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領域的事情，很多時候，少的就是一個帶頭的。這個行當很奇葩，一旦有一個有想法的、而且想法正確的，就感覺像是一個強大的軍隊，有了一個牛逼的將帥。

但，這個帶頭人和將帥又不太一樣，感覺將帥越老越有經驗，可科研帶頭人就不好說了。

有的帶頭人，就和流星一樣，閃爍的就那麼幾下，歘欻欻，結束了！剩下幾十年，弄不好不光帶不了頭，甚至還能成為其他科研人員的一個阻攔索！

不過中庸老院長就不一樣了，這個老傢伙，當院長的時候，領導水平也就那樣，說實話，他的這個院長水平還不如歐陽呢。

也不知道，當年為啥非要讓這個老頭當院長。或許也有醫院太大的緣故，就像是開航母的，和開小皮艇的，操作方式肯定不一樣！

可這個老傢伙退了院長，來到茶素醫院的實驗室後，明顯就不一樣了，以前半官僚半科研的，他什麼都不是很出頭。

要科研沒沒科研，要管理尼瑪中庸評選個三甲醫院，都要部里給開後門！

現在好了，全職科研後，張凡交給他的實驗項目，不光完成了，還尼瑪超額完成了。

其他小組，還在磨合的時候，這個老貨已經帶着他們內分泌小組，完成了張凡給的任務。

還直接把奧曲肽的科研也給衍生出來了。

張凡的辦公室里，看着老頭帶來的科研結果，真的是有點目瞪口呆。

看着一臉褶皺的老頭，張凡竟然心裡有一種帶財寡婦上了門的感覺！

“老爺子，咱有一說一，別為了面子，把你以前在中庸的半路科研給弄到茶素過來。

這是真的會出事的！您的水平都已經是國家給開過證明的，不用在這裡證明個什麼！”

“呸！”老頭很不高興！

“三十多年沒見您弄出個啥，這才一個月都不到，您就給干出成績了，您這真的是挺沖啊！”

老頭都讓張凡給氣死了。

可這個話，張凡說他，他還沒辦法還嘴！

瞅瞅張凡，這幾年當院長，要是按照張凡的標準，老頭當中庸院長，還真不合格。

藥物領域裡，慢性病藥物從來就是一個大金庫。而且，很多慢性疾病往往都是相關聯的，可以說是一環套着一環的。

比如糖尿病，隨着時間的發展，會出現心臟疾病！糖尿病的治病因素其實和抽煙差不多，第一個受損的往往是微小血管和微小神經。

現在很多慢性病的藥物，並不是說是治療這個疾病。

而是主打一個抑制控制，讓病情發展緩慢化。

比如奧曲肽早些年研發出來的時候，是為了緩解由胃、腸及胰內分泌系統腫瘤所引起的癥狀，還有治療突眼性甲狀腺腫和肢端肥大症。

但後續研究發現，奧曲肽有極強的抑制消化道分泌和抑制消化道出血的用途，而它的其他用途，就像是偉哥一樣，大家都忘記了它本來是治療心臟疾病的！

不過奧曲肽是大分子藥物，只能注射。

老頭他們組的這次任務就是大分子藥物小分子化，當然並不是說徹底小分子化，就是讓大分子藥物介於大分子和小分子之間。

當初張凡給了他們四種藥物，讓他們選擇的小分子化，奧曲肽就是最終目標，但張凡沒說！

張凡的想法就是，失敗失敗失敗然後成功，既練兵，又顯的合理。

結果老頭看了項目書後，直接選擇了奧曲肽，還在實驗室罵張凡，說張凡沒水平，沒水平不說，還尼瑪亂給定目標，除了奧曲肽，其他藥物能小分子化嗎！

這種小分子化，是避免小分子的缺點，而發揮小分子的優點。

比如大分子藥物只能靜脈給葯，一旦小分子化，就可以口服！

這是諾和幾十年來一直偷着乾的事情。

因為諾和的拳頭產品就是圍繞內分泌的，比如胰島素，一旦胰島素可以口服話，絕對能讓諾和再硬幾十年！

這玩意，真的不能小覷天下英雄啊！

實驗室里的進程張凡也隨時操心着，有的選擇錯誤了，有的選擇對了，但方法未必正確。

可中庸老頭這邊，就尼瑪一下就進去了！還是心無旁顧的直抵目標！

“上臨床！發論文！”

張凡仔細的看完老頭他們實驗室的結果後，一臉笑意的拍着桌子，對着老頭喊。

張凡高興的不是老頭一下就進去了。

畢竟尼瑪這麼大的專家，國家都給開過證明的，還給了這麼多錢，要是研究不出來，這才奇怪呢。

張凡高興的是，老頭當初為了避嫌，為了能讓中庸加入進來，老頭手下的，全是茶素醫院內分泌組的。

而且，好多都是年輕人。

好幾個都是在讀的博士，差不多等於是老頭給張凡帶的博士生。

張凡看到實驗結果的時候，還沒什麼，但一看小組名單，心裡激動了！

一下覺得，老頭也不是那麼難纏，也挺可愛的！

“不是說，藥物沒進臨床不讓發任何論文嗎！”

“呵呵，這不是為了怕泄密嗎！不過這種階段性的大研發，還是要提前發出去的。不然真要是被諾和他們搶先發了論文，哭都沒地方去哭。”

老太撇了撇嘴，“你也是夠不要臉的，說一套做一套！”

說完，老頭起身，“接下來這邊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要去中庸組！”

“您看您說的，感覺好像我把您給關進監獄裡了一樣。您去哪個小組都行。

不過老爺子，您來茶素也快小半年了。你看看內分泌組，有一個能打的沒有！

我也不是說要求您，就是請求您。去中庸組的話，把我們茶素的年輕人帶上！

你看看這幾個人，都是好苗子！”

“還用你說？”老頭撇了張凡一眼，轉身就走了。

主要是老頭心裡有點不高興，因為他覺得張凡是專家，結果這個貨是奸商。

尼瑪自己張嘴要了九百萬，轉頭這個黑貨從中庸要了九百八！你說說，這個貨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

這是人乾的事情嗎！

這尼瑪等於自己拿着中庸的錢給茶素做實驗不說，還要幫着茶素帶學生，這也就算了，還得承他張黑子的情！

最後，張黑子還哭着賺了八十萬！

有時候想一想，老頭心裡就想罵人：怪不得學術圈有句話，博士干不過碩士，碩士干不過本科，本科干不過專科，專科干不過文盲，文盲幹不過流氓！

這個黑貨尼瑪就是個流氓！

老頭要走，張凡拉着老頭不讓走。

“這個論文怎麼辦！這裡誰貢獻大，名次怎麼排，你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了啊！”

論文這玩意最早的時候是幹嘛的！

其實就是裝逼的，純裝逼用的。就是學術圈那麼一些人，相互炫耀的。

後來，論文成為了一種證據，證明自己在這個學術上的成就，別人要是有一樣的科研，要是沒發論文就是剽竊。

再後來，論文尼瑪就是一些人的道具，騙人用的道具！

比如諾獎級別的專家，照樣糊弄假論文，例如帕金森！

這個科研，差不多讓諾獎級的這個貨給帶入歧途了。

沒有幾十年，這個研究絕對緩不過來！

大家都習慣了走穀道，尼瑪讓他們再回到正軌上，他們反而覺得不適應了。

下午，趙燕芳、路寧、趙京津他們全來了。

“這就出成果了？”路寧有點不可思議的看着張凡。

路寧他們的實驗，頭緒都還沒找好呢，這邊就出成績了。

科研就是這樣，有時候這個運氣和眼光，太考究了。

“發論文！”

“一定要快發論文！曾女士給我說了，諾和也在奧曲肽上進行研發呢，估計也快出成績了。”

“行，我現在就組織人手，開始修改審核，不過張院，期刊方面，還需要你去協調一下。”

“嗯，這個我現在就聯繫！”

自然和細胞，邀請過張凡好幾次，想讓張凡做他們的審稿人，張凡一直沒搭理。

不過對方還是挺熱情的，每個月都會發一份期刊簡報過來，偶爾張凡也會和對方的主編聊幾句。

趙燕芳他們就在王紅辦公室開始忙碌起來了。

張凡也沒操心時差問題，直接就發了一個郵件給自然和細胞兩位主編。

有時候規矩，其實就是給普通人設立的，用來保護和管理普通人。

而在醫療方面，對於張凡來說，幾乎規矩已經影響不到張凡了。

郵件回復的速度很快！

張凡也不含蓄，直接就問，能不能加個塞！

自然這邊略微有點搪塞，倒是細胞這邊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鐘後，給張凡了一句話。

可以，不過張凡以後必須定期負責一定量的審核任務。

張凡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以前張凡沒答應是沒啥好處。要錢張不開嘴，就算給錢也沒多少，張凡也看不上。

現在好了，能加賽，這絕對是個好事情！

論文第一時間發給了細胞。

期刊這邊也快速找審稿人給張凡審稿。

因為張凡的名頭放在這裡，審稿人不是很好找。

一般人根本就沒辦法審核張凡發過去的論文。

比如當初給特種骨科的解剖圖，當時審稿就找了不下十個人。

一周，一周的時間，終於論文發出來了。

不是細胞的子刊，而是Cell Press期刊封面，還是年底最後一期的，終極期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