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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最不能統一的是什麼?張凡覺得是口味,這玩意別說統一了,甚至都不能當話題來說。

比如這兩茶素醫院越來越多的外地職工,有三川的有陪都的,他們對外的時候很統一,都是巴蜀人士,都愛擺龍門,嘰嘰呱呱的,可破壞他們的關係也相當簡單,就一句話:到底是陪都的火鍋好吃還是三川的火鍋好吃。

然後瞬間分崩離析!

而就夏天的飲食中毒和腹瀉,因為涉及到飲食餐飲,華國東西南北都不一樣,沿海的往往都是海鮮中毒,張凡去鳥市進修的時候,親眼見過這麼一個事情,一個婦女被魚刺扎了一下,沒當回事,結果導致要截肢。

而雲貴那邊食物中毒的,大多數是因為各種菌子,而且大多數都是神經性毒素中毒的,吃完後幹什麼的都有,有說和齊天大聖開房的,結果給猴吹了一宿毛的。

西北這邊往往是是腐肉致病。

張凡抵達醫院的時候,都已經從分院開始調集醫生過來了。群體性的暴發性的事故是最可怕的,這玩意一個操弄不好,不光會死人,說不定就會弄成恐慌。

人嚇人,真的是嚇死人的。

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醫院的急診中心大廳里還瀰漫這一股子螺螄粉混合著臭豆腐的味道,“你們昨晚加餐了?”

一個小護士扭着鼻子問昨晚上夜班的護士,“你昨晚才加餐了,你可別說了,再說我都要吐了。”

當大家覺得昨晚就是王炸的時候,正兒八經的王炸才來到。

“張院,鳥市醫院申請轉院。”

熬了一夜的張凡,雖然不是很累,但就是乏,雖然餓,但是也有點膈應,不太想去吃飯,可王紅不光給張凡端來玉米糊糊,還拿着西紅柿炒雞蛋來辦公室,張凡想說有沒說。本來就有點膈應,看着西辣蛋呃逆有點止不住。

聽到鳥市申請轉院,張凡好奇了,“他們怎麼想通了?是什麼病號。”

說實話,對於茶素醫院最不服氣的不是其他省份的醫院,而是鳥市的醫院。申請轉院,哪是下級醫院向上級醫院申請的。

他們為了不承認,茶素醫院是上級醫院的事情,從來不申請轉院,頗有一種反正我不承認,就沒這一會事情的感覺。

可這一次,他們申請轉院了。

“說是被動物咬傷的,疑似狂犬病發作。”

張凡剛還面帶微笑,聽完吸了一口冷氣。“患者已經出發了嗎?”

“快到了,患者家屬強烈要求轉入我院,昨晚本來要坐飛機,可當地醫院不敢出健康風險證明,航空公司沒讓患者等級,家屬直接包了一輛120連夜從鳥市出發,早上不知道走了什麼途徑,讓鳥市的醫院不得不發出轉院申請。”

“這叫什麼事情啊!全部都是搞突擊。這是來給我考試的啊。這樣,準備好場地,讓在家的院士、長河學者,讓國際醫科大病理系生理系,微生物系的教授、各科室副高以上的醫生準備大會診。”

雖然歐陽各種和鳥市醫院鬥氣,不過對於鳥市醫院的診療水平,張凡還是相信的,能讓他們咬着牙申請轉院,看來真是棘手。

薛飛剛換下衣服,想要回家的時候,一輛鳥市的120快速的進入到了急救中心的下車平台。

“尼瑪,鳥市拉肚子的也要送過來啊。”

120汽車一停,四個男護士抬着患者就下來了,薛飛一看,他心裡咯噔一下,狂躁症?

擔架上是個年輕的姑娘,直接用一巴掌寬的繃帶裹的如同木乃伊一樣,就這樣,嘴裡還發出哈吃哈吃如同野獸一樣的低吼聲。

患者都沒進急診中心,直接被送進了ICU。

“到底什麼情況。”

張凡一邊安排專家體檢治療,一邊快速的詢問轉院醫生。

“患者家屬自述患者兩周前被蝙蝠咬傷,當時未重視,昨日患者忽然出現怕光、怕水,狂躁等癥狀。”

醫院裡,專家們已經匯聚過來了,國際醫科大的教授們也過來了,差不多一百多人的團隊彙集起來了。

“鎮定降溫,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鎮定和降溫。患者已經高燒,再加上這種劇烈的躁動,會加劇患者的病情。馬上進行血尿便常規,腦脊液檢查,明確患者體內細胞數量。

馬上檢查抗原。”任麗快速的下完口頭醫囑後,看向了張凡:“張院,現在怎麼辦。”

這個時候,患者的媽媽,看着挺富態的女性,已經是滿目猙獰了,“張院,救一救孩子吧,錢,我們有。”

已經出現癥狀的狂犬病,早些年有一例成功治療,但也只有一例,後來不光其他國家想複製這種治療方式,就連華國也曾複製過,無一例外的全部都失敗了。

而這個患者家屬,估計也多少了解一點醫療。所以,當得知孩子可能是狂犬病後,第一時間就強行從鳥市來到茶素,她知道,如果孩子現在能被救活,估計也只有茶素醫院了。

張凡只是簡單的點了點頭,然後讓老陳和家屬開始交代病情,家屬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讓簽字就簽字,讓按手印就按手印。

甚至老陳給家屬說道:“我們會對她進行實驗性的治療,或許會家屬死亡速度。”

說實話,目前在臨床上對於狂犬病的治療,沒有什麼常規的治療,這玩意一旦爆發,患者幾乎都是在一到五天內死亡。

現在既然患者家屬有強烈的搶救慾望,張凡索性放手一搏。

很多人覺得進了醫院,搶救不搶救都是醫生的事情,其實這話是錯的。

患者進入醫院後,搶救不搶救是患者愛人和直系親屬的事情,比如沒有家屬,這個時候醫院在緊急時刻,可以申請醫院負責人的同事,而實施搶救。

如果有家屬,必須徵得家屬的同意,很多患者,比如當遇上搶救只有一線希望,不搶救只能等死的時候,往往都會選擇不搶救。

這個結果,很讓人心塞,但這就是實施。

而且,有個特點,兒女容易放棄父母的治療,接下來就是愛人放棄伴侶的搶救,最少見的是父母放棄兒女的搶救。

當然了,很多都是因為張凡不想說但不得不說的原因,錢。

一場搶救,大多數其實就是用錢來賣命的。有些人一輩子省吃儉用的三十年的錢財,說不定在搶救室內也就是幾小時的花費。

時間太有限了,張凡現在不確保這個患者什麼時候死,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死亡。

“來不及了,不管有效還是無效,我們還是要試一試的。現在我下令:任麗同志帶領臨床組對患者進行深度麻醉狀態,高晶晶同志帶領醫學基礎組,立刻提取患者的抗原做動物培養實驗,分辨出病毒的DNA。

居馬別克通知帶領生命維護組,全力支持患者生命。現在行動起來。”

ICU最大的間病房裡,患者躺在病床上,大量的氯胺酮、苯巴比妥之類抑制大腦的藥物,直接讓患者的大腦進入了大腦宕機狀態。

而生命維持組,也開始給患者各種支持,呼吸機、生命檢測儀,各種蛋白,各種營養藥物已經打開了通道。

這個時候,其實說白了,就是給患者爭取時間,爭取讓患者自身產生出抗體來對抗狂犬病病毒。

雖然不是整個醫院,但整個醫院的高手這個時候都在ICU內評估患者的治療方式。

深度麻醉,這玩意不是鬧着玩的,玩好了是醫院的精彩,玩不好就是患者腦死亡了事。

ICU內的各種信號燈紅的,黃的,綠的,閃來閃去的如同外星球的飛碟一樣,看着好像很好看,其實這全部都是用錢來堆出來的。

患者20多歲,家裡是據說是搞小商品批發的,雖然不是什麼當地首富,但也有上千萬的家底,說良心話,如果沒有這個家底撐着,一般人家的存款,絕對支持不住ICU內的這些儀器閃一周。

就當張凡覺得今天這位估計是最嚴重患者的時候,婦產科的呂淑顏直接把電話打到了ICU內,ICU不像手術室。

手術室裡面電話其實很多的,走廊的牆壁上,手術室內部的空閑地方,都是各種的座機。

而ICU不一樣,只有一部電話,而且這個電話絕對不能用來私人之間的聯繫。

現在呂淑顏打進這個電話,說明情況很嚴重。

“張院,有孕婦出現早產,但是患者明顯高燒,冷戰。胎心目前極不穩定……”

“我來了!”張凡掛了電話,就朝着婦產科跑。

一進婦產科,張凡就看到病床躺着一個大肚子孕婦,而孕婦這會如同被電擊一樣,不停的抖動,“我懷疑孕婦感染了不知名的細菌,而且有大概率已經穿透胎盤屏障,胎兒也已經被感染。”

“足月的孩子?”

“足月!”

“大劑量光譜抗生素準備,立刻進行剖腹產。”

“張院,會出現臟器衰竭的。”

“沒得選了,現在只有兩條路,一屍兩命,或者……”

手術的難度不高,但目前維持狀態就是一個考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