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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世界是不容易的,小的時候盼望長大,等真正長大了,才覺得當年怎麼那麼傻,竟然想着還要長大。

特別是長大以後乾著伺候人的工作,更是不容易。工作性質不同,但對社會的貢獻一樣,這話可能沒錯,但有些人,特別是有些有點權利的人,真尼瑪是欺負人。

醫院送來的這個胰腺壞死的患者,茶素醫院的醫生都有點羞愧的沒辦法說出口了。

原來這個患者是個醫藥代表。當然了,這個醫藥代表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包了。

市區裡面沒他的市場,從半島來的小夥子也努力,就下沉到縣鄉。娶了老婆,生了孩子的他更加的努力和謙卑了。

可世上的事情真的不是你努力了就能成功,為什麼現在很多人都要逃離小城市非要去大城市呢?

難道真的是為了大城市的地鐵、大城市的立交橋,還是為了高樓林立中穿梭的長腿黑絲襪?或許是為了更多一點的公平吧。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安逸,但也有小地方的無奈。

這位醫藥代表原本和縣醫院的院長關係很好,當然了,積極買單,院長家裡牙膏沒了,他都能第一時間送到的好關係。

結果,不知道為什麼,院長被掉走了,也是突然的事情,可還有十幾萬的錢沒要回來呢。

醫藥帶邊咬着牙去找新院長,可新院長人家也有自己要好的代表,剛開始的時候也不說不給,反正就是沒錢,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給。

後來直接都見不到新院長了,底層的醫藥小代表是要壓貨的,一年看着流水能有個幾十萬上百萬的,可其實大部分錢都是借來壓貨的。

這種生意,回款晚三個月少賺一半的利潤,晚半年車馬糧草的也就剛持平,要是晚一年兩年的,不光不賺錢還要虧錢。

想着家裡天天要吃奶粉的孩子,想着家裡兩位高血壓糖尿病的老人,再想想自己捨不得吃捨不得穿的老婆。

醫藥代表豁出去了,打不了這一塊以後不來了。

結果,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是說了新院長和某個女醫藥代表的段子還是說了什麼。

新院長咬着牙的說,錢現在就有,但也別想着輕輕鬆鬆的就這麼拿走。

說完,指着牆角如同一座牆的啤酒,喝一瓶給五百,今天全喝完,不光把尾款給你結清了不說,以後我們這裡的各種血塞通,各種丹紅丹生的,全讓你代理了。

一個醫院院長的辦公室內,啤酒摞的如同夜市攤子,你也能想想的到這個院長到底是醫院的領導呢還是社團的扛把子。

很多人覺得這樣的事情不會出現,其實越是小的地方,這樣的流氓越是多,甚至當初任命的時候,都會考慮下面的人會害怕他,他能管住下面的人。

真的很奇葩。

中年男人,往往是兩個極端。

顧家的和不顧家的,但不顧家其實並不多。

一旦中年男人有家有口,說實話,這玩意活的有時候真的很卑微。

要是毛頭小夥子這樣被欺負,怒火上頭,未必干不出什麼能嚇人的事情來。

但中年男人就不行了,又想要回款,還想着別做的太過分,以後說不定還能成朋友在這個醫院繼續賣醫藥。

中年男人的世界就是這麼的卑微。

喝酒,一瓶一瓶的啤酒喝了進去,肚子就和吹氣球的一樣,吐了喝,喝了吐,院長冷冷的看着醫藥代表灌進去吐出來的,一點都不覺得浪費是可恥的。

就像是看猴子表演一樣,有時候人欺負人真的殘忍到令人髮指。

最後醫藥帶邊忽然覺的有點疼,慢慢的越來越疼,最後疼到了休克。

醫院的院長根本不害怕,他知道,只要人不死就沒事,因為這個男人他還想着要回款呢。

送進醫院,剛開始診斷是酒精中毒,注射納絡酮然後就放在急診科的角落裡,像一個孤兒一樣,就那麼呻吟着疼痛着,忍耐着。

幸虧急診科的值班醫生過去看了一眼,發現男人滿頭虛汗,屈膝抱腿,仔細一問,再掀開肚子一看,腰部後側位就像是被藍墨汁浸泡了一樣。

這是重症胰腺壞死的表徵啊,他們醫院根本處理不了啊。

直接送到了茶素醫院,手術不好做,就算再茶素醫院也不好做。

胰腺炎,重症胰腺炎,胰腺壞死。

這玩意一個比一個難,雖然普外有院士趙津京坐鎮,可老趙是肝膽的。醫生到了他這個級別,其實肚子里的所有臟器手術,他幾乎都能做。

甚至關鍵時刻拉進婦產科,他也是一個好的接生婆。

可問題是,胰腺這玩意不一樣。

一個醫院,有時候能做這種重症胰腺壞死的醫生,其實也就那麼一兩個,這還是大型醫院。

你說要是非要讓老趙上去做,也行。

但這個效果就不好說了。

因為這種疾病,術中危險,術後更危險。

張凡進入手術室,看完影像資料後,頭都大了,“怎麼成這樣了,肝臟功能為什麼這麼差?”

“張院……”巴音立刻把事情的頭頭尾尾給張凡說了一遍。

邊疆地方大,但人口還是稀少。

特別是巴音這種能在茶素醫院成手術室護士長的蒙女,這直接在他們部落里已經是了不得人物了。

而且,在邊疆,不論多數少數,真正女性地位比較高的是蒙女,也不知道為什麼。

比如巴音會部落,有什麼重要場合,比如婚喪嫁娶,巴音有時候都是要站在上面講講話的人物了。

所以很多部落里的小護士,更是以巴音為榜樣。

茶素地區的醫療,但凡有個什麼事情,上級知道不知道不好說,巴音絕對是第一波被人給傳送消息的人物之一。

巴音說完,張凡心裡一陣陣的發冷啊。

這是要人命啊。

“給王紅打電話,讓她通知邊疆衛生系統來茶素開會!”

“好!”巴音挺了挺碩大的山峰,一臉正氣的去了通知王紅了。

張凡自從上任衛生以後,幾乎不太管事。

有時候,這玩意挺好玩的。

雖然在醫院,書籍院長是一模一樣的,沒有誰在上面誰在下面的說法。

比如張凡和任麗,職位其實是一樣的。

但論權利,張凡絕對能壓着任麗,就算任麗不配合都不行。

當初張凡被任命後,他就蛋顫。

而這次沒有提前通氣,甚至連開什麼會議他都不知道,但他沒有猶豫。

他知道,肯定是出事情了,而且還不小。

醫院裡,張凡上手術的時候,學者領導笑着詢問統戰的領導還有剛剛打完電話,臉色有點緊張的王科長。

看着王紅略帶紅潤的靚麗臉蛋,還有青澀中帶着成熟的少婦氣息,學者領導心裡對於張凡的嫉妒,就像是夏天的太陽一樣。ωωw..net

不過,他知道自己此次來茶素的目的。

“楊部長,王科長,我這次來是必須親自下到基層,感受一下咱們邊疆醫療這幾年大發展的氣息,你們不要把我當大熊貓一樣圍起來,也不要拉一群人來讓我講什麼重要的話。

我不是XX,沒有什麼重要的話,我就是個文人,就是想寫點讚美咱們基層醫護的文章。

臨床我也看了,這裡的醫生護士都很好,患者得到了最好的治療。不過,我也知道,茶素醫院這幾年發展最好的是實驗室。

我想去實驗室看看!”

這話一說,茶素統戰的幹事剛要張嘴,但立刻像是想起什麼一樣,閉嘴看着遠處,好像進入了一種特別的狀態一樣。

打完電話的王紅心裡還在尋思,張院這是要幹什麼,以前開會都是去鳥市的,從來沒有召集過別人來茶素。

難道張院要奪權?王紅已經開始給張凡想對策了!

這個時候猛的一聽學者領導的話,她下意識的說道:“不行,必須要有上級領導的簽字才可以進入。”

話其實沒錯,但預期略微有那麼一點生硬,因為王紅腦海里已經想象着怎麼和衛生幹事干仗了。

所以,這玩意出口就帶着刀了。

學者一聽,有點不高興了。

“我就是參觀參觀,這有什麼了不起呢?還需要上級領導,哪個級別,難道我這個級別還不夠嗎?”

王紅一看,既然都這樣了,她也索性說到:“您級別還真不夠!”

茶素統戰的領導心裡都再罵娘:“我就知道不是個好活,尼瑪推三阻四的讓我來。

果不其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