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五星酒酒店的會議中心裡彙集了華國一大部分的頂級醫生，人多了就有各種勢力，三人一夥，五人一群，但絕大部分都是來鼓掌的。尤其是一些年輕的醫生不停的穿梭在人群中，一臉熱情的打着招呼。

職稱升級制度是要到改變的時候了，97年制定這個制度以後就沒有怎麼大的改革。

尤其是在一些比較重要的評定，真的需要改變了。

以前的時候，這個制度真的好，公平有效率，但現在隨着社會的變化，經濟的發展，這個制度已經有點落後了。

因為以前的時候，錢沒有那麼多，現在錢太多了，多的都不珍惜了。

比如一個年輕學者，申請到一筆科研經費以後，第一時間不是想着怎麼在實驗室里把這一筆錢花了。

而是帶着錢四處拜碼頭，請六路神仙吃飯，給八方神仙上供，科研界的腐敗，不是業內的人，都不知道，還以為窮書生不會搞這些事情。

其實，人家玩的也花。不然，怎麼可能會出現科研妲己一類的人物呢。

以前是唯成果論，大家都說不好，現在好了，各評定小組的專家只要手裡有一張票的，什麼成果論，錘子，現在想着怎麼變現。

會議的理事長，張凡的大侄子講話完畢後，會議算是開始了。

為期三天的會議，就是各方諸侯展現實力的時候。

「壓軸的霍辛雯，這是哪裡竄出來的啊？聽都沒聽過啊？」

「我也沒聽過！」

一個醫生想出名，太難了，尤其是得到業內人士的肯定就更難了。

同行是冤家，雖然說的誇張一點，但想讓一個同行誇你，這就不容易了。

張凡為啥能出名，這就是張凡路線走的好。

說實話，華國幾十萬醫生，當年張凡要是走大家認為的路線，現在撐死也就是個科室主任，甚至科室主任都未必能上去。

不要覺得你手術牛逼，就能立刻嶄露頭角，不可能的。

醫療安全這個大山壓在頭上，不到這個級別，根本不可能讓你做這個超過這個級別的手術。

就算帶教醫生放手做，做的越好，下次越沒機會做。

尼瑪，你一個下級醫生手術做的比我上級醫生做的好，我是***嗎，我還讓你做手術？

人家也不用多少什麼，一句安全制度，就能死死的壓制着你。

而張凡遠走邊疆，稍微一展示後，就是寶貝，當年巴圖把他當寶貝，歐陽把他當寶貝，後來的鳥市把他當寶貝，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

你放在首都，放在魔都試試，分分鐘就有人能跳出來，說這個事情我也能幹。

華國天才太多了！

只不過，大多數天才最後都泯然眾矣。

而且，張凡出名快，最大的因素是，張凡有錢，能挖人。

現在華國醫療系統，但凡心裡有點不舒服的，不是想着怎麼把主任干翻，而是給茶素醫院發個求職函。

想着有一天，茶素醫院發現他是個不出事的天才，然後帶着巨款來邀請他！

第三天，會議最後的一天，重頭戲來了。

這一天會議不光要閉幕，更重要的是要選出這一屆的普外主席。

張凡這三天過的很不錯，不用上課，不用做作業，也不用操心醫院裡的事情，就天天跟着聽報告。

全國普外會議，還是有點東西的，比如對一些手術的改良，對一些藥物用法的心得。

華國的醫生會議，有一點不好，就是重歸納總結，輕未來猜想。

歸納總結，是好事。但不敢暢想未來，也是一個缺點。

估計這也是華國人的性格所致，內斂。

小楊老師天天跟着張凡，在學校的時候，他覺得張凡實在不是一個學習的材料。

看見書就打瞌睡，聽課就走神，回答問題就低着頭找地方鑽。

但這幾天，他明白了，張院不是學渣，而是張凡對於學校的東西，真的不感興趣。

在這裡，每一個彙報者，都會有專家做出點評和總結。

但一錘定音的全是張凡，他雖然不知道張凡說的到底對不對。

但每一次，張凡做出最後點評的時候，會場里隱約的會集體發出一聲：原來是這樣啊!

「有請茶素青年專家，霍辛雯醫師，她的主題是：肝臟巨大腫瘤手術方式的改良！」

會場里不認識霍辛雯的，這一下，全都明白過來了。

霍辛雯是祖系的，甚至可能是張凡的學生。

當霍辛雯上場的時候，場下的醫生們一看，嘴裡控制不住的發出了：果然！

這麼年輕的，一看就知道是張凡的學生。

「太尼瑪欺負人了，他喜歡干木匠活也就算了，可手還攀在咱們普外，講不講道理啊，有沒有王法啊！」

「就是，你去舉報他去，說他違法執業！」

最難受的不是上歲數的醫生，而是三十齣頭的！

因為，他們發現或許這一輩子都要生活在一個女人的身下了。

對於張凡他們是服氣的，但張凡不是普外的，只要這座大山不在，他們或許有一天會登頂的。

但現在，他們明白了，大山雖然在隔壁，可這個貨又推出了另外一個大山。

「肝癌，華國的患者最多。發病率高，致死率高……」

說實話，這些年大家聽過的肝臟的疾病少了。

估計以前很多人周邊都有各種的肝炎患者，大三陽小三陽，很多都不知道這玩意是啥，但絕對都聽過。

這幾年為什麼少了？

這就是經濟發展和衛生改善的結果，但現在華國仍舊是肝病大國。

很多人不注重預防針，一說預防針就覺得是國家是來賺錢的。

說個良心話，這個絕對不是。

每年的乙肝疫苗，尤其是一些經常出差，經常住酒店，經常給酒店裡小紙片上打電話的人，千萬千萬要把乙肝疫苗定期注射進去。

尼瑪這不是賺你錢，這是保你命。

「巨大中心腫瘤的手術，尤其是在手術邊緣切除的時候，我們現行的手術指南有一點值得商榷……」

霍辛雯的報告很專業，這裡面不光是沿着張凡手術方式做報告，還有她自己的東西。

這就是有個好老師的好處。別人要是拿着這個做報告，會有人站出來指責。

但她拿着張凡的手術方式做報告，不光沒人指責，甚至還會被人誇一句，青出於藍。

「張院，小霍挺不錯，我把票投給她吧！」

中庸的普外大外科主任湊在張凡身邊笑嘻嘻的說了一句。

「我可謝謝你了，過幾年吧，過幾年你不投給她都不行，現在太年輕了。」

「要不你上去？」

「呵呵，我師父不同意！」

坐的近的湊過來說話，坐的遠的開始給張凡發短信。

會議開始的時候，這些有投票權的醫生主任們看到張凡也來參加會議，大家心裡就明白了，這一屆的主席，肯定要經過張凡同意的。

這就是技術行業的一個優點，不是大家怕張凡，而是大家尊敬張凡。

大家都要臉，比如今天，張凡要是不點頭，誰都不願意上

去當這個主席的。

因為大家都清楚，目前華國普外，最牛逼的是張黑子，以前的時候他都不來參加會議。

現在來參加會議了，雖然執業的是骨科，但這也是變相的認可了這個組織。

現在要是不給他面子，過幾天，他站出來說這個組織對華國普外沒用，到底接還是不接？

「張院，我是三川普外大主任……」

有一個算一個，提前就開始和張凡溝通了。

張凡不來就算了，但張凡來了，大家必須給黑子一個面子。

霍辛雯的報告完成後，會場里的掌聲雨點一樣，甚至還有人站起來鼓掌。

這個可真不是看張凡面子上的。

畢竟，和張凡熟悉的就是頂級的那一波人。

大家鼓掌的原因是，霍辛雯的手術，把中心性的巨大腫瘤手術改良的更簡單的了，更能讓大多數普外的醫生去學習。

「有請張凡院長上台講話！」

「我覺得既然是咱們專業的事情，咱們就關起門來說話。當年我師伯第一台巨大腫瘤手術完成後，雖然成為了第一台，但可惜的是，手術難度太高了，只能成為傳說。

後來，我嘗試着改良，雖然也有一定的進步，但效果還是不好，也只能掛在各大期刊上，成為一種故事。

今天，我的學生再一次的改良手術，算不得什麼大的進展和收穫，但她更加的把手術朝着簡單方便化輕損傷化走進了一步。

這就是我們醫生的存在的意義，這就是我們一代一代普外人的責任和義務。

今天，我有幸來參加全國普外醫師會議，心裡還是很忐忑的。

我們的這個協會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當我看到會場里老中青幾代人同聚一堂的時候，我明白了，傳承發揚還有進取！

……」

會場里，張凡說完以後，就開始了主席選舉。

往年的時候這個選舉一般都要兩天時間，比難產還難產。

但今年不一樣了，張凡來了。

數字總院大普外主任都沒想過，張凡會支持自己。

本來以為，這一次張黑子來了，要是不要臉，他自己當主席，大家也不是不能接受。

或者推出來個張黑子的師兄弟，也不是不行。

更不要臉一點，把霍辛雯推出來，或許會挨罵，但強忍着這口嘔吐物也能咽下去。

但，讓人想不到的是，張黑子選了自己！

「我慚愧啊！」數字總院的主任握着張凡的手，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呵呵，我是有要求的。以前的協會都變成了吃喝協會，這一次，我希望有所改善，尤其是貧困地區的肝病義診，這方面，你們數字做的好，我希望繼續下去。

需要我幫助的，我會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