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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妖谷”中,莫家三公子將受傷之人檢查一遍,無性命之憂,但一時間卻難以行動。

草叢一陣沙沙聲,胡叔黑着臉,手中提着一具屍體過來,將屍體往地上一扔道:

“屬下無能,這傢伙沒跑多遠,便被那放暗箭之人滅了口。”

莫三公子點點頭沒有說話,而是轉頭對李無憂問道:“李兄弟,下一步我們該如何?”

李無憂沉思一下道:“三公子覺得是自己的破境之關重要,還是莫家老祖的聲譽重要?”

莫三公子聞言渾身一震,低聲道:“還請李兄教我。”

“若是三公子想早日破境,那我們現在便拼着沿途埋伏的危險,將‘宦雪草’送回去,讓老祖煉成丹藥,怎麼著也能分潤三公子一些;若是三公子為著老祖名譽考慮,那我們便等在此處,護住這束家姐弟,等家中援軍趕到,稟明來龍去脈,一切由老祖定奪。”

李無憂慢條斯理的說完,便不去管其他,而是徑自去將那頭青牛解剖了。

這青牛雖不是洪荒異獸莽牛,卻也是高階妖獸,氣血龐大,一刀劃開,那血漿並不是噴涌而出,而是汩汩湧出,厚重如汞。

李無憂拿短刀,將青牛皮剝下來。又順着牛肉的走向,一塊塊將肉卸下。他這是在觀察妖獸的肌肉走向,與自己所練的《莽牛勁》相互印證。

最後,不但骨骼經脈,便是內臟,他也是細細觀察,解剖清楚。

“李兄弟,這樣解剖血腥味重了,會不會引來妖獸?”

其他人剛剛雖被他那一劍一掌所驚艷,但此時還是好心勸阻。

“無妨,若是別處我也不敢這般,但是此地迷濛一片,特別是到了晚間,更是霧氣瀰漫整個谷地。越是血腥味濃重之地,那些妖獸越是避之不及。”

李無憂呵呵一笑,解釋道。

“小李說的不錯,妖獸不同於尋常野獸,到得晚間,越是血腥味重些,越是能讓它們疑惑不前。”

胡叔過來接了一句。然後又道:“公子吩咐了,此地遇襲,關係重大。我們今日在此修整,等待家中救援。”

說完之後,他走到李無憂身邊低聲道:“公子讓你過去。”

李無憂將手頭整理一下,便來到莫三公子身邊。

莫三公子盤坐在一塊石頭上,見李無憂到來,指指對面道:“坐。”

待李無憂也如他一般盤腿坐下,他開口道:“我莫家以煉丹起家,家中雖少有丹師,但我們一直遵循丹師的準則。此次有人犯

了忌諱,我想老祖一定會支持我這麼做的。”

說到此處,他停下來,低聲道:“但我這般也是將老祖置於風口浪尖之上,而且,”

李無憂淡淡一笑,道:“公子是說,我們留下的標記會被破壞,援軍和敵人哪個先到還是未知數,是不是?”

莫三公子點點頭。

“公子多慮了,便是莫家沒有‘宦雪草’,恆悅城中還能沒有?老祖之所以讓公子來采,不過是走個場面。可是此時卻有人拿此事做文章,那便是要拉下老祖的臉面。公子你是當局者迷啊!”

李無憂話語清朗,不止莫三公子聽見,其他人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莫三公子面上一喜,拱手道:“多謝李兄點破迷津。”

其實此時因為剛剛的刺殺事件,大夥都是相互戒備,心中很是忐忑,不知對頭有多大能量。但經李無憂這樣一說,大家都感覺對方不過是狗急跳牆之舉,不足為患。

李無憂站起身來道:“是哪位兄弟說晚上能吃我做的吃食,便是不回城也行的?這算是被你說中了。”

其他人一齊鬨笑,便是那兩位傷重躺着的也是露出笑容。

便在這片空地之上,眾人尋來乾柴,燃起篝火。

李無憂將剛剛的青牛肉挑好的,細細用調料腌制了,上在架上讓人慢慢翻轉着烤熟。

然後便搗鼓起他的自製“靈藥”。

“誰采了‘寒霜草’?”

“‘安息香草’的果子誰還有?”

“給我兩株‘雲霧蘭’。”

眾人都是知道李無憂最近搗鼓草藥的事情,見他要,有的便遞給他。

不一會,李無憂面前的小藥罐里便傳來一陣葯香。

莫三公子目中精光閃爍,卻有些好奇與疑惑,不禁問道:“李兄這藥味與‘補血膏’的味道有些相似,但好像又有些不同?”

“呵呵,公子不愧是丹師世家的傳人,這一聞便知是什麼葯啊。”李無憂點頭讚許道。

一邊說著,他一邊將那青牛的心臟拿過來,用小刀削出一片片的肉片,放入藥罐。

立即,藥罐之中散發出撲鼻的香味。

一眾人等都是口水滿溢,便是那邊面色凄苦的束家姐弟也是露出好奇之色。

“這青牛乃是高階妖獸,心臟更是氣血充足,若是直接食用,效用大減。而‘補血膏’雖能補充氣血,卻很緩慢,我用這三倍‘補血膏’的藥材加上青牛心臟熬煮出來的湯藥,想來對兩位受

傷的兄弟療效更佳。”

李無憂一邊用湯勺慢慢攪拌藥罐,一邊解釋。

看着那咕嘟冒着熱氣的藥罐,眾人直咽口水。李無憂用湯勺舀一點送入口中,砸吧一下道:“淡了些,不過受傷了,吃清淡點好。”

然後,他用小木碗盛了半碗遞給那邊受傷之人道:“慢點喝,喝完之後運功療傷,看看效果。”

待兩人一人喝了半碗,閉目運功療傷了,李無憂也舀了半碗自己喝下去。喝完之後感覺不夠,又舀了滿滿一碗,咕嘟咕嘟喝了。

其他人見他如此,饞的流口水。

胡叔腆着臉過來問道:“小李啊,這湯味道怎麼樣?”

“胡叔要不你也嘗一點?”李無憂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但是篝火晃動之間,沒有人注意到。

“那敢情好!”胡叔也不客氣,伸手拿過木碗,舀了一勺,感覺有點少,又加了滿滿一勺。

“味道怎麼樣?”看着胡叔稀里嘩啦將碗里的湯喝完,其他人趕忙問道。

胡叔吧唧幾下嘴巴,道:“嗯,是淡了點。”

一邊說著,還一邊將勺子拿了要再添一點。

“胡叔,這可是補氣血的湯藥,莫要吃多了,等會不好消食啊。”

李無憂好心提醒道。

“哈哈,你胡叔我別的不行,就是這吃啥都能消化。”

胡叔大笑着又盛了滿滿一碗,剛要送往嘴邊,卻渾身抖動,面色漲紅起來。

“你這是怎麼了?”

身邊人趕忙問道。

“胡叔,我看你還是運動運動,消消食吧。哈哈哈”

李無憂在旁邊幸災樂禍道。

胡叔大吼一聲,將碗一放,跳出圈外,拉開架勢,“呼呼呼”的打起拳來。

三頭莽牛虛影出現在胡叔背後。

“,胡把頭這《莽牛勁》練到這般境地了!”

其他人見到胡叔的拳式,連連稱讚,但此時都是想起坐在身邊的那個怪胎一個月便把《莽牛勁》練到三牛齊出的李無憂。

胡叔一趟拳練下來,渾身熱氣蒸騰,大步走過來,往地上一坐,喊道:“他娘的,真痛快!”

“呵呵,胡叔,你怕是說早了吧?”

胡叔面色一變,一跳爬起來,又是拉開了架勢。

其他人轟然大笑起來。

“這湯諸位也可以喝一點,但不可多喝。”李無憂淡淡囑咐一句。