,絕對會不由自主的夾着腿,這個絕對是不誇張的。

黑粗的蟲兒耷拉着頭,鮮紅色的血液,從毛髮中的肉孔洞里,一口一口的吐着血液,在周圍發黑髮褐的膚色下,格外的扎眼。

李雄進入手術室,看到何心怡已經在手術台了,他才喘了一口粗氣。

何心怡在,就和他在一樣了。

茶素醫院的幾個年輕女主任,一個比一個有特色。

王亞男,純粹中帶着跋扈,現在的骨科,不管有十個科室還是一百個科室,老主任們有什麼事情已經開始主動找王亞男商量了。

不管是不是把王亞男當刀,但王大爺在骨科的地位已經確立了。而且,誰也別想着欺負王亞男的科室。

這種人按說是沒有朋友的,但她身邊圍繞着弄蛇的許仙,老高的大徒弟周國富,關鍵時刻還有薛飛。

雖然薛飛和王亞男見面就鬥嘴,像死了兩條狗,但有心人悄悄一看,就會發現,急診中心的骨科患者,送給王亞男科室的數量是最多的。

而婦產科的呂淑顏,雖然不跋扈也不純粹,但這個貨心狠眼睛亮。

同一時代進入科室的女碩士,不只是她一個,但在主任面前乖巧聽話,私下裡能和老醫生們打成一片,這還不算,最主要的是,自己強迫自己把能拿下來的手術全部拿下來。

說實話,年輕的時候,能做到和老人打成一片的人多,但能沉下屁股穩穩噹噹拿下業務的卻不多。

所以,當別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家已經從科室的教學秘書,主任助理穩當的變成了副主任了。

如果不出意外,這一輩子,其他同一時代進入科室的女醫生們是超越不了呂淑顏的。

而何心怡則又是另外一種模式了。她屬於獨樹一幟的,泌尿科雖然說是泌尿科,其實患者幾乎都是男患者,因為女性泌尿系統出問題,往往是去婦產科的。

所以,泌尿科幾乎沒有女醫生。

尤其是一群前列腺肥大的老頭,當初何心怡剛來的時候,他們相當抗拒讓何心怡給治療的。

這玩意怎麼說呢,自己的水龍頭,讓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捏在手裡,不屑一顧的的確不是什麼好感受。

可以說,何心怡剛開始的時候,在科室里很艱難。

患者不配合,科室里的一群老男人又或有或無的想看笑話。

因為泌尿科的李雄本來就不太聽張凡的話,李雄是歐陽堅定的支持者。

上行下效,等大家都俯首帖耳聽張凡的話的時候,人家何心怡也逆風而起了。

科室里,人家自己帶一組,手底下有三四個不參與人事的老醫生,因為何心怡自己手術技術的突出,人家這個組慢慢的就立了起來。

等大家發現的時候,人家已經成了不是主任的主任。

因為茶素醫院發展的快,很多新技術新設備,李雄已經拿不下來了。

這個時候,回頭一看,喲,何心怡,小何,何主任已經把手術通知書放在李雄桌面上了。

李雄這個貨當年沒拿下歐陽,性格的缺陷也很明顯,不光一根筋不說,人還沒啥壞心眼。

上手術台看到何心怡能拿下新設備新技術後,不光不扯後腿,還大力支持。

這種人就是電視里那種,你不知道他能有多好,但你絕對知道他壞不了多少的人。

李雄剛想喘口氣,結果手術室的電子門又緩緩的打開了。老李的火一下冒出來了,尼瑪我們這邊是危重手術,進來出去的,你走城門呢。

豎著眼睛轉頭想罵人,結果門口站的是張凡。

老李一下都不知道說什麼了,手都不知道放到哪裡去了。

“什麼情況?”

張凡沒搭理李雄,一邊朝着何心怡問話,一邊開始刷手消毒。

“電凝栓塞脫落並且牽拉了一條動脈,導致動脈撕裂大出血。發現後處理的不太積極,導致失血過多,目前糾正休克全力保腎。”

李雄張了張嘴,沒說話。

很多時候,醫院這個玩意,甚至比強權單位還不講理。

比如,一個鄉鎮醫院死個人,但凡有一點點懷疑有意外,家屬能把門給你封了,就算醫院沒有錯,前幾年也是掏錢了事,反正錢是醫院的,位子是自己的。

而縣醫院往往也是掏錢了事,不管有錯沒錯。

到了大型醫院就不一樣了,有錯沒錯,你連主刀醫生都見不到。

還有就是手術中器官切除,比如脾臟破裂,聽過脾臟縫合的嗎?或許有,但很少,往往都是一刀切。

還有腎臟,保腎手術,對於醫生來說,往往是得不償失的。

保住了是醫生應該的,保不住就是尼瑪庸醫,不光家屬不樂意,醫院領導也不樂意。

然後造成的結果就是,可保不可保,絕對不會保。

比如何心怡現在的這種情況,如果保腎治療,這台手術照着十個小時往上做,而且未必能成功。

可是要是切了,特簡單,熟的一個小時就搞定。

而且後期沒啥麻煩事情,什麼腎積水,腎炎之類根本不會發生,尼瑪都給你切了,還有個屁的事情。

但對於患者來說,兩個腎和一個腎絕對是天上地下的事情。

這也是這幾年為什麼私立手足外科在各大城市都能立起來而且已經超越某田婦產科男性性病醫院的原因。

就算明碼標價的一根指頭一萬,患者也沒多少怨言。

因為人家真的能給你保住指頭!

張凡點了點頭,心裡是相當滿意的,他不害怕醫生技術不夠,他害怕的是醫生沒有醫德。

張凡刷手,上手術台,

要是其他手術,張凡一般會頂掉主刀,自己上手術台。

手都刷了,他肯定不會給人當助手的。

要不就不上手術台,要不就當主刀。

這也是張凡被很多大佬吐槽原因之一,因為不給別人面子。

但,今天,張凡沒有。

上了檯子,就穩穩的抓着拉鉤,把腎區暴露好。

何心怡抬頭看了一眼張凡,張凡點了點頭,輕聲問了一句:“問題大嗎?”

這話的意思就是拿下來拿不下來。

“嗯!”何心怡就是嗯了一句,也不說行不行,但意思也很明顯,老娘不想讓主刀的位置。

醫生,特別是外科醫生,就要有這種敢上,還敢承擔責任的勇氣。

不然,一輩子只能是個手術匠。

腰果一樣的腎臟已經發白了,失血太多了。

圓刀沿着腎門一點點的進入,張凡配合的很好,儘可能的讓何心怡更舒服。

主刀和助手的關係就是這樣,助手也是要動腦子的,不光要想着下一步怎麼做提前去做準備不說,還要想辦法擺出一個讓主刀更舒服的姿勢。

手術做的很快,何心怡這個貨不聲不響的已經有了主任的水平了。

張凡很欣慰,泌尿科在茶素醫院不算是大科,張凡以前一直看在歐陽的臉面上,介入的不多。

但這一次,張凡不能手軟了。

尼瑪膽子太大了。

手術結束,患者的腎臟保住了。

何心怡一臉的汗水掛在額頭。

張凡拍了拍何心怡的胳膊,“多虧了你啊!”

何心怡很穩當,語氣很平靜的說了一句:“我也是泌尿科的啊!”

回到泌尿科的辦公室,張凡在李雄辦公室里,就和藏獒一樣,劈頭蓋臉指着李雄的鼻子罵。

這個事情,如果張凡沒發現,或許就一了百了了。

“讓一個實習生上夜班,你膽子太大了。你當老了醫生的人,今天這個患者要是死在病房,死在手術台上,怎麼辦。

你這不是犯錯,你這是犯罪……”

罵的老李腿都在顫抖。

張凡輕易不罵人,可一旦罵人,就是極其的刻薄。

昨晚的夜班醫生在科室里抖的和瘟雞一樣,雖然張凡沒罵他,但主任辦公室里砸東西的聲音還是能聽到的。

張院發火了!他不害怕?不說吊銷他的執業證,就是把他踢出茶素醫院,這對於他都是滅頂之災。

實習醫生也嚇的嘴唇都白了。

因為一旦在實習手冊上寫一個不合格,這尼瑪還沒畢業,就已經失業了。

茶素醫院給定的不合格,他以後還能去哪個醫院?私人醫院都不敢要啊。

“歐院,怎麼辦?”

“你別問我,我都多少日子不參與臨床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慈不掌兵!”

第二天,全院醫生專業學習,任書籍給大家上了一天的醫療法。

然後下午的時候,醫院紅頭文件下發了。

“泌尿科主任李雄免職,調往二門診當主任。XXX停止執業半年,脫產學習半年考核合格後才能執業。”

XXX就是夜班去飛刀的。

張凡的黑,這一次大家是有目共睹了。

別看這種處罰好像沒什麼。

其實,這個對於醫生來說,就差開除和吊銷執照了。

比如李雄,張凡肯定不願意安排他去門診養老。

想養老,門都沒有,給老子去二門診篩選病人去,這個門診主任,雖然是主任,但絕對不清閑,一天下來,嘴皮子都能給患者問脫皮。

至於脫產學習,半年後回到科室,幾乎就要從頭再來,因為一個蘿卜一個坑,以前的一切等於就是洗牌重來了。

而實習的學生,張凡沒有處理,甚至都沒有批評。

就在大家猜想泌尿科主任的是誰的時候,何心怡,茶素歷史上,第一個女泌尿科主任誕生了。

一群拎着尿袋樓道路亂轉的老頭們,臉蛋一紅,趕緊鑽進了病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