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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領導好!領導辛苦了,本來都要去大門口迎接的,沒想到領導這麼快就到了。”

張凡站在會議室大門口,熱情的迎向了到來的鳥市主管衛生的領導。

鳥市領導也是很熱情的迎了上來,其實對於張凡的話也沒當真,按照張凡現在的這個級別,邊疆領導也只有鳥市老大老二才能讓他去大門口迎接了。

“準備的怎麼樣?這次評選不光是茶素醫院的榮譽,也是我們邊疆醫療人的榮譽。”

“還有很多不太明白的地方,等會領導一定要指導指導啊。”張凡虔敬的說著。

鳥市主管衛生的領導尷尬的笑了笑。張凡越是謙虛,他心裡越是沒底。

有時候所管轄的地域,有個超級單位,對於主管這一塊的領導,未必是什麼好事。

比如茶素醫院對鳥市主管衛生文教的領導來說,話語權不是大小的問題,而是有沒有的問題。

甚至有時候,張嘴說話,都要多想一下,還要預估一下,下級單位的態度,真的這種婆婆當的輕鬆也輕鬆,但實在也是沒什麼味道。

這次國家部委下發評選四甲醫院,首都一個名額、魔都一個名額,然後讓醫療圈想不到的是,國家給茶素也給了一個名額。

雖然沒有明確說是給茶素醫院的,但這玩意大家心裡都清楚,這一定是茶素醫院的,尼瑪茶素現在還有其他三甲醫院嗎?

全都讓茶素給大魚吃小魚的吃干抹凈了,茶素當地人都說,茶素醫院比茶素政府還大。

醫院的等級早些年的定義是,三級六等。這兩年信息化的改革後,部里決定選一批四級甲等醫院作為試點。

鳥市很重視,直接省級領導親自下來視察,本來茶素醫院這邊對於這種選評張凡不是很感興趣,不過上級都來領導了,張凡也就勉強應付一下。

會議室里,領導的講話控制在半小時之內,他也清楚,說的時間長了,估計下面的人能給你走完了。

因為以前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當時張凡還是不是鳥市衛生書籍,張凡的前任來茶素視察,然後開始長篇大論。

剛開始的時候,醫院的主任們還看着院長的面子坐的很整齊,可這個貨講起來沒完沒了,感覺好像高屋建瓴的。

其實全都是廢話,超過四十分鐘後,主任們魚貫而走,最後,書籍尷尬的發現會場里只剩下幾個護士長在那裡堅持了。

從那以後,來茶素醫院的領導,講話幾乎都控制在半小時之內。

“張院,鳥市這次給醫院撥款兩百多萬進行4甲級評選,領導也很重視,希望茶素班子成員在這次的評選中,一定要發揮出自己的特色,讓上級部門一定要把指標落實在我們邊疆省。”

張凡皺褶的眉頭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憂愁,領導話剛說完。

他就開始了:“這次的評選,主要是信息化為主。這方面,我們茶素落後的很厲害,我其實也沒想到上級部門會給我們機會。

但是,我們沒有信心啊。

信息發展,我們甚至連一大部分的病歷檔桉都是紙質的,要是追朔的話,都能追到三十年前。

還有信息中心,我們現在辦公的電腦都做不到人手一台,所以領導,想要把名額留下來,政府還是要大力支持我們一下的。”

領導臉上微笑着看着張凡,心裡一個勁的罵娘。

兩百萬還不夠,這個黑貨真正的不要臉。尼瑪別的單位搞評選,都是給上級送,這裡倒好,不光上級要看他的臉色,還尼瑪多吃多佔。

“嗯,我是相信同志們能力的,不光我相信,就連首長都是肯定過的,張院你就不要謙虛了。”

“真不是謙虛,這次是不一樣的,這種信息化的建設,邊疆本來就落後,現在不下大力氣追趕,是……”

“張院,我還要去看看茶素這邊的學校,首長肯定領導放心,我對你們是相當有信心的。這些事情,就先不談論了,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啊。”

“領導,看學校,怎麼能不看茶素國際醫科大呢,醫科大的困難也比較多,特別是住宿環境,那是當初華醫院的病房改的,同學們投訴特別多,您給看看,是不是上級可以幫着給改善一下。”

“額……”主管衛生和文教的領導,汗都下來了。

他真想說一句,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送走領導,“張院,這兩百萬怎麼辦?”閆曉玉走到張凡身邊,小聲的問道。

不是錢多的閆曉玉沒辦法,而是這種錢不好花,說白了就是你幹什麼了,錢怎麼花的,每一分錢都要打報告,打申請。

可信息化在茶素醫院,已經沒啥可改動的了。

當初在和特種骨科醫院合作的時候,張凡就採取了斯坦教授的建議,在信息方面花了大錢的。

這次國家給指標,並不是說搞平衡,而是正兒八經的要選出在信息方面有優勢的醫院作為樣板的。

但,這個錢還能還回去嗎?

這是不可能的。

張凡想了想,“把老太太的十二缸的四個圈再拿出去報銷一遍吧,信息通暢,汽車也可以算信息通暢的一種了。”

閆曉玉臉上帶着尷尬的看了一眼張凡,可張凡一點都沒不好意思。

“行!我這就去想辦法。”閆曉玉咬了咬嘴唇,反正已經不要臉了,也不在乎多這一次。

部里的人沒多久就到茶素來選評了。

張凡第一天露頭出面招待了一下以後,剩下就全程交給老陳了。

茶素食堂的伙食還是可以的,因為是個處級領導帶隊,他也不敢給茶素醫院臉色看。

茶素醫院已經有封疆大吏的架勢了,別說一個處級幹部下來,就算是部長下來,該頂牛的時候,照樣能讓部長下不來台。

醫院手術室里,呂淑顏打電話給張凡,說是有個特殊的患者,讓張凡過去看一看。

張凡一邊朝着婦產科的手術室走,一邊心裡滴咕,“這是聽說領導撥款了,她們又要想着掏老子錢包?”

不能說張凡不多想。

現在手術方面,主動呼叫張凡的科室已經不多了。

醫院,華國的大型醫院,也不是天天都有極其高難度的手術。特別是現在茶素醫院裡,幾乎可以說,手術技術已經很成熟了。

這幾年,張凡送出去的醫生,一批一批的幾乎可以說,華國沒有哪個醫院,有他們這麼高頻率的進修了。

而且,因為不限名額,幾乎茶素醫院起步就是起點很高的。

就說王亞男,去水潭子如同回自己家的醫院一樣,根本都不用預約。

而呂淑顏這邊其實也一樣,津河的婦幼醫院甚至給呂淑顏都有固定的宿舍和床位的。

要不是呂淑顏兼着管理科室的工作,估計每幾個月就回去進修一次的。

這種帶着問題高頻率的進修,不成長都怪了。

進入婦產科的處置室,張凡努力冷着臉,不能笑,一笑就破功了,然後這群貨就蹬鼻子上臉了。

結果張凡想錯了,人家還真有特殊患者。處置室里,呂淑顏冷着臉,雙手抱着胸,冷冷的看着門外鬧哄哄的人群。

躺在檢查床上的女性,哭哭啼啼的,身邊還躺着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眼淚汪汪的拉着女人的衣袖,緊張的都不敢大聲哭。

而處置室外,一個男人不停的罵著:“你就給老子帶綠帽子了,不然你怎麼能得那種怪玩意。還給我孩子也傳染上了。裡面的醫生也不是什麼好貨,竟然合起來騙我。”

“怎麼回事?”張凡看了一眼窗外,被拉着的男人,急赤白臉的,要不是周圍人拉着,估計都衝進來了。

然後看了一眼,說了一句:“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婦科主任無所謂的笑了笑。

反倒呂淑顏嘴硬的厲害:“他是沒進來,進來老娘不打他一個生活不能自理。”

只要人家沒衝進來打醫生護士,罵幾句的張凡也就當沒聽見。

“患者家屬外陰出現皮膚疾病,我們都已經給他解釋了,這種疾病目前病因不明,可他說我們和患者是一夥的,怎麼勸都沒用,說他老婆偷男人,給他帶綠帽子。”

呂淑顏一邊小聲解釋着,一邊看了看躺在診療床上的患者,又瞅了一眼張凡,好像在說:你們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張凡瞅了一下呂淑顏,“好好說話,別帶個人情緒。”

“哼!”

張凡拿過病歷瞅了一下:外陰硬化性苔蘚!

而且患者不是一個人,不光自己患病了,而且孩子也是一模一樣的疾病。

張凡看了一眼,讓外面的男人繼續罵也不是個事情。

他就走了出去,老陳已經到了。

“這是我們院長,你可以不相信裡面的婦產科醫生,難道不相信我們院長嗎?行了,別鬧了。給,擦一下眼淚。”

五大三粗的漢子委屈的像個鵪鶉一樣,蹲在角落裡頭都抬不起來。

“醫生的話都不相信了?”張凡拿着病歷一邊看,一邊問蹲在角落裡的漢子。

“不是,都說是臟病,你說讓我怎麼想,我常年跑大車,一年時間半年不在家,省吃儉用,我連盒飯都捨不得吃,回到家,就是這麼一個事,你說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行了,站起來。我給你說,這就不是什麼臟病。一個大男人,風裡來雨里去的,知道你辛苦,但你也不能冤枉人。

我給你說,你老婆的這個疾病,弄不好就會癌變,你還在這裡鬧。等哪天真癌變了,你就算死在這裡,都來不及後悔的。”

張凡這麼一說,男人不哭了,抬頭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要是按照正常的說法,這種疾病給患者和患者家屬就沒辦法解釋,因為病因不明。

但,對於文化水平略低的家屬,這種說法就好像是敷衍,甚至好像給他們一種醫生要掩蓋什麼。

所以,張凡直接說道:“知道牛皮癬不,這就是牛皮癬的一種,你聽說過牛皮癬是偷人偷出來的嗎?”

“可,可長在哪裡……”

“行了,開車我不如你,看病你不如我,別在鬧了,再鬧別怪我不客氣,你老婆躺在裡面,心裡如同刀子攪一樣,你作為男人不擔當不說,還落井下石,有點出息行不行。”

罵了幾句,男人反倒平靜很多了。

說完,張凡進了處置室,一邊戴口罩穿一次性的手術衣,一邊對呂淑顏說道,“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