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事情，是沒辦法說的。

張凡覺得，這種罕發疾病，而且還是免費公布，不說人山人海，最起碼也是直播間爆滿吧。

可惜，想法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心臟手術，有公司願意出錢來買一個參加培訓的名額，甚至可以說，只要張凡開口，姑娘都能給你送到桌子上面，讓你印兩坨油印子。

但，今天張凡是怎麼都想不明白，直播間的平台上，人數都沒有超過二十人。

張凡一度懷疑考神這個貨是不是私下裡收費了！

其實這就是目前醫療界的趨勢，熱門的烏泱泱的一群群的，別說路上擠了，就算是死，都是非要湊一湊的。

比如心內的放射介入，就是因為咔嚓咔嚓一下一萬，直接讓當年一個沒人乾的科室，碩士畢業只能去縣醫院了。

這種例子特別多，張凡覺得自己現在也是biubiu牛逼了，開個免費學習，不得波濤洶湧嗎。

結果，直播間里，除了幾個好學的實驗室，幾乎但凡有點名頭的腦外專家都沒來。

為啥，不是手術難度不高，也不是因為考神收費。

純粹就是因為這個疾病太少見了。

得病這玩意怎麼說呢，最好不得病，如果要得病，最好得一些常見的。

比如漸凍症，這玩意相對來說還挺出名，早些時候各種明星什麼的提桶澆頭，其實屁用沒有，只不過就是讓普通人知道了而已。

就算再出名，這玩意也沒專業團隊去攻克，很簡單，因為資本看不上。

醫療和資本，歐美國家結合的都尼瑪沒有距離了。

最簡單的，金毛的設備和藥品，其實就那麼幾家公司在玩，其他公司，也別說其他公司，其他國家敢玩一玩，他們都能幹這個國家。

集采也一樣，現在是有好處的，還是大好處，但這玩意就是當年金毛玩過的。

成本是節省了，可長期以往，小公司玩不下去了，不用幾年，笑到最後的就是幾個大公司，然後變成壟斷性質。

華國醫療學金毛，這是不爭的事實，但說句良心話，發達國家裡，金毛的醫療，廣譜醫療是最爛的。

就是因為資本和醫療結合的太緊密了，丸子那麼牛逼，當年號稱要買下金毛，為啥他們的葯企也就是二流。

因為不敢，不是丸子國缺人，能幹出冰度的國家，不差人的。

手術室里，張凡瞅了瞅顯示器中的人數，甚至幾個都是好幾年博士不能畢業，今天來這裡並不是抱着學習什麼罕見病治療的，而是想着能不能蹭出一個畢業論文。

張凡也有點無奈！

手術開始，這個手術其實就三點，一，大面積額顳骨減壓切口，不遺漏皮質放電區。

二，立體定向精確定位額葉皮質層異常信號區域方位。三，除外額葉、海馬、松仁區的異常信號結合術前影像學及腦電圖檢查結果，給與切除。

看起來，醫療手術感覺一下變成了電工或者物理之類的技術了。

其實腦外大多數的手術都是這樣，主要是發現異常信號。可是，讓人為難的是，就算髮現了異常信號，如果周邊有重要的區域，醫生也沒轍。

最簡單的，一個腦癌患者，不切除死亡，切除以後癲癇，精神病混合在一起，你說這個手術有意義嗎？

雖然人很少，不過張凡還是儘可能的詳細把自己的手術步驟解釋了一遍。

這或許就是孤兒病的悲哀，別說研究，甚至連診斷都沒有人去願意關注。

“張院，張院，我能用今天這台手術發表論文嗎？”張凡回到辦公室，心裡也有點說不上來的羊駝。

就在他喝了兩口茶的時候，來了一份郵件，對方是加利福雅一個華裔博士的信件。

各種說多崇拜張凡，各種好話，總結一句話就是，他想發表這個論文。

張凡問了一下薛曉橋，看薛曉橋他們手裡的研究所又沒什麼想法。

薛曉橋這邊回饋是沒人，張凡也沒多想就同意了對方。

醫療論文，很大一部分都是炒冷飯，還有一部分是發現病例。

這小伙雖然是華裔，可從小生活在金毛，雖然大學一般，但人家母語是英語，一兩天的時間就搞定了一篇這種發現性的病例論文。

然後發表，他知道自己的水平，也沒找什麼細胞，科學的，就找了一個比較普通的雜誌，剛好能符合學校要求的期刊。

不知道是為了早點過關，還是尊師重道，他在通訊作者這一塊寫上了茶素張！

本來也沒什麼事，這種掛名字的事情，在醫療界多的都沒辦法說。

有的主任，一年能發表兩三千篇論文，說實話，就是吹牛逼，一天吹十次，也是一種本事。

張凡沒當回事，結果也不知道為什麼。

忽然，金毛腦外科的一個大拿，不知道是掃論文的時候發現了，還是有心人的推薦，看過這篇論文後，開始長篇大論的嘲諷張凡水期刊。

不光嘲諷張凡，還說華國醫生都這樣，論文都是水出來的。

這就成挑事了。

先是一群學生們交手，各大平台相互對飈。

媒體不知道怎麼想的，開始火上澆油，採訪更多的醫院醫生和相關領域的人士。

忽然一下，感覺華國醫生成了行業禍害，水期刊成了華國醫生的標籤。

鬧着鬧着，輿論一下成了熱點，央媽都站出來反駁了。

周末的時候，張凡院子里曬太陽，張之博在旁邊小花園裡挖坑，明明已經上凍了，這個貨仍舊挖了一個深坑。

“你趕緊把身上的土和雪拍一拍，別等會進家門，你媽又生氣揍你。”

在旁邊挖坑的張之博撇了撇嘴，瞅着老爹，“你就不能幫幫我？咱們兩個還打不過她一個？”

張凡愣了一下，剛要說點什麼，電話響了。

一瞅，是聯絡員的。

“張院，您忙不。”

“不忙，在家休息呢，有事情你說。”

“是這樣，金毛……您如果有時間，最好能站出來說兩句話。”

要是以前，華國一般不太搭理這種民間拌嘴的事情，和張凡有點像，沒有實際的利益，一般都是路人甲的作風。

但這幾年略微好了點，也開始要臉面了。

掛了電話，張凡就有點生氣了。

本來老子想邀請你們過來看看罕見病，你們不來也就算了。現在有拿着這個事情調戲老子，尼瑪是不是覺得老子只會做手術？

“王主任，幫我匯總一下金毛這邊……”

沒一會的功夫，王紅就把張凡需要的東西發了過來。

張凡一瞅，怪不得這個話題這麼火，尼瑪原來是個神外的諾獎發起的。

按說無冤無仇的，他為什麼要說這個話呢。

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比如全世界各國中，微量元素中毒最多的病例都是在金毛的。

早些年，金毛非治療性的微量元素補充，其實就是金毛的一個諾獎帶節奏搞出來的。

說是要健康要長壽，就要補充維生素。然後，各種維生素，符合維生素不管缺不缺乏，吃不吃飯，維生素要吃。

這股風並不是沒有吹進華國，比如早年間那個和傳銷相似的叫啥來着，它公司的維生素，一盒好幾百。然後澳洲複合維生素什麼的，說實話，這錢賺的太輕鬆了。

華國OTC的維生素一瓶幾毛錢，尼瑪都能放過期了，對方几百一瓶的竟然能賣到缺貨。

說實話，這不是缺乏維生素，這是缺乏知識。

一個諾獎專家，為啥要針對茶素張？

其實，這也是金毛葯企的需求。

因為這幾年，茶素在製藥領域慢慢開始露頭了。

現在張凡頻繁在腦外有動作，金毛這邊的製藥不緊張是假的。

因為製藥領域內，抗腫瘤是一塊金子的話，腦神經的藥物就是一大塊狗頭金。

其他學科的藥物，能輕易就被代替，比如奧美拉唑實在沒有了，雷尼替丁也能用。

但腦外的就不一樣了。

幾乎沒有可代替的。

他們就是想辦法不讓茶素醫院在腦外這方面進行一些科研。或者說進行一些研發。

所以才有了今天這麼一個破事。

張凡看完了王紅的匯總，然後又看了看國內的一些醫藥論壇。

有支持張凡的，也有黑張凡的。

張凡略微想了想，就給國內最大互聯網的老闆打了個電話，張凡當初去斯坦各國，認識了不少人。

而且，還是被動認識的，比如一撮白毛都和張凡不是一個組的，也過來和張凡拉手給名片，說是私人電話什麼的。

“馬哥，問個事情，我要是想說點什麼，比較有影響力的，是在哪個地方啊。”

對方一聽，本來想說，我這個平台就是影響力最大的，但自己這個是賣貨的。

不能耽誤了人家的事情，最近網上對於張凡的言論，他也是關注的。

“你等等，我幫你弄一下。等我消息！”

沒一會的功夫，張凡的圍脖一下就有了屎黃色的V星標記，而且還被置頂了。

“行了，你在圍脖說吧。”

“既然大家都在討論這個事情，那麼我們就嚴謹而科學的討論一次腦外的科研吧！”

發了一條消息以後，張凡就開始調集醫院的各方人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