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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hiv字啊老年患者有一種抬頭的趨勢。張凡見過爆髮式的老年hiv,可真沒見過一起心衰的。

“三位患者有既往高血壓病史,1號女性有糖尿病史,男性患者有高血脂病史。此次,因不明原因爭執,導致三位患者情緒激動出現心衰。尤其是2號女性,入院後,明顯有左胸疼痛伴隨氣短脈搏細速,大汗淋漓。”

薛飛說完,又看了一眼家屬,聲音明顯放低了許多,“家屬們的情緒都比較激動,如果不是看門衛有槍,保衛科人多,估計這時候都打起來了。”

茶素醫院目前的安保,估計比政府都強大,天上有一個常駐航空兵和班組,地上直接有戍衛部隊,門口保衛室邊上還有一個茶素駐茶素醫院派出所。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茶素醫院和院長一樣的黑,專門拉來一群人防止醫鬧,其實茶素醫院這邊醫鬧幾乎沒有,這些方位主要是為了保護茶素醫院的實驗室。

在內部人看來,茶素醫院的止吐葯上不了檯面,就是盯着三寸死命的賺錢,可這玩意別說一個醫院了,但凡國家小一點,估計都保不住。

還有李存厚的皮膚移植,丸子國寧願放棄止吐葯的股份都想要這個材料,也就賽里木比較遠,不然怎麼也要安排個艦艇什麼的吧。

任麗沒時間八卦了,進入急診中心後,就開始安排各種診療措施了。

在醫療上,一個心臟,一個大腦,都是特別麻煩的事情。而且,年輕醫生或者跨科室醫生根本沒辦法拿下這兩個器官突發性的疾病。

比如外科醫生遇上婦產科的患者,就算做的沒婦產科醫生好,但關鍵時刻也能擼起袖子當接生婆。

但心內,神經內就不一定了。

心內突出一個急,醫生稍微一個不熟練或者一個疏忽,人家就能把患者弄掛了。

而神經內突出一個複雜,比如腦溢血,雖然不會立刻讓患者死亡,但這玩意的預後,問醫生,醫生都沒辦法去預估。

急診中心的設施很不錯,幾乎可以不用在讓患者離開急診中心而去到制定地點做檢查。

任麗一邊做心臟彩超,一邊讓護士們準備好上心電圖,這種檢查很迅速,必須要手腳麻利。

小護士們拿着剪刀,卡卡卡卡的就把三個老人的上半身如同剝香蕉皮一樣給裸露出來了。

黑色素沉澱下的老年人的胸膛就像是在肉色的絲襪上沾染了不少的巧克力液體,左邊一塊,右邊一坨的。

檢查的同時治療也已經開始了,面罩如同一個碗一樣扣在三個患者臉上,“嗎啡5mg肌注,硝普鈉靜脈滴注……”

三個老人,如同喝醉的人一樣,雖然閉着眼,但面目猙獰,牙關緊閉,雙手無意識的甩動着。

小護士們三人一組,兩個按胳膊,一個做處置。

幾乎所有的血管疾病和心臟疾病,最終的結局都是心衰然後死亡。

一般人估計沒怎麼見過心衰的癥狀,首先就是煩躁,瀕死發作的煩躁感,這種時刻,其他的鎮靜劑幾乎不起作用,只有嗎啡。

一針嗎啡打在屁股上,幾分鐘就起效了。

茶素醫院的急診中心裡,心內科是輪班制。三四個心內的醫生和任麗已經組成了救援小組,“你去問一下病史,這邊我幫着看看。”

張凡輕聲對薛飛說了一句。

公立醫院,還有一個職責義務,就是強制報警。比如發現未成年人被侵害,家暴之類的都必須報警。

當然了,私人醫院也有這個義務,但執行的就是一個大問題,不然也不會有背着書包帶着紅領巾去什麼聖瑪利亞之類的醫院手拉手的去打胎了。

薛飛走過去,剛問了一句,家屬就七嘴八舌的開始訴說,薛飛趕緊揮揮手,“出來三個人,知道詳情的三個人,一個一個說。”

原來,三個人都是一個小區的,以前都不認識,隨着這幾年快遞業務的發達,老頭家裡孩子經常在網上購物,紙殼子比較多。

而老頭一般在遛彎的時候,會拿着紙殼子下樓,後來發現紙殼子還挺值錢,可家裡孩子嫌棄這玩意是垃圾,老頭就在一樓樓梯下面的把紙殼子藏起來,然後彙集的多一點了,拿去賣錢。

而兩個老太太呢,早就慧眼識珠的發現紙殼子能賣錢,滿小區的找紙殼子。

因為是競爭對手,兩老太太大清早的,如同競走運動員一樣,你走一步,我要比你先快一步,結果兩老太太幾乎同時發現一樓樓梯後面的寶藏了。

然後兩人開始爭搶,一個說自己先看到的,一個說自己先拿到的。

爭搶的時候,老頭下來一看,自己的寶藏讓兩老太太霍霍的亂七八糟,然後大喝一聲,這是我的,全是我的。

本來是兩雄爭霸,變成了三足鼎立。

搶着搶着,言語中就有一些不中聽了,慢慢的圍上來了很多人,有起鬨的,有勸架的。可隨着人越來越多,有些年輕人就不樂意了,“你們這些人,吃飽了撐的,好好的小區,讓你們這些為老不尊的人弄的亂七八糟的。”

本來三個人,眼看着要動手了。

可越來越多的路人,不是說是要報警,把這三個都抓了,就是說這群人是小區的敗類。三個人就已經氣急敗壞了,結果,被人這麼一說,特別是老頭,覺得委屈。

怒火攻心的老頭先覺得自己不行了,在心臟領域,說實話男性就是比女性差。

女性的例假,很多女孩子覺得這玩意太麻煩,其實,在女性未閉經之前,女性心血管疾病的發病率低於男性大約74%,而閉經後,發病率一下飆升到和男性幾乎相同。

可想而知,這個例假是多麼的珍貴。

小區的人越說越憤怒,越說越大聲,然後看到老頭緩緩的跌倒,緊接着,另外兩老太太,一個接着一個跌倒了。

“嗨,瞅瞅,瞅瞅,碰瓷了,這尼瑪真是奇葩啊!”

不過有些人,一看這個架勢,就悄悄的趕緊走開了,說話的人群慢慢覺得不太對勁了,一個兩個的趕緊裝着路人一樣的離開了。

三個老人如同醉漢打架一樣,窩在樓梯下面,要不是小區的物業打120,估計弄不好,今天這三個老人就要交代在樓梯的紙殼子堆裡面。

三個老人的家屬一個比一個激動,一邊吵着要報警,一邊朝着讓對方負責,在醫院大門口,三家人差點就動手了。

這幾年,老年人的糾紛越來越多,醫院裡遇上的特別多,而且一個比一個奇葩。

比如兩老頭為了一個舞伴,打打出手的。還有打撲克因為出牌問題,打的一臉血糊糊的,甚至有團隊打架的,跳交際舞的和跳民族舞的在廣場里,打的不可開交的。

甚至有,一個六十的把一個七十的騎着打的,這種事情,往往警察來了,都沒轍。

三句話沒說,人家躺在地上,真沒轍的。“張院,這位老人,心臟驟停了!”

張凡還在側耳聽着家屬的說話,就聽到任麗大聲的喊了一句。

張凡立刻跑了過去,“停跳了,電擊!”

除顫儀如同兩個老式的熨斗一樣,放在患者胸腔,嘭!嘭!嘭!百十斤的患者在床上擊打的如同詐屍了一樣,跳動的都離開了床板。

“不行!得馬上開胸!”

任麗大聲的說了一句,然後扔下除顫儀,就跳到了床上,半跪的在床邊,開始胸外按壓。

“快,轉送手術室!”張凡直接接手了搶救的指揮權。

薛飛他們快速的連同任麗和老頭抬到了平車上。

然後,薛飛快速的在前面跑,一邊跑,一邊喊:“讓開,快讓開,前面的人快讓開。”

如同開路一樣,一路上雞飛狗跳的,急診中心裡,打了石膏的患者都瞬間從輪椅上跳起來,飛奔離開主幹道了。

而任麗則一直不停的按壓着心臟,大家的分工很明確,開路的開路,捏氧氣皮球的,捏氧氣皮球,胸外按壓的胸外按壓,提前去摁電梯的恩電梯。

而張凡跟着手術車後邊,一邊跑,一邊給手術室打電話。

“快準備好開胸器械,有個心臟停跳的患者,馬上要手術。”

手術室里,巴音快速的打開手術的大門,然後安排護士快速刷手,鋪開器械包,刀子,錘子,鋸子,整齊的擺放準備好。

因為這種手術,必須要快,一旦超過搶救窗口,患者就有大麻煩。

運氣好的,出現偏癱植物人,運氣不好的,直接就死在來的路上。

家屬這邊直接瘋了,為了幾個紙殼子,竟然讓要老父親的命,女兒癱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罵,這個時候,她已經不害怕警察,不害怕保衛科的人了。

“我爹要是死了,你們也別好活!”大聲的哭着,扯着嗓子的哭啊,不知道是傷心還是為了干擾醫生們搶救另外兩個老人。

人心,這個玩意,有時候,真的沒辦法度量的。

手術室里,張凡主刀,心胸外科的一群人當助手,挖來的主任,經過幾個月的集訓,心胸外科終於算是能看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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