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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的熟練度,華國醫生的熟練度估計能吊打很多國家,至於李家坡之類的就更不在話下了。當然了,這玩意比熟練度,純粹是欺負人,畢竟李家坡才多大。

而金毛美奧的外科醫生,熟練度其實也不差的。比如骨科,因為汽車高度發達,這邊的車禍骨科手術相當的多。

不過,金毛美奧醫院的急診科倒是真的不太忙,不說其他醫院,就說茶素醫院的急診平台前,本院嗚嗚嗚的120,外院甚至外地嗚嗚嗚的120,此起彼伏的。

而金毛這裡,這麼大的醫院120的進出甚至感覺就像華國一個縣醫院的水平一樣,有是有,但不多。

張凡當初進梅奧大門的時候就心裡念叨了一下,“難道是怕堵車,全部設置在地下車庫進入了?不應該啊。”

其實,金毛的這個醫療大部分是保險托底,這玩意一旦讓資本進入,不管多良心的資本,絕對是錢味大於人味。

比如國內的MRI,醫生會想辦法讓患者去做,因為目前臨床指南上,幾乎把治療框定死了,治療費用和檢查費用的比例一旦超額,不光醫保不給賠付不說,還要罰款。這個時候,醫生就會挪東牆補西牆的想辦法多做檢查。

甚至已經成了習慣,這是不好的。

而金毛做MRI則是醫生先申請,然後保險公司肯定不太願意出錢,他就開始評估,或者讓你去做X片,這種時間上的拖延,往往有些疾病在拖延中其實自愈了。三四輪的審核後,患者才能做到MRI。

而且,這個檢查費用和醫生無關,華國的檢查費用大概是5比4比1,開檢查的科室拿5,醫院拿4,做檢查的科室拿1。

急診也是一個道理,華國的急診費用不低,但還可以接受,金毛的急診費用因為保險不託底,往往工薪階層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打急診電話的。

因為這玩意一旦經過急診接診後,後續的所有治療保險公司都不會給你托底的。

金毛的醫療對於兩波人來說極其的友好,一種是大富豪,享受這個地球上最好的醫療技術,另外一種就是赤貧的人。

好與壞,也就人與人的體會不同吧。

梅奧的一群醫生對於張凡的手術期待感不是很強,只不過是想看看,華國醫生的水平而已。

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因為張凡獲得了拉斯克醫學獎的提名。這玩意,以前的時候年年都是生物學家或者藥學家被提名,他們也沒說不服氣。

可這次一個醫生被提名了,雖然是因為腫瘤研究被提名,但他們還是有點不服氣的。

所以,這次都不用組織,醫生來的一個比一個全。

看來,這個嫉妒心,全世界到哪都一樣。

張凡這邊的手術已經開始了,論手術技巧,黃種人真的不遜於任何人種。不光華國的外科醫生厲害,人家丸子國甚至棒子國都不差。越是精細的手術,黃種人越好像有天賦一樣。

但,張凡現在的技術,已經可以說最頂尖的存在了。雖然茶素醫院目前還不能和梅奧比,甚至有些設備張凡都沒見過。

可是,論技術,張凡誰都不怕。

“哦,他的切口弧線倒是開的不大。”

說真心話,手術技巧方面,梅奧這個級別的醫院,可以說什麼沒見過,所以對於張凡的手術,期待性真的不強。

不過,隨着手術慢慢的深入,他們發現了不一樣。

“史蒂芬森,你發現了沒有,看起來好像他的速度不是很快,但他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一步多餘的動作。”

“對,還有出血,術野周圍幾乎見不到血液,最重要的吸引器目前還不到100ml的液體。這是換髖手術,而不是一台簡單的手法複位啊,就算是手法複位,患者的汗液也有100ml了吧。”

“華國,呵呵,也就是他們國都的一兩家醫院還勉強,但也是相當落後的,至於茶素,我聽都沒聽過。”

聊天的時候,一個黃種人,眼睛細小也看不出是華國人還是丸子國或者是棒子國。他的語氣中不是說看不起華國的醫療,而是直接看不起華國。

有時候,人這玩意真的很賤,你和他說道理,他和你說權力,你和他講技術,他給你說國家。

特別是華國周邊幾個國家,總有一種居高臨下看華國的感覺,不管你華國經濟如何,不管你華國發展咋樣,特別是在一些感覺自己混入歐美人群了,已經自我高人一等的人,格外鄙視華國。

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優越感,或者是不是想從華國人的身上找點優越感。

當時不管他們怎麼說,張凡手術做的相當不錯。

進入髖關節後,手術難度提升了,但感覺張凡做的更加的遊刃有餘了。

說實話,當年張凡選骨科,不是為了什麼創造未來,要不是什麼懸壺濟世,當時就是為了系統在的時候,把以後吃飯的技能給練出來。

當年的緊迫感中訓練出來的水平,雖然不像普外有老師帶,在小細節上走了很多的彎路,但總體而言,張凡的骨科更優秀一點。

不然,他怎麼可能打動特種骨科的斯坦院長呢。

“他竟然不用定位器?”

“也不用C型臂?這是不對的,他們醫院難道沒有C型臂嗎?這種裸眼定位會出問題的。”

“請大家耐心一點,請大家耐心一點。”CEO倒是很淡定。

因為他也是骨科出身,雖然現在隨着年紀已經很少手術了,當時他覺得張凡的水準不會出如此低級的錯誤。

果然,髖臼中的骨水泥微微冒氣青煙的時候,鈦合金的髖臼問問的扎入了進去。

“擺四字體位。”上手術後,一直沒開口的張凡,頭都不抬的說了一句。

雖然幾個助手,除了許仙以外,全都不是骨科的醫生。

可這幾個醫生,手底下的基本功還是紮實的,就算呂淑顏,也是在普外扎紮實實呆了大半年的。

原本被卸開如同屁孩子把洋娃娃的腿給扯的搖搖欲墜的大腿,呂淑顏咬着牙抱着肉腿開始擺體位。

白人和黃種人的體格還是有差別的。

如果在華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往往這麼肥碩的腿很少見。

可現在這個老太太,白膩白膩的大腿上,經過碘伏消毒後,原本就有點黃褐色的體毛在手術無影燈的照射下,格外的金黃。

而且,一顆顆的體毛上,沾染着搖搖欲墜的如同咖啡色的碘伏。配上白膩而各種皺褶的大腿。

真的有一種讓人吃了一口全肥的墩子肉一樣。

人家的這個白,是真的白,而華國那種白皙的小妹妹的白而是略顯透明的白。

怎麼說呢,大概如同乳膠漆一樣。

呂淑顏咬着牙,抬着肉腿,吃力的擺出張凡需要的姿勢。

骨科的很多手術需要擺體位,比如這個換髖的手術,所謂的四字體位,大概就是讓患者的患肢小腿搭在正常腿的大腿附近。

這種體位,其實就和家裡給門窗換門頁一個道理。男人一般都懂,比如說上門頁的時候,第一個釘子不能全部上緊了不說,還要一個手扶着窗戶讓窗戶保持一個正常位置。

呂淑顏抬着估計有三四十斤的腿,就像是小丫鬟站在搖床邊上不停的推屁股一樣。

不光要用力適中,還要配合張凡的動作,不然張凡要往後退了,你非要往前推,這就不行了。

汗珠子噠噠噠的往下掉,呂淑顏隱約中發出坑坑坑的聲音。

而許仙和薛曉橋這個時候,他們的兩雙手直接就等於長在張凡身上一樣。穩穩的幫着固定着髖臼。

咔噠一聲,股骨頭塞進了髖臼。

就像是從什麼腔道里拔出一個軟木塞子一樣,而且隱約的呂淑顏好像也發出一種被解脫的呻吟聲。

這就是骨科為什麼女醫生少的緣故了。

王亞男人家的右胳膊現在都比左胳膊明顯粗一圈。這個可不是手藝人練出來的麒麟臂。

這是人家在骨科這幾年活生生的給摧殘出來的,特別是剛進骨科的時候。

比如大小腿斷了,需要消毒。這個時候,從消毒到鋪巾這段十幾分鐘的時間,這條腿是不能放在床面上的。

必須一直抬着,很多人會說,不就一條腿嗎,多粗的腿啊,又不是沒抬過,老子不光一邊抬着,一邊還要做前後運動。

這個真的不誇張,首先你抬的是個清醒的人,人家多少配合著你一點。

而麻醉的患者就和死去的人一樣,就如同你或許能背得動一個清醒的人,但背一個喝醉的人就很困難一樣。

不光不會配合,而且最主要的是比如消毒,腳部消毒過後,只能留下一個大拇指讓你拽着。

整條腿,你抓着大拇指,甚至雙手都沒辦法上,必須一個手的指尖提着。這種重量,提起來很輕鬆,難的是堅持。

就着,消毒的上級醫生還不滿意的會喊一句:抬起了,沒吃飯啊。

王亞男前幾年就是這樣過來的,右胳膊真的比左胳膊粗一圈。

說實話,很少有家庭條件好的姑娘能吃得下這個苦。

關閉關節囊,縫合肌肉,縫合皮膚。

所有的一切完畢,催醒。

張凡看了一眼大屏幕,不太滿意的對着攝像頭:“還是不如四個骨科的人一起做啊,這也太慢了。”

而觀察室里,梅奧的CEO好像沒聽到一樣,反而問身邊的秘書:“錄像了沒有?從頭到尾都錄像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